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彦涛 ： “两个伟大革命论”与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观
编者按：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的真正使命就是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在社会革命没有彻底完成之前，中国共产党都是革命的党，都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因此，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革命观，是实现伟大社会革命的合规律性和推进伟大自我革命的合目的性的统一。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既是以改变世界为己任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的党，也是牢记革命精神不断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的党。“两个伟大革命论”不仅强调了中国共产党必须永葆革命本色，而且指明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革命观的现实意蕴。
21世纪以来，由于受到“告别革命论”或“革命过时论”的影响，一些学者提出，中国共产党需要彻底完成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变。这一提法俨然将“革命党”与“执政党”对立起来。在马克思主义革命观的理论逻辑中，革命概念的内涵指向人的一切“改变世界”或“改变现存的事物”的活动。因此，革命党担负着双重的政治任务:革命不仅要改造旧世界，还要建设新世界。只要人类社会继续存在、历史没有终结，革命就不结束。以“改变世界”为初心使命的中国共产党决不能放弃自身的革命精神。一旦丧失了革命精神，一心只想要保持既得的革命成果和执政地位，中国共产党就与其他以执政为最终目的的政党无异，也就丢掉了先进性。历经革命、建设和改革，“中国共产党已经从领导人民为夺取全国政权而奋斗的党，成为领导人民掌握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但是，这里的“党”并不是西方意义上的“执政党”，而是一个“革命党”。中国共产党既是以改变世界为己任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的党，也是牢记革命使命不断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的党。
中国共产党革命观的合规律性
不管是“告别革命论”还是“革命过时论”，都将革命等同于暴力，进而通过否定“暴力革命”来否定革命的正当性。且不说这种观点在逻辑推理上千疮百孔，仅就“暴力”与“革命”的关系来看，革命就不能等同于暴力。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并不单指“暴力革命”，而更多指向的是“社会革命”。社会革命既包括了暴力的实现方式，也包含了和平的实现方式。尽管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执政党，但是在“社会革命”的使命下，中国共产党仍然是一个革命的党。因此，“社会革命”解答了中国共产党“是什么”的问题，即合规律性。中国共产党的实践追求，必然受社会发展规律的制约，必须沿着马克思主义所开创的社会革命道路行进下去。因此，中国共产党这样一个把社会革命当作自身使命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始终是并将一直是一个革命的党。
(一)社会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
马克思在使用“社会革命”这一概念时，明确提出，“英国是惟一可以完全通过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来实现不可避免的社会革命的国家”。马克思认为，“英国的革命是社会革命，因此比任何其他一种革命都更广泛，更有深远影响”。他进而指出，社会革命才是真正的革命，“任何一次真正的革命都是社会革命，因为它使新阶级占据统治地位并且让这个阶级有可能按照自己的面貌来改造社会”。因此，马克思所指的“革命”就是“社会革命”，而暴力革命不过是实现“社会革命”的一种手段而已。
在对“暴力”祛魅的基础上，革命的本真含义就浮现出来:真正的革命必然是伟大的社会革命。马克思指出:“只有社会革命才是真正的革命，政治的和哲学的革命也必然以社会革命为依归。”因此，诸如暴乱和政变等没有导向社会革命的政治革命不是真正的革命。只有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才是真正彻底的革命，这种革命并不停留在王朝更替、政权更迭上，甚至也并不停留在资本主义制度对封建主义制度的替换上，而是导向共产主义的，囊括了从夺取政权到共产主义社会建立为止的全过程。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纲领明确宣示，中国共产党“承认党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实行社会革命”。作为“革命党”的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所从事的“社会革命”，其起止时间就是从中国共产党成立直到完全实现共产主义为止，其间的革命、建设和改革活动都是社会革命的一部分，其间所有的成果都是社会革命成果的一部分。
那些持“告别革命论”或“革命过时论”的人，只看到了革命“破”的方面，没有看到革命“立”的方面。革命时期是革命，建设时期和改革时期也是革命，改革开放就是中国的第二次伟大革命。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给中国带来了“名副其实的整体的、内在的、综合的、持续的发展与转变”，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革命”，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的解放”。
“执政”是中国共产党完成“社会革命”使命的手段，而非目的。马克思主义的社会革命观告诉我们，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革命不可能在资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实现，因此需要在革命的共产党的领导下带领无产阶级首先取得政权，并在政治革命成功的基础上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成为执政党。但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与西方资产阶级政党的“执政”在使命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中国共产党的最终使命并不是获取执政权，“从长远看，执政仅仅是为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而采取的手段和步骤。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属性决定了共产党人的最终奋斗目标是消灭阶级，建立‘自由人联合体’”。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使命，就是继续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分两步走，在21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最终在中国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正因为这一使命，中国共产党向来视“执政”为完成社会革命使命的工具和手段，而非目的。中国共产党的真正使命，是在中国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这是“伟大的社会革命”理论对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革命观的合规律性要求，并体现在中国共产党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中。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革命的成果和延续
在夺取政权后，中国共产党不仅要巩固政权，更要展开一系列涵盖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各个领域，以调整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关系为主要目的的社会革命。党的八大在总结党的七大以来经验的基础上，科学分析了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中国的阶级关系和国内主要矛盾的重大变化，决定把党的工作重点转向社会主义建设上来。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指出，牢牢抓住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主要矛盾，是正确观察和把握社会矛盾的全局、从而有效促进各种社会矛盾得到解决的前提。2017年，党的十九大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要矛盾变化作出准确分析，是为了在马克思主义社会革命观指导下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关系作出调整。
在十九大结束后的中外记者见面会上，习近平首次谈到了“社会革命”，他提出，“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够带领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也能够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在2018年召开的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上，习近平八次提到“社会革命”，并强调，“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必须一以贯之进行下去”。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焕发出新的强大生机活力，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了坚强政治保证。”因此，“党和国家发生历史性变革，是从党的革命性重塑开始的”，也将在党的革命性重塑中将伟大社会革命推进到新境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伟大社会革命进入了新的历史方位，意味着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党对社会革命的阶段性目标。继续新的伟大社会革命，对我们党也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新挑战和新要求。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观，是实现伟大的社会革命这一外在使命的合规律性要求，同时也离不开党追求一定目的的能动性活动，坚持合目的性的价值追求。百年建党史、70余年的新中国建设历程、40多年的改革开放进程，都是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的实践史。可以说，伟大的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客观要求，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永葆先进性的自觉追求。因此，要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一新时代的历史使命，中国共产党必须以党的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
(一)自我革命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进行社会革命的客观要求
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锐利武器，也是完成社会革命使命的客观需要。恩格斯曾在写给考茨基的信中提出:“请看，我们是怎样自己批评自己的，我们是唯一能够这样做的政党。”无产阶级革命与其他革命不同之处就在于:它自己批评自己，并靠批评自己壮大起来。中国共产党的政党理念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于中国的具体实践，它并不是对当前中国既有利益格局的反映，而体现为对未来长期目标的追求。理念的超前性要求中国共产党必须不断进行自我革命，不断通过党的建设来团结和统一意志，从而凝聚共识和力量来确保长远目标的实现。
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通过艰辛探索寻找到的保持自身革命性的重要途径。建党初期，中国共产党曾经被“工人党”还是“农民党”的问题所困扰。党的六大强调通过改变党内工农成分比例，来建立党的无产阶级基础，但这种“唯成分论”显然不符合中国农民阶级占据人口大多数的基本国情。1929年召开的古田会议正式提出了“思想建党”的观点，确立了一条坚持党的无产阶级性质的新途径。毛泽东提出，只要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起来，树立了共产主义世界观，那么，农民出身的党员也可以成为工人阶级先锋队;反之，即使是工人出身的党员，如果不对他们加强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没有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他们也起不到无产阶级先锋队的作用。这种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来使农民党员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成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方法，就是重要的自我革命。自我革命，尤其是思想上的自我革命，是破除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成分限制并同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彻底斗争的锐利武器。试想，如果没有自我革命，我们如何能够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开辟出一条通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如何能够在三座大山的联合阻击下，实现人民的解放和民族的独立？如何能够在农民阶级占人口大多数的基本国情下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确立并不断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
自我革命也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保持战略定力、把握前进方向的内在需要。在党的百年发展史中，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在现代中国各种政治力量的反复较量中脱颖而出，完成后者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秘诀就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同时，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自我革命使我们党得以摆脱以往一切政治力量追求自身特殊利益的局限，在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过程中，不断修正错误、坚守真理，以大无畏的精神领导和推动中国的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当我们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400年的发展任务时，也就意味着我们需要用较短的时间解决他们400年的时间里才能够解决的问题。难度之大、任务之重，可想而知。因此，改革开放进行到新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新时代，需要我们时刻保持革命斗志，以更加坚定的自我革命精神，将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了一百年的伟大社会革命继续推进下去。
(二)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永葆先进性的自觉追求
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贯穿于党的性质、宗旨、任务和全部工作中，体现在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的实际行动上。这种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与时俱进、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发展变化而不断丰富与发展的;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必须通过坚持不懈地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才能保持与发展的。正如习近平指出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是随着时间推移而自然保持下去的，共产党员的党性不是随着党龄增长和职务提升而自然提高的。”在不同的社会存在的基础上，在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党的先进性建设的内容和方式都不相同。“党的先进性是历史的具体的，它总是同时代紧密相连。时代的坐标提供着先进性的方位，先进性的要求反映着时代进步的方向。”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比西方资产阶级政党更加先进，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由于其在社会实践的过程中，在完成社会革命的伟大使命的过程中，不断加强自我建设，保持永不停息的革命精神，勇于自我革命，最终成为一个坚强有力、具有先进性的政党。
自我革命是保持和深化党的先进性的重要武器，也是党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内在动力。在世界近代史上，资产阶级政党曾经具有阶级先进性，但是，它们把夺取政权作为革命完成的标志，政权建立后就把执政和维护资产阶级利益作为根本目的。如果中国共产党在夺取政权阶段是革命党，夺取政权之后就不是革命党了，那就与资产阶级政党一样丢掉了先进性。所以，马克思恩格斯强调，无产阶级政党要“不断革命”“继续革命”“不间断地进行革命”。这里所说的革命，就包括了自我革命。先进性建设没有终点，自我革命也就不能停止。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建设不是一步到位的，需要我们用勇于自我革命的气魄锤炼自身，不断给党和人民的事业注入生机活力。可以说，坚持自我革命，同一切弱化先进性、损害纯洁性的问题做斗争，是维护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要保障。
总之，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的政党基因之一，是中国共产党最鲜明的品格。正如苏东剧变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的那样，无产阶级政党一旦丧失了革命精神，丢掉了革命属性，退化为庸俗的执政党，党的执政地位将会丢失，党自身也会瓦解。所以，自我革命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客观需要和动力源泉，也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保持战略定力、把握前进方向的自觉追求。因此，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革命观，是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合规律性与进行伟大自我革命的合目的性的统一。
自我革命理论的提出，既是对马克思主义社会革命理论的继承和发展，也是在具体民族国家和具体历史阶段中实现社会革命的基本手段。党的十八大以来，着眼于新时代新使命新任务，习近平在多个场合多次谈到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和“伟大的自我革命”。他提出:“在新时代，我们党必须以党的自我革命来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伟大社会革命”，“开新局于伟大的社会革命，强体魄于伟大的自我革命”。此后，“两个伟大革命论”在党的政治话语中反复出现，构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两个伟大革命论”的提出，在回应人们对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认识上的模糊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既是对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革命本色的正本清源，也是对党的革命观的一次重塑。
(一)牢记革命党的身份:不要忘记我们是革命者
自建党以来，不管革命力量多么弱小，白色恐怖多么残酷，对敌斗争如何剧烈，政治局势多么复杂，中国共产党都没有动摇过自己的理想信念，这一切靠的就是旺盛的革命精神。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苏东剧变以后，世界各国共产党普遍面临着危机。在对“运动治党”模式反思的基础上，邓小平系统提出了“执政党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党，执政党的党员应该怎样才合格，党怎样才叫善于领导”等命题。之后，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这既是对执政挑战的回应，也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中对党的新的历史定位。与此同时，一些人配合着西方的颜色革命公开提出了“告别革命”的主张，并以反思历史的名义，开展了一系列对革命的批判和拒斥活动。正如有中国学者所指出的:“时下的中国，无论是在人们的日常生活领域，还是在学术领域，革命一词似乎已从人们的意识与话语中悄然消失，反思与批判革命的言论不仅没有引起人们的警惕，反而成为一种所谓思想解放和与时俱进的时尚。”不管这种言论属于立场问题还是认识问题，它们都在对中国共产党的革命性提出质疑。具体而言就是，在中国共产党成为执政党后，是不是就不再需要保持革命性，是否就不再需要革命精神？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针对把“革命党变为执政党”的言论，2015年12月11日，习近平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上着重指出:“国内外各种敌对势力，总是企图让我们党改旗易帜、改名换姓，其要害就是企图让我们丢掉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丢掉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信念。”2018年1月5日，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上，习近平又强调:“我们党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但同时是马克思主义革命党。”在2018年初纪念周恩来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习近平又谈道:“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要忘记我们是革命者，任何时候都不要丧失理想信念。”2020年1月8日，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总结大会上，习近平再次强调:“强大的政党是在自我革命中锻造出来的。”
从以上事实可以清楚看出，习近平对于“把革命党变为执政党”一类思潮的批判，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鲜明有力，都更加强调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党”身份，并以此提醒中国共产党人不要忘记其革命者身份。
(二)永葆革命本色:革命理想高于天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多个场合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的道理。他指出:“我们党是靠革命理想和铁的纪律组织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没有远大理想，就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在河北调研指导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时，习近平指出:“享乐主义实质是革命意志衰退、奋斗精神消减，根源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正确。”在纪念周恩来同志诞辰120周年的座谈会上，习近平再次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理想信念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我们要向周恩来同志学习，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要忘记我们是革命者，任何时候都不要丧失理想信念。”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指出:“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丢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他将“革命精神”与“本色”、“初心使命”并列，作为“如何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的根本解决方案。2021年，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习近平再次指出:“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就是要教育引导全党在开启新征程的关键时刻，继续发扬彻底的革命精神，坚持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保持‘赶考’的清醒，以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引领新的伟大社会革命。”
维护革命党的本色，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是中国共产党党的建设思想进入新境界的重要体现。无论是作为带领人民夺取政权的党，还是作为长期执政的党，中国共产党都必须永葆革命本色，始终保持革命精神，传承红色基因，勇于自我革命，坚守初心使命，提高应对风险和挑战的能力，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始终与人民心心相印、与人民同甘共苦、与人民团结奋斗，永远保持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本色，永远走在时代前列，永远做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
(三)保持革命性的方法:“强体魄”于伟大的自我革命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多个场合提到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并从保持革命品格的高度出发，将自我革命作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强壮体魄的重要方法。2016年4月28日，在安徽调研时习近平强调:“全面深化改革，首先要刀刃向内、敢于自我革命。”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习近平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在2016年12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的民主生活会上，习近平号召:“中央政治局要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方面为全党作表率，做勇于自我革命的战士。”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将“勇于自我革命”列入了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之中，并强调，要“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在党的十九届一中全会上，习近平又强调指出:“抵御各种腐朽思想侵蚀需要勇于自我革命。”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党自身必须始终过硬，才能领导人民完成伟大社会革命的使命。习近平指出:“怎样才算过硬，就是要敢于进行自我革命，敢于刀刃向内，敢于刮骨疗伤，敢于壮士断腕，防止祸起萧墙。”
2017年2月13日，习近平提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在第十九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提出:“在进行社会革命的同时不断进行自我革命，是我们党区别于其他政党最显著的标志，也是我们党不断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的关键所在。”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再次强调:“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最鲜明的品格”、“最大的优势”、“最显著的标志”，三个“最”标识出了习近平对“自我革命”的高度重视和深刻认知。
和平既久，时过境迁，革命党的内涵和形象已发生巨大改变。革命党与执政党并非一组相对的概念，但在现实中，人们却往往将革命党视为执政党的反面。于是，从革命党到执政党的演变就被视为一个线性的结果。但是，与世界上其他政党尤其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党相比，中国共产党最大的特色就是革命性，中国共产党最大的危机就是丢掉革命精神。在社会革命的伟大使命没有彻底完成之前，中国共产党都是革命的党，都必须始终保持革命精神，都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习近平强调:“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改革开放40多年来，怀抱自我革命的勇气和精神，中国共产党闯出了一条新路、好路，迎来了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今天，我们仍然要坚守中国共产党的革命本色，继续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性，开新局于伟大的社会革命，强体魄于伟大的自我革命，继续书写中华民族历史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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