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民俗（音频）丨章策：温州的传统生日习俗（浙江温州永嘉桥头话）

温州的传统生日习俗作者丨章策

SHENG RI

无论男女老少，一年之中总有一天属于他个人的日子，那便是“生日”。“生日”是一种庆生手段，也是一个特殊的节日。但是现在，不管身处何地，现代生日已经模式化了。一桌佳肴，一个蛋糕，一曲颂歌，一群亲友，构成了现代生日的基本格局。但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里，生日的形式还是多种多样的。我不敢说别的地方是否这样，但就就拿我生活的温州地区来说，生日习俗还是有着很多地域特色的。永嘉桥头话：勿管你是男个，女个，岁少个，咸是岁大个，大家人沃会过生日。生日，是一个庆生个手段，咸是一个特别个节气。能届呢，勿管你趜[ɡau31]狃宕，生日沃一色。一桌配，一个卵糕，一首生日歌，一堆人，就能个。能趜[ɡau31]早年呢，虽然讲大家人沃冇一个铜钿板，个个生日呢，咸是花样多显个。我冇胆讲别样地宕，就讲我宿宕个温州，传统个生日咸是有样子个。
传统的温州人生日具有满满的仪式感。永嘉桥头话：传统个温州人生日有摆头显。
每逢家中有人生日，无论长幼，家家总会以一碗长寿面开启寿星崭新的一天。假如是长辈过生日，女婿或外甥就要忙活一阵了。将黄鱼、猪肉、切面打包，放在箩筐中。剪开红纸，平铺在礼物之上。由女婿或外甥将其担起，朝着岳父岳母或外祖父外祖母家中进发，即所谓的“送生日面”。假使亲戚之间有人过周年的生日，比如30岁，50岁等，亲友间还需以鱼肉之礼相赠，即“祝十”。值得关注的是，温州人不弄40岁的“祝十”。在温州话中，“40”因与“死日”相近，为了避讳，故此为之。永嘉桥头话：每次家当中有人生日，勿管你狃人，天光吃碗长寿面先。着老人做寿呢，囡儿婿宿外甥儿用忙一阵罢！逮黄鱼儿、猪肉、切面打包，囥萝内，上面囥一张红纸添。个囡儿婿宿外甥儿呢，逮该俚物细担到丈人佬、丈母娘（外公爷，外婆娘）家内。个就算是“送生日面”罢！碰着亲眷过生日呢，渠俚30岁啊，50岁啊等等，亲眷朋友啊咸用逮渠“祝十”。温州人勿妆40岁个“祝十”。趜[ɡau31]温州话当中，“40”宿“死日”音一色。听着好勿听，就勿妆罢！NODDLES长寿面当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过生日”则被称作“做寿”。一旦老人到了岁数，其子女就要开始安排“做寿”事宜了。旧时，老人做寿，一般的亲戚朋友要赠送寿礼，常见的为包红包和送蹄筋。但女儿一脉的，必须以厚礼待之。女婿、外甥是送礼的主角，除了一般的鸡鸭鱼肉之外，还应该准备福寿糕、寿桃年糕、松糕、红烛、切面。寿桃通常由米制成，按照年龄大小赠送，比如60岁送60斤。但有些地区也不限年龄，送每个4斤重的寿桃。倘若是扁桃，则每对4斤。然后根据老人的年龄，加上10个凑成双数。在送礼的过程中，将礼品叠在寿桃架上，用鼓旌旗伴送。娘家给女婿家的回盘通常是面和寿桃，有些还会给予一定的拜见钱。永嘉桥头话：人岁大起，大家人勿叫“过生日” 罢，沃叫“做寿”。早能届，老人做寿，亲眷朋友会包个红包，送俚蹄筋。特别是囡儿许边个，勿单单送礼，咸用尽力送。除爻生卵鸡，水鸡啊，番鸭呀，鱼啊，蹄筋肉呀，咸用准备福寿糕、寿桃、松糕、长寿面许俚物事。送寿桃呢，咸用眙岁少岁大，一般60岁个人送60斤。有俚宕内，勿管你几岁，沃送4斤个寿桃。有俚人送个是扁桃，一般用每对4斤。之后眙老人几岁，再加10个凑一双。送礼能届，逮俚物事囥寿桃架上，敲锣打鼓送到老人个屋内。娘家咸用会回盘，一般是长寿面宿寿桃，有俚人咸会匄俚钞票。
温州地区，为50岁以上的老人庆生叫做“祝寿”，60岁以上，叫做“做十”。人一旦活到60岁以上，每10年都会大庆一次。倘若家中有老人明年过整数岁，会在今年除夕夜家宴提前庆祝，即所谓的“暖寿”。在做寿时，家中中堂挂寿屏。同时，周边挂着写着颂寿的诗词歌赋的幔帐。做寿当日，清晨公鸡鸣叫后，亲人齐聚一堂，行拜寿之礼。寿翁坐天主位，六亲按照尊卑上下坐定。长子夫妇将装有酒的酒杯递给寿翁，寿翁拿着酒杯敬天地。礼毕后回去落座。其余亲眷依次持酒拜寿。结束后，上寿面，乐师演奏拜寿曲。之后敬拜神明，如王母娘娘，南极仙翁等。寿翁、寿婆一一接受，谓之“暖寿”。之后相关的亲戚依次拜寿，寿翁回避直接受拜。客至，欢聚一堂，客向空寿位拜揖，之后由其子孙答拜。拜寿后，将客人引向另一中堂，堂中有寿宴，众宾客用餐。 永嘉桥头话：趜[ɡau31]温州地区呢，匄50岁以上个老人过生日叫“祝寿”，匄60岁以上个老人过生日叫“做十”。个人呢，活到60岁以上，每10年沃用大庆一次。屋内有老人明年用“做十”罢，一般三十日沃会过一过先，个叫“暖寿”。“做十”能届，屋内上间会挂寿屏。边先会挂俚寿联。“做十”当日， 亲眷朋友到老人屋内拜寿。“做十”个老人坐当中。最大个儿宿新妇逮酒杯倒满递匄老人，老人掇牢酒杯敬皇天。接落亲眷朋友拜一拜。结束以后，大家人吃长寿面，听乐队打鼓敲打。后来呢，咸用拜一拜王母娘娘，南极仙翁等神仙。“做十”个老人接受个俚，就是“暖寿”。接落呢，客人勿直接向老人拜寿，渠俚向空个位置拜一拜。老人个下代代老人答拜。拜寿结束以后，带客人到中堂。堂当中摆好酒席，大家人趜[ɡau31]该宕吃饭。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的生活水平提升，温州生日宴会呈现出更多的现代化特征。不再受繁文缛节束缚，庆生更加自由活泼。特别是老人过寿的环节，在保留传统的送寿桃、摆宴席之外，形式上也变得十分简约。就拿寿桃来说，除了传统米制的寿桃年糕之外，还出现了桃形的寿桃饼。在快节奏的时代里，城里的庆生方式或许更加简化了吧！但在温州永嘉的乡下，这些经典的传统仪式依旧存在。每逢春节前后，这种庆生的喜悦总会氤氲在那充满回忆的小巷里。永嘉桥头话：能届温州人过生日，宿早能届勿一色罢。能届过生日呢，冇许能多个花样，自由兮自由。“做十”呢，寿桃宿摆酒吃咸用个，别样勿用能麻烦。吾伲眙眙个寿桃。除爻米做个寿桃年糕，咸有寿桃饼。温州城内个人过生日简单俚，温州永嘉乡下许俚宕内，咸留落老个乡风。特别是过年能届，“做十”个能多显多，巷弄狭内沃是快活个声音。


生日在不同年龄段赋予不同的内涵。不管以何种方式命名和庆祝，都展现出人们对生命的敬畏。庆生的方式体现出了尊老爱幼的中华美德，哪怕是身处海外，温州人依旧以地道的温州方式寄予寿星美好的祝福。永嘉桥头话：生日，勿一色个年龄有勿一色办法。勿管訾那叫，勿管訾那办，沃有大家人个敬畏。过生日个方式背后，有吾伲中国个传统美德，要老人宿要细儿。就算趜[ɡau31]外国，温州人咸会用温州人个方式，逮最好个希望匄渠俚阿爸阿妈宿渠俚细儿。知悉今日是我的导师甘于恩教授的生日，此题应景，借此直抒胸臆：望其60余年的时光岁月，由闽及粤，将青春岁月奉献给粤闽客诸方言的研究和保护工作，令人心生敬佩！愿老甘同志依旧还是那个少年，为语言资源保护事业继续奋斗无数个十年！永嘉桥头话：听讲该日是我个老师甘于恩先生个生日，正好趜[ɡau31]该宕讲讲我个心内个话：渠60多年个时间，由福建到广东，渠逮渠一世人个时间囥到研究方言上面，我心内服显服！我希望老甘同志啊，你一直咸是许个后生儿，接落干个几十年添！
 参考文献：[1] 陈华文等.浙江民俗史[M]，杭州：杭州出版社，2008.[2] 叶大兵.温州民俗[M]，北京：海洋出版社，1992.

本期编辑丨章策

审读人员丨王艳

责任编辑丨老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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