吴摇婷|难忆少年苦
难忆少年苦
吴摇婷
现在,很难回忆少年时期的艰苦。
那时候的日头走得很慢,一天可以做很多事。没有零食,没有玩具,生活过得很仔细。
在田埂上可以欢快地跑上半天。蝌蚪,泥鳅,蛤蟆都是我们的好伙伴。特别是夏夜,蛙声阵阵。拿着妈妈做好的袋子和绑着绳子的棍子,雄赳赳气昂昂朝稻田走去。常常是太阳下山了就出去,一人一个白色的袋子,在田间绿草里格外的显眼。远远望去一个又一个站立低头不动的,定是钓蛤蟆的。怕得鱼惊不应人,怕惊动了蛤蟆所以切莫跟这群人打招呼,否则会招致一阵埋怨。常常要走到高的田埂上,从上往下拋出诱饵,手一点一点的轻轻抖动,不一会儿就会从“密林深处”走来一只蛤蟆,有时候是一群。遇到这样的情况,动作一定要快,钓完这只立刻放回去钓第二只。确定蛤蟆咬实了,手一提,线在空中画一个弧线最后在袋子里落笔。有时候画到一半的时候蛤蟆吐出了诱饵,立马连呼吸都止住了赶紧进行补救,要么庆幸蛤蟆愚蠢,要么责怪自己的粗心。眼见着暮色越来越浓,屋顶的炊烟升起来了,空旷的天地之间传来声声呼唤。收好钓竿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心满意足地回家,一路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满眼的欢心没有多与少的不满与嫉妒。
也会结伴到树林里找松树,把树上黄色的粉末收集起来,没有任何作用,就是喜欢。别人做自己也要跟着做,三五成群像一群大人一样浩浩荡荡朝树林中走去。现在想想树林茂密人迹罕至,当时也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三年级的时候迷上了一种抓燕子的游戏,一个人在树林里原地数到十,其他人躲藏。疯狂地在树林间奔跑,年少的心火在燃烧。有次连上课的铃声都没有听到,便被老师罚站,那便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在课堂上罚站。可惜那时候没有廉耻心,只是单纯地感觉新鲜好玩。
那时候的零食很少,零钱更少。现在都能记得学校小卖部里卖的辣条,一条粘着一条像梳子的齿轮一样。那时候吃零食很仔细,很庄重。一条一条撕下来,还要半根半根地送到嘴里。除非是最要好的朋友,否则是吝啬至极的。还有一毛钱一包的水,甜甜的,在角上咬一个小洞,大了是舍不得的。双手捧着袋子,不舍得用力,只见一条细小的水线往嘴里滋,好不受用。夏天到了,对于我们这样的穷孩子而言是窘迫的,是讨厌的。看着同学们个个举着冰棒,坐在桌子上任风吹在脸上,一口一口地舔着,感觉那阵阵的清凉溜进了心底。于是找同学借钱买冰棒。然而吃到嘴里却没有看舒服,想着第二天要找爸妈要钱,吃的时候总感觉幸福是自己偷来的。原来年少生活的重担也漏了一点在自己肩头。
现在,生活水平上去了,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但零食再也不是以前的味道。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眼睛总是在寻找那儿时的辣条,儿时的味道。现在的零食吃不出以前的精心,吃不出以前的虔诚,成了发泄与批判的对象。现在也感叹小孩幸福,玩具一个接着一个,堆满了房间,眼睛却还是朝着货架上瞅。就像现在的人,生活节奏快了,行程满满内心的虚无与恐惧越来越大。
难忆少年苦,生活清贫,吃食简陋。看着眼前珍馐美味,也时常想起年少咕咕作响的肚子。看着支付宝里的月账单,也时常想起年少时一根冰棒的拮据。如果能预知未来的收入弥补眼下的困窘,是不是会活得轻松一些。然而并不是,金钱跟快乐好像并不相伴。
如今再想想原来是难忆少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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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摇婷,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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