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童谣 | 吴芳:乐趣多多的粤语儿歌
乐趣多多的粤语儿歌
童谣儿歌是小孩儿天真顽皮的童年生活的写照,粤语不少儿歌已不在现代的小孩儿口中常挂着了,但这些儿歌却反映了七八十年代以前,广州西关附近小孩儿平时单纯的童年玩耍生活,也反映出广州生活的旧风貌。
西关小孩儿的游戏十分简单,这在儿歌中说得很明白:
折飞机,麻鹰飞,飘来飘去唔落地,麻鹰有条尾。(“麻鹰”是一种手折的纸飞机) ——《飞麻鹰》
碌铜仙,打铜钱,全凭眼界出手变,叮响铜钱畀个仙。(“仙”是英语借词“cent”,表示“钱”) ——《碌铜仙》
估手指,要估中,边个唔中,就唔中用,裤浪底见个窿(洞)。 ——《估手指》
西关有句俗话叫做“赌蔗斗柑独擅场”,所谓“赌蔗”与“斗柑”其实是两种儿童游戏。甘蔗和柑都是岭南常见的水果,旧时广州西关的小孩儿喜欢以折断甘蔗,比较断口处蔗须长短,或者掰开柑,数数谁的柑吐出的核多少来定胜负。这些游戏就反映在歌谣里:
咬蔗须,要睇毛,短毛输,长毛赢,冇毛唔算数。
——《咬蔗须》
搣(掰)开柑,数柑核,边个核多就边个赢,唔准手赖就咁缩骨。
——《斗柑》
旧时的广州并非现在高楼林立,这点在以下两首童谣中可以看出:
点虫虫,虫虫飞,飞到荔枝基(种荔枝的地方),荔枝熟, 摘满屋;满屋红,伴着个细蚊公。
——《点虫虫》
黐塘虫尾 (蜻蜓),塘虫尾飞,飞到菜田基,天基有条蛇,吓亲你两仔爷。
——《黐塘虫尾》
可见,当时即使在中心区西关,田野也是随处可见的。
现代常听广州人介绍西关美食,这些传统美食在童谣中也沉淀下来了,例如:
凼凼转,菊花圆,炒米饼,糯米团。亚妈叫我睇龙船,我唔睇,睇鸡仔,鸡仔大,捉去卖。卖得几多钱?卖得三百六十五个仙。(“凼凼转”表示转了又转)
——《凼凼转》
呈沉剪,呈沉包,呈沉糯米叉烧包,老鼠唔食香口胶,要食豆沙包。(“呈沉”是拟声词,这是“石头剪子布”的猜拳游戏。)
——《猜呈沉》
作者:吴芳,任教于深圳大学
图文编辑: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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