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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乡情(音频)| 詹怡静:味道(潮州饶平饶洋客家话)【转发】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汉语方言馆 Author 詹怡静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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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詹怡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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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毒辣,地上飘着热气,草叶在烈日下有些垂卷,路上远远近近似乎有爆裂的声音,院子刚移植的花草被伺候得已有些润色,进厨房看见爷爷在切肉,奶奶在弄昨天我随口说的粄溜子。


01



我说我来一起帮忙,他俩不让,奶奶还一直拉着我让我坐在旁边玩,她还是把我当小孩。拗不过两位,我便站在旁边观察,美其名曰“打下手”。

奶奶做粄溜子采用的还是传统的手工做法。大米浸泡之后磨成米浆,用布袋吊起沥干水分形成米团,取一半的米团掰成小块放入烧开的水中煮熟捞起,然后和另一半生的米团拌匀捣在一起,使其发酵出韧性,既成粄团。锅中放水烧开,架上特制的粄擦工具,将米团在粄擦上用力来回摩擦,便可有一条条的粄条掉在锅中。粄溜子熟时会浮起,把它捞起放入冷水中浸泡、冷却,再捞起沥干既成。

粄溜子已然就绪,却少了灵魂——葱花。“哎,怎么忘带把葱回来!我这就去园里摘把回来,马上就回。”“我也一起去!”知道奶奶没葱肯定不罢休,我也紧跟着一起去园里。

树叶密密层层,风吹来,晃动如波浪,叶间闪出空隙,空隙间的阳光闪闪烁烁。我们走近,有鸟像箭一样躲进树冠里,找不到踪影,声音似乎也被阳光罩住了。奶奶带着草帽,将田里的葱“捞”起,一把、两把,后又将土埋上,盖回表面。奶奶转身将锄头捏在手里,她的脊背收成窄窄的一条。奶奶拿锄头想垦开早上还没收尾的另一块地,中午很晒,我制止了她,拉着她回了家。



02


葱洗净,去根切成葱花;油锅烧热,倒入蒜末煸香,肉碎翻炒至变色,装起备用;粄溜子放入烧开的热汤,两三分钟即可捞起放置碗里。酱汁味十足的肉沫、提味的葱花、辛辣芳香的胡椒粉与细滑鲜嫩的热汤粄溜子相遇,足以让人食欲大开。纵使配方一样,每家也有每家不一样的味道,奶奶做的这碗粄溜子,味蕾里迸发的是鲜味的美好,是记忆里家的味道。

已近傍晚,爸妈还在收拾返深的行李,我索性陪爷爷奶奶去街上买特产米粉。路过江边,我们仨放缓了脚步,云飘过,太阳躺在两山之间,江面橘红金光滚动,鸟儿在水面掠来掠去,身上镀上了如热铁般的红。对岸传来拖拉机的吼吼声,望去却不见拖拉机影子,只见草房微小如豆,烟气扭动着往上浮,渐渐淡没,远处的山只剩下暗绿的颜色,和天的暗蓝颠簸伸展,一层连着一层。


买完米粉,碰见卖糖葫芦的大爷,爷爷奶奶上去和他唠了几句,给我捎了串回来。路灯亮起来,暗暗地照在爷爷奶奶的脸上,他们眼睛已经深陷进去,黑黑的似俯视大千世界。“时间”是个有距离感的词,我忽然感受到一份含蓄真挚的感情,这份感情是能感受时间的间隙的,或许它在填满时间的刻度……

奶奶说完“假期回来我再给你做粄吃”,我们启程回深。心里忽然有东西涌上来,喉咙紧紧地,不舍的情绪达到顶峰。车厢外,风景闪烁,有的近了,有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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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本期编辑:詹怡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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