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无比敏感脆弱的溺水者,在深海对话,在晨光上岸
序
这是一个半电台风格的尝试。
我和小兰的友谊,其实是某个无眠的夜晚我无心之下的产物。我知道她“溺水者”的身份——她也拥有着痛苦的过往——我也通过共同好友了解到她一向对人友好但是疏离的态度,但这没有改变我想要了解她的想法。
或许是由于共性者相吸,或许是由于她拥有一个温柔而善良的灵魂。那个晚上,我听着一首温柔细腻的曲子,不自觉地想:这首歌我很想分享给她听。
作者|苏玻璃
编辑|龟龟爬 排版|橙加鱼
我发了几条语音信息过去,很快得到了她的回复。她听出了我声音中藏掖着的哽咽,一个通话打了过来。然后她抛开了手中的实习任务,去洗手间安慰了我一个多小时。那一次之后,我们的关系亲近了起来,她开始逐渐向我主动倾诉她的过去。
我无比理解她的感受,她被抛弃的愤怒、被欺骗的绝望、被欺凌时的恐惧、被伤害之后的痛苦,甚至是轻生的想法。她有时开玩笑说:“我感觉我俩就像那种精神图景能够共享的超人类似的,不需要我向你解释什么,你就全都知道了。”
其实啊,我们都是情绪上无比敏感脆弱的溺水者。常年受潮而疯狂蔓延开来的荆棘,像是不断扩张的黑洞,在夜深人静时,在午夜梦回间,挥之不去。我们如同窒息于深海一般,被无光的漆黑包裹。
我们这些人呐,心里总会长出几个犄角,亦或是生出几个暗室,空腔里藏匿着那些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尖锐凸起和晦暗阴霾。这些伤害着我们的东西无法被拔出,并且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迸发,伤害到我们。而小兰和我,恰巧能为彼此疏解心室的病痛。
这些凸起,说到底,不是囊瘤,也不是脓疮,不过是长得不太一样的地方罢了。
数据庞杂的网络可以是面具,也可以是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我们傍着安全而隐私的虚拟身份的掩护,可以安然揭开自己的隐秘。从去年开始,这无数个有小兰陪伴的漫漫长夜,使得我在无数受到情绪洋流冲刷而被漂白的夜里也能保持恒温的热度,而不是冰冷一如我的手脚。
你从南向北走,我从西向东走,在这么一个个寂静的晚上,我们终于交汇在一起。我和你是谁,也不重要,只需知道,你有我,我有你,就够了。
我们呐,是什么?我们是鱼,在这片安全的深蓝里对话。所有不被理解的痛楚,说出口后都变成了一个个冉冉上升的气泡。漂浮,漂浮,再漂浮。升至海平面,啵的一声,破裂不见。
我们呐,是异种类的鱼。在温和的洋流下啵啵地交换着氧气,也偶尔在水中呜咽哭泣,但泪水都被咸腥的海水悄然掩盖。
等到一切平复之后,我们再于鳞于鳍中挣扎出双腿,趁着晨光即将泄进来的时候,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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