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带有极客特有幽默感的双关笑话，标志着科技史上一个独特的事件：10月27日，坐拥一亿多Twitter粉丝的埃隆·马斯克 (Elon Musk)，抱着一个水槽晃悠进了Twitter大楼，正式成为了小蓝鸟的新主人，结束了此前持续了半年多、跌宕起伏的收购风云，开启了一个更加混乱的时代。图 丨 马斯克抱着水槽接管了Twitter ©Elon Musk自Twitter易主这一个多月以来，变动、震荡、争议和爆炸性事件层出不穷，马斯克本人也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大小媒体的头条上。裁员大换血、“上线即下线”的付费蓝标、封禁账号的“大赦”、炮轰苹果、“Twitter可能会破产”，最近更公布了一波事关美国总统拜登儿子的“秘辛”，好不热闹。《冰与火之歌》小说中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伯爵说，“混乱是阶梯”，不知道马斯克是不是粉丝之一，但他本人显然并不介意这些，直截了当地承诺“我们将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干很多蠢事”。如今一个多月过去，马斯克究竟想干什么？Twitter是"sink in"了，还是在“sinking"呢？Twitter+PayPal+……=微信？
马斯克的一系列操作或许混乱，但意图却不一定。5月，他将微信描述为一个“整合了Twitter、PayPal和一堆其他东西”的App，而且“界面很棒”；6月，他更在Twitter全体员工大会上盛赞微信，表示“在中国，人们几乎就生活在微信上”，而这样的App在中国以外的地方完全不存在，并希望Twitter能变成那样的"Super App"。而在11月27日马斯克本人发出的Twitter全体员工会议PPT中，"Twitter 2.0, The Everything App"的大字更明显地解释了他的意图，要对标微信，将Twitter 2.0做成一个可能包含即时通讯、视频聊天、照片共享、交通出行、外卖电商、购物、金融等功能的、包罗万象的应用。
图 丨 Twitter 2.0 PPT ©Elon Musk这位世界首富不止是说说而已，他毫不掩饰的赞美背后是一系列的"Copy from China"行为。那么，他干得怎么样？996？886！
在大刀阔斧地裁掉了Twitter三分之二的员工和几乎所有高层之后，马斯克在他PPT的第一页写上了"We're recruiting"，并声称招人是他放出这些消息最重要的目的之一。马斯克一边指出，Twitter的新注册用户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峰，用户日均活跃时间也创了新高，另一边则表示要在Twitter 2.0推行“极其硬核 (extremely hardcore)” 的企业文化，要求员工去线下办公，并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并给了员工们一两天的时间考虑是否接受。对见惯了“996”的我们来说，这些要求熟悉得让人“倍感亲切”，不过很显然，大部分的Twitter员工并不认同且选择了拒绝。然而，在世界经济普遍下行的今天，这种中国企业文化“出海”的现象及其影响可能会非常深远，而我们相信，接到马斯克再度加入Twitter邀请的前员工们，也会有很多选择回去。图 丨 Twitter PPT ©Elon Musk
给虚假账户加道门槛
就Twitter应用本身要做的改变来说，首当其冲的就是减少虚假账号和垃圾信息，毕竟它就是马斯克与Twitter在收购前“来回扯皮”的核心问题。Twitter之前的高层表示虚假账号只占总体的5%左右，而马斯克则坚持认为这一比例至少有20%。不管是为了“压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个问题现在摆在了马斯克面前。他盛赞微信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而我们在日常使用中的体验也基本上可以佐证这一点。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微信相对封闭的生态以及线上下紧密的结合决定了垃圾信息、骚扰信息等无从下手，虚假账号也无法大量渗透到用户的私域中造成明显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微信严格的审核和管控机制成功地遏制了这一点。马斯克针对这个问题的应对方式略有不同。他选择通过Twitter Blue用户付费订阅的方式提高大批量虚假账号的运作成本，用户只需每月支付7.99美元的费用即可获得认证，在名字旁边显示一个蓝色标签。认证用户的评论、点赞和转发将会优先显示，从而将虚假账户等没有获得认证的信息挤到下面去，大大减少曝光。毕竟，马斯克本人在最近的一次访谈中提到，“埋掉一个消息的最佳方式，就是把它放到谷歌搜索的第二页去”。同时，作为一个“言论自由的绝对主义者”，他主张放松审核，并将这部分工作主要交给算法去自动完成。图 丨 重启Twitter Blue认证的计划 ©Elon Musk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新版Twitter Blue在11月初匆匆上线，却遭遇了大量付费的冒充账户，有些只是冒充名人（包括马斯克本人）开个玩笑，有些却冒充了知名机构、公司乃至Twitter官方等等，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兵荒马乱中，Twitter连夜封禁了一大批此类虚假账户，该功能也被迫火速下线，再次上线的时间目前未知。看来，Twitter要想在这方面追赶微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人工与算法共同审核的机制可能无法避免。图 丨 虚假账户冒充礼来制药发布的假消息，声称胰岛素产品免费了 ©Twitter
要广告，还是要订阅？
新版Twitter Blue的推出不仅仅是为了遏制虚假账号和垃圾信息，而是马斯克更大构想的一部分。在易主之前，广告收入在Twitter的总收入中达到了90%的占比，而这种现象普遍存在于社交媒体中，比如脸书、Snapchat等等，是社交媒体行业中久经验证的商业模型。而马斯克则希望通过用户付费订阅的方式平衡用户侧与广告商侧的收入，同时减少广告的出现（付费用户将只会看到“一半的广告”），从根本上重构商业模型，从而摆脱对广告商的严重依赖，减小广告商在Twitter平台的话语权和影响。引用马斯克本人的话，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举动”，将大幅改善他设想中的“城市公共广场”的氛围和环境。很难说这一点不是同样受到了微信的启发。马斯克对微信的赞誉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它的广告“令人惊讶得少”，而事实上我们也仅在浏览朋友圈和阅读公众号文章时会看到少许广告，这当然与微信多样化的盈利来源有直接的关系，也难怪马斯克会受到启发，试图摆脱单一的收入来源。同时，他也在PPT中放了一页"Advertising as Entertainment"（广告即娱乐），但没有做更多的说明。结合Twitter早些时候推出的“品牌定制点赞”功能来看，我们猜测马斯克的设想是要在减少投放的同时，以各种方式提高用户与广告的互动性，通过更具吸引力的广告提升平台用户体验和投放的转化率。最近，苹果作为Twitter最大的广告客户之一被传要终止广告投放，在马斯克“炮轰”之后又回到了该平台，再加上马斯克一直以来对广告商暧昧不清的态度，目前看来Twitter上的广告数量在短期内应该不会减少到微信那种程度。很多人质疑马斯克在广告战略上的决策，认为他“毫无经验”，完全不懂社交媒体，只会搅局。这些质疑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至少目前看来，社交媒体大幅依赖广告收入的盈利模型几乎是经受住了无数验证的唯一模型。此前也有不少其他人和公司尝试过改变这种模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可能是扎克伯格对脸书的改革，希望通过用户付费改变收入结构，当然这些尝试无一例外地失败了。不过，作为Twitter的头号网红，马斯克的影响力和吸引眼球的能力有目共睹，这段时间Twitter用户活跃度创下的新高，很难说和他一系列的“骚操作”没有关系。他甚至曾经宣称“特斯拉从来不付费打广告”，这可能是因为他本人就是一块巨大而醒目的招牌，而省下的资金可以投入研发，做出更好的产品。或许，现在说“马斯克不懂广告”还为时尚早，他究竟能否走通社交媒体的新商业模型，我们拭目以待。文字+视频，内容为王
作为马斯克“The Everything App"愿景的一部分，更丰富、更好的内容与更多的内容创作者自然是重要的一环。微信基于公众号这一平台，已经汇聚了大量优质的图文内容，我们可以在上面看到新闻、观点、解析、评论甚至是文学作品，吸引了海量用户在微信上驻留，其中就包括正在阅读这篇文章的你。马斯克在PPT中展示了"Longform Tweets"（长推文），允许用户通过Twitter Notes分享最多2500字的帖子，并将其嵌入到Twitter当中。此举无疑将为付费用户省去将大段文字截图再拼接起来发推的繁琐操作，同时其正在探索的一系列货币化方式也会吸引一些创作者将Twitter作为其主要平台进行内容发布，提升平台价值，进而吸引更多的用户。目前来看，马斯克很有可能借鉴微信公众号乃至其他博客工具的经验，并借助Twitter更为开放的覆盖面推动这一功能的发展。另一方面，视频形式的内容如今更为火热，门槛更低却更为直观、视觉冲击更强的短视频迎合了人们碎片化时间的休闲需求，市场极为广阔。国内抖音、快手等的先行入局抢占了极大的市场份额，而“国民App”微信自然不甘其后，加大了在视频号上的投入和部署，为内容创作者提供更多的流量扶持和收益。而在国外，TikTok（抖音海外版）可以说是独领风骚，逼得老牌视频平台YouTube也不得不推出了短视频板块，并鼓励内容创作。马斯克也加入了这场“抢人大战”，为Twitter推出了更长的视频上传功能，同时针锋相对，直言要为内容创作者提供比YouTube的45%分成更高的收益，以吸引更多、更优质的创作者和用户。Twitter在视频内容这一块的处境，与国内的微信倒是有几分相似，未来几何，就看马斯克如何兑现他的想法了。
移动支付，还是一片空白
在马斯克的PPT中，"Payments"（支付）这一页是一片空白。很明显，Twitter在数字钱包和支付功能这一块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支付作为微信最重要的核心功能之一，一定会在马斯克的Twitter中占据极重的分量，毕竟要撑起他设想中的购物、出行、订餐乃至金融等线上下场景应用，支付功能是这一切的核心。据多方消息，我们有理由相信马斯克计划参考微信支付，将先从用户间免费的转账（比如微信红包）开始，积累用户，培养用户习惯以及信任度，然后再从线上下商家入手实现进一步扩张和盈利，最后再拓展出各类金融服务等。图 丨 PPT中的“支付”页面一片空白 ©Elon Musk不过，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出现得早，可以说是在竞争很小的情况下塑造了中国发达的移动支付现状。美国乃至其他海外市场虽然在移动支付上与中国有不小的差距，但已经涌现出了一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比如Apple Pay、Google Pay乃至马斯克自己创立的PayPal等等，Twitter要从零开始建立自己的支付功能乃至体系，显然面临着很大的挑战。此外，作为“Dogecoin狗狗币”的头号代言人和坚定持有者，马斯克要做数字钱包的消息也让加密圈为之一振。人们纷纷猜测他是否会在Twitter的数字钱包中加入对加密货币的支持，因为加密圈最大的聚集地就是Twitter，马斯克本人在其中的地位也举足轻重，而此举无疑会为加密货币真正进入主流提供极大的助力。然而，就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大，而马斯克在支付这一页的空白更像是一种“留白”，为加密货币圈留下了一些希望和想象空间。图 丨 马斯克是Dogecoin最大的支持者 ©来源网络
马氏Twitter to da moon?
根据马斯克自己的预测，Twitter 2.0要孵化成型，成为一个超级应用，可能需要耗费3~5年的时间。这一预期是否过于乐观目前还不明朗，但毫无疑问的是，他面临的挑战非常大。除了前面提到的未经验证的社交媒体商业模型，以及在内容和支付上来自TikTok、Meta、苹果、谷歌等的激烈竞争，更为重要的是，全球对互联网科技巨头的监管正趋于收紧。21世纪头十几年相对宽松的环境和政策造就了一批互联网企业的崛起，其中当然也包括Twitter自己。不过现在，人们对自身隐私保护愈发重视且敏感，反垄断法和更加严厉的隐私保护等法案的相继出台也加大了超级应用出现的难度，一旦越过红线，企业面临的处罚力度也更大。图 丨 TikTok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Gettyimages此外，我们认为，在"Copy from China"的同时，中国与北美在受众、市场环境和监管上的差异也可能会给马斯克的Twitter 2.0带来不小的挑战。习惯了并行使用功能相对单一、深入的不同App的北美用户，未必会轻易拥抱一个大而全的超级应用，而在北美的监管政策上，马斯克可能也有一场硬仗要打。过去一个多月的混乱或许并没有给我们多少信心。不过，马斯克毕竟是马斯克，他定义了电动汽车，让猴子打上了乒乓球，还把3000多颗卫星送上了太空。马斯克的风格一如既往，他就像是一股破坏力极强的飓风，或许正是日渐疲软的Twitter当下最需要的一剂兴奋剂。毕竟，他本人“干蠢事”推文的后半句，是“我们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图 丨 马斯克的“承诺”和“计划” ©Elon Musk"Copy from China"是大势所趋？
如今，中国的高速发展和崛起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国际影响力进一步扩大，这一点在商业上的体现同样非常鲜明。从以前的"Made in China"，到现在的"Copy from China"，中国的企业、资本、模式、产品、服务等的出海已经是屡见不鲜，中国跨境电商巨头、快时尚电子商务企业SHEIN就是一个低调出海的例子。作为一家估值1000亿美元的纯线上快时尚公司，SHEIN在欧美地区连续8年实现100%的高速营收增长，更在全球新冠疫情期间逆势崛起，拳打快时尚龙头Zara，脚踢电商老大亚马逊，成为美国iOS和Android平台下载量最高的购物应用。SHEIN巨大成功的秘诀，是完善的线上布局和比快时尚“更快更时尚”的速度，一个月上新数量比Zara一年的还多，且价格更便宜，覆盖品类还齐全。速度快、价格低、品类全，其背后依靠的是中国全球最大工厂的结构优势。得益于全球最完备的服装生产供应链，SHEIN相对于海外企业，从面料辅料选择到打样、生产等全流程都有着最强大的支撑和优势。更多关于SHEIN的详情，我们之前也做过观察报道，欢迎点击查看！
"Copy from China"
除了供应链的优势，中国的模式创新同样不可小觑。拼多多靠着“烧钱”，凭借几近野蛮的社交裂变、病毒营销和低价商品等打法风靡国内，“砍一刀”更成为了大众流行词。近期，拼多多成立了出海品牌Temu，正式进军北美。前后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Temu就凭着在国内走通了的成熟模式，以及强大的供应链和议价权，在北美市场杀出了一片广阔天地，严重挤压了原本竞争对手的市场。中国的创新模式在北美的生态系统下仿佛生物入侵，势如破竹，虽然“砍一刀”的玩法由于法律风险未能一道出海，但用上了“拼多多”的美国人还是大呼真香，我们也不禁感慨，原来全世界的下沉市场都一样。拼多多不差钱，并未给Temu开放融资渠道，而投不进去的VC们都开始买拼多多的股票了。不过，如今也有很多或有华人基因、或受中国启发的海外企业，受到了资本的青睐。
"Inspired from China"
G5战略合作机构凯尔特亚洲 (Celtic House Asia Partners) 就是一家关注中国商业模式，支持华人创业者和中国品牌“出海”的投资机构。在同样是中国优势的移动支付领域，其投资的北美本地移动支付电子钱包Snaplii于今年1月宣布完成Pre-A轮融资，是支付宝、微信支付、银联等机构在加拿大最大的收单机构SnapPay旗下的电子钱包App。在新冠疫情的变相推动下，消费金融的数字化变革在北美已是大势所趋，在这样的机遇下，Snaplii创始人兼CEO Spencer Xu表示，“Snaplii的目标就是成为北美本地人可以使用的支付宝”。同时，不同于当地大部分的Neo Bank，Snaplii以支付为切入点，并在切入后进行商户和用户之间的连接，通过帮助商户进行数字化运营连接用户的同时，为商户、用户双方都分别带来额外的权益与收益。除此之外，同样加入了凯尔特生态体系的还有Snappy和UniUni。Snappy是北美的一家餐饮服务SaaS平台，对标国内的美味不用等、二维火等公司，为商户提供预订、排队、会员、点单、支付、外卖系统等一站式服务。Snappy从帮助水土不服的华裔餐厅进行本土化做起，通过技术创新、大数据分析和精细化运营等方式帮助商户转化流量、提高效率和竞争力，凭借深耕加拿大本土市场多年的经验和洞察，进一步打开了非华人商户市场，实现快速崛起。图 丨 Snappy在多伦多的机器人送餐服务 ©Snappy
而UniUni则是一家加拿大尾程配送服务商，瞄准北美“最后一公里”市场巨大的增长空间和服务标准机会，以创新性的“众包”服务模式+密集配送网络+数字化服务体系，为包括亚马逊、沃尔玛、SHEIN、Wish在内的头部跨境电商平台和北美本地企业提供高质量标准的尾程配送和退货服务。伴随着北美电商市场的突飞猛涨，UniUni迅速发展，并于今年6月28日宣布完成了5千万元A轮融资。不论是"Copy from China"，还是"Inspired from China"，中国成功的商业模式在海外可以说是当红炸子鸡。正如凯尔特亚洲管理合伙人陈洁在入选2022福布斯中国·全球华人精英Top 100时所说的，“在海外创业的华人创业者，既可以看到国内市场的新动向，又能掌握美国市场的空缺，把成熟的模式进行搬运和本地化，就可以巧妙地避开一些前人踩过的坑，这是很大的一个优势。”参考资料：
1.https://twitter.com/elonmusk/
2.https://www.theverge.com/2022/4/11/23019836/elon-musk-twitter-board-of-directors-news-updates/archives/1
3.https://www.theverge.com/2022/12/2/23488770/elon-musk-texas-twitter-politics-republican
4.https://www.socialmediatoday.com/news/the-complete-elon-musktwitter-saga/626961/
5.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elon-musk-twitter-super-app-x-2022-10
6.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twitter-elon-musk-half-working-2022-11
7.https://edition.cnn.com/2022/11/17/tech/twitter-employees-ultimatum-deadline/index.html
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5922944809300822&wfr=spider&for=pc
9.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QV0F-wj480
10.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eEmVxMFM4Q
11.https://mp.weixin.qq.com/s/uy9tJK7z_PjLzqMHvFyL-g
12.https://mp.weixin.qq.com/s/6433nlLAbprs9ZZ4wLwtIw
13.https://mp.weixin.qq.com/s/bYqV2i1dg0dX_OwVCa-WTg
14.https://mp.weixin.qq.com/s/PFu_VOijhU8HSvrO14vRTA
15.https://mp.weixin.qq.com/s/_XPS8qVBTi4eH8t3Wdhw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