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评 I 李将军塑像该不该拆？《乱世佳人》该不该下架？

纽约华人资讯网 202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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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纽约华人资讯网编委会

弗吉尼亚州长上周宣布将拆除罗伯特·李将军塑像，这一决定本周一被里士满地方法院叫停。法官卡瓦多在禁制令中说，州长诺瑟姆的计划违反了1890年当地缔结的一份契约；该契约写道，弗吉尼亚州“保证”这座塑像将会在原来位置一直保留，该州会加以“忠诚地守卫”和“深情地保护”。

里士满地方法官禁止在10天内拆除李将军塑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流媒体平台HBO Max迫于形势，主动紧急下架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的电影《乱世佳人》，以免遭杯葛。这部拍摄于1939年的经典电影杰作，根据同名小说改编，曾获得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8项奥斯卡奖。与此同时，涉黑人犯罪题材的真人秀节目《警察》及英剧《小不列颠》也遭停播。

随着“Black Lives Matter”运动的蔓延深入，加上世界众多政治领袖及公众人物的表态支持，抗争行动趋向和平，但思想观念的撕裂似有加剧。一些看起来不是问题的问题，成了问题；一些看起来早已完成和解与宽恕的冲突各方，似有重启论战的架势，一些看起来已经愈合的历史创伤，又在流脓和疼痛……

那么，如何看待这种撕裂？那么，罗伯特·李将军的塑像该不该拆？《乱世佳人》电影该不该下架？正在发生的这场抗争行动和观念冲突，是不是其来有自，有历史的必然？

自唐纳德·川普高喊 “America First” 和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两句爱国口号并问鼎白宫之后，在中国貌似崛起的刺眼灼身光芒下倍感失落的一部分美国选民，似乎被注入强心针，以为盼来了救世主（也顺便给中国公知异议人士打了强心针，他们不切实际地以为川普是他们的解放者。这是后话）。粗糙包裹在两句口号之中的“白人至上、种族主义”内涵，被正义善良单纯的美国人忽略了；而尝到甜头的川普，一刻也不曾放弃喂给选民更多的“民粹主义”及“种族主义”口实。他靠在白宫大床背板上熊视天下，用挥杆打高尔夫球的小手，不知疲倦地发出那些充满大写字母和感叹号的推文。这些推文和发言，除了塑造了他本人，也一定程度上污染了美国的公共环境，毒害了一部分美国人的心灵，更直接导致白人至上、种族主义在美国抬头——这是黑人乔治·弗洛依德被致死、华人及亚裔被歧视的直接原因，也是抗争运动和观念冲突的根源。

但饶是如此，社会转型正义过程中，如何对待不进步的文艺作品和负面人物的历史遗迹，这其实是一个并不棘手的难题，正如历史的书写一样，一切交给言论自由即可——只要不由政客裁决。对待不进步的文艺作品，显然应当从捍卫言论自由的立场出发，交由受众自由评说，随时加以评说，发表或播出平台即使要下架或停播某部作品，也必须有别的正常理由，“非议的压力”并不正当。

对待负面人物的历史遗迹本来也应一样，交由参观者自由评说最好。即使要拆除某个人物塑像，也不应该以时政压力为借口；因涉及到公共财产的处置，是否应当遵循法律或公投的方式？转型正义中最重要的不是肃清思想流毒，而是和解与宽容；当制度性保障完善之后，对待负面历史文化遗产的物质存在，公众又何须担忧和惧怕？

具体到美国，如果保留殖民及种族主义历史文化遗产的不正确做法，未曾影响美国社会转型正义；那么，清除这些遗产则更不会，何必又多此一举。但如果是宽容过了头，和解又不断被川普撕裂，种族主义沉渣泛起、危害一部分公民安全；那么，如何对待和处置罗伯特·李将军的塑像，就不是一个多余的问题——那就交给法律裁决或启动公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