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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突破思维的桎梏,用情感与你对话|舞动治疗初体验

酒吞童女 双相躁郁世界 2022-11-12

作者 / 酒吞童女   剧照 / 《皮娜》

编辑、排版 / 酒吞童女   

上个月主页菌意外地体验了一次舞动治疗,并且有上瘾的趋势。通过这次体验,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在写作、语言表达之外,舞动的体验让我能够从情感上更全面地了解自己。


先提前说一下,舞动治疗肯定是不能代替系统药物治疗的,但是作为目前已经稳定的我来讲,也算是一种自我探索、人际关系探索的方式吧。


p.s.请勿随意选择治疗师,不是所有治疗师都靠谱,注意治疗师资质,请勿随意效仿。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舞动治疗,另有一些舞动治疗项目也并不适合病人,请大家谨遵医嘱切勿乱来!切记切记。


事实上在开始体验之前,我都觉得这玩意儿大概就是跳跳舞,然后进行一番情绪引导教学什么的,所以并没有认真严肃地对待。这种不认真严肃的态度,主要源自我个人对心理咨询的不信任(舞动治疗躺枪),毕竟从治疗之前到稳定期都没怎么经历过靠谱的心理治疗,也并不那么需要。


所以第一次听说舞动的时候,其实还多少有那么一点不在乎。我甚至还预想了一下我会怎么“舞动”,当时我嘻嘻哈哈地在众人面前左扭扭右扭扭,然后大声说“我不会跳舞,估计到时候大概就会这样扭一扭吧”!



除了调侃自己之外,我还是很不自信的。病了之后我运动的能力也直线下降,所以听到“舞动”两个字我本能地想拒绝。去年报名参加了一个拳馆的课程,然而因为动作协调和理解能力约等于零,所以根本学不会任何动作,导致我更加不愿意参与运动了。所以舞动之前,我其实很怕自己做不好。

 

不过呢,治疗师是这样说的:对于舞动治疗而言,你在体验过程中所做的所有活动都属于“舞动”,不是必须要真正意义上的跳舞才算舞动。


其实在参加之前和之后,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改变。参加之前,我认为她只是告诉我“跳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参加了”,而参与之后我对这句话有了一个真正全新的认知。



因为拍摄纪录片真的非常忙碌,所以我们公众号更新的频率也下降了(莫怪!!),我也在千辛万苦之中挤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参加舞动治疗。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两个人类在屋子里相视而立,她通过一系列动作向我展示、并让我体会了不同动作带给人体、情感和思维上的不同体验,让我对此有一个初步的了解,接着我的耳边就响起了动人的音乐。


其实我是一个非常喜欢音乐的人,坐在音乐厅里都会现场被感动到大哭不止的那种,所以当音乐响起,我的感情很快就被调动起来了。


舞动治疗,以我目前作为初体验者的浅显理解,大概是这样的:我们的思维是具有欺骗性的,它会掩盖很多我们的情感和体验,而事实上情感体验是比思维快的,所以我们的身体自然反应其实就表达了我们的情感。因此在舞动的体验中,我们要学习的就是如何把身体、情感和思维三种东西区分开。在这个过程中,治疗师不可以评价,不可以分析。



事实上我以为我能区分的很清楚,我以为我能跳舞,而且我还以为自己可以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我以为我以为就是我以为吗?呵呵。


听着抒情的曲子,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剪影,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我羡慕、向往,于是尽力向她学习,结果我只走了几步,就不能动了。我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随着音乐起伏摇摆,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我的思绪制止了自己,我强迫自己坐下,禁止自己表达情绪、禁止自己作出任何动作,用一只手牢牢抓住另一只手,固定在了身后,直到这首曲子结束。


第二首曲目就更惨了,延续上一首自我控制和折磨的风格,我又跟自己僵持了一整首曲子,最后在又哭又笑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而结束。


至此,我对治疗师那句“不是必须要真正意义上的跳舞才算舞动”有了新的认识,哦,原来一动不动也是舞动啊!



说实话,现在想起第一次的舞动经历我还是会打嗝(听说有些情况下,打嗝是一种情绪表达的身体反应)。那种强烈的情绪克制是我长期都在体验的,只是因为平时都是我在忽略自己的感受,导致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我甚至不能辨别自己的情绪都是什么?如何给他们命名?


回想起第一次情感压抑的经历是什么时候呢?大概可以回溯到四五岁的时期,我爸爸一直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两三年才能见面。其实对我爸爸的感觉到现在可能也是变化不大,那种很想和这个人一起生活,很想念爸爸的感觉,但是因为很少见面,不甚熟悉,我会为一些来自他的未知的反应感到害怕。


所以最早的情绪压抑就是对父亲的思念,那时候还是幼儿园,思念、害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始终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


打电话找不到爸爸怎么办?他不想理我怎么办?他根本不喜欢我怎么办?打扰他的生活又怎么办?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些后果是我无法承担的,虽然我们理应是一家人共同生活。虽然我们本来应该无话不谈,互相尊重理解,他应该是愿意给我帮助、听我叨叨的,我应该是能主动跟他撒娇的,我们应该是能相互扶持的一家人。


明知如此,但我依然不敢突破这样的界限和他真正对话。


我想我的情感压抑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学会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很多事情都尽量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等着挨骂,然后就更加不敢表达。


其实我希望他能知道我很需要他,不是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需要,是情感上的需要。因此我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消耗过多的资源,即便不能赚钱,也尽量不要太过分地提要求。尽可能减少自己提要求的次数和内容,甚至有时候拒绝他给我的帮助,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拉近我们的关系。


其实我知道这种做法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对于感情没有能力表达,所以通过这种方式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毕竟,感情没得表达,其他方面的交流也被切断了,那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回到舞动治疗,其实以前我知道自己有压抑情感的倾向,但是通过这次体验,我真切地体会到了“自己固定自己”,那种对情绪表达的强烈控制感。不让自己动,在舞动的语言里就是不允许表达情绪。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其实我都是很难受的,这也是我想解决的问题之一。


因此,我决定把舞动治疗提上我的日程,以后有空参与参与,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像华宵一(吹爆华宵一)小姐姐那样美丽、又毫无障碍地闻鸡起舞。


另外,如果我爸爸看到这篇文章,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和我一起参加,做一个亲子治疗,谢谢!哈哈哈。






双相躁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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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相躁郁世界是国内首个专注于为双相情感障碍(躁郁症)发声的组织。我们起步于同名公众号,内容以过山车玩家(双相亲历者)的原创非虚构故事为主。我们希望能通过故事、展览与纪录片等形式,构建本地化与多元化的双相患者群像,提升公众对双相的认知度与自我关怀的意识,为双相去污名化、去浪漫化,让每一个人都能有尊严地在这个社会上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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