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美食（音频）| 余燕妮：一代人的苞谷饭（湖北恩施利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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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有记忆起，吃饭时要是剩下那小半碗米饭，爸妈就会轮番上阵，告诉我粮食来之不易，告诉我不吃饭会长不高，顺便把我在外面捡的树杈子放在桌边，看着手指粗细的树杈子，我瞬间就来了胃口，抱着碗往肚里塞饭。

吃完之后，爸妈又会开始念叨他们那个年代吃不起饭的故事，在他们那个年代，上学的时候只能带些“粑粑”（此处代指了包子、饼等食物）作餐食，硬邦邦的，泡着学校的菜汤吃才不会噎嗓子。偶尔能带上一袋子包谷面蒸一碗苞谷饭，要是时间赶不及，直接手抓一把苞谷面，舔着吃，手心舔得光亮才满足。至于大米，那就不是他们那种家庭能经常吃到的了。到了现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苞谷面一斤都要八九块，可比普通大米贵多了，不过许多人吃惯了大米，倒是稀罕起小时候常吃的包谷饭了。

·让人联想到金山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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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谷饭，也叫面面饭、蓑衣饭、金包银，是一种用苞谷面制作的主食， 除了在我的家乡，贵州、云南等地也有苞谷饭，只是在做法和名称上不完全统一。

第一次吃到真正的苞谷饭是在三奶奶家，得知要吃苞谷饭，三奶奶家一大屋子的人都特别开心，不停地夸赞三奶奶，只有我们几个小孩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难得的美味吗？

·甑（zeng4）子

正式开饭时，菜都上齐了，三奶奶才提着一个大木桶（甑子，蒸饭专用的一种木制厨具）上桌，掀开木盖，又引起一阵轰动，雾气散尽后才发现木桶里的宝藏，金黄色的苞谷饭松散软糯，粒粒分明，夹杂着洁白的米粒，用勺子搅散的动作间，翻出一股热气和扑鼻的谷物清香，每人都分到一碗苞谷饭，凑近点闻还能品出一点木头的香气，吃起来实在算不上惊艳，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口感更是粗糙，咽下去还喇嗓子，在长辈家里也不好意思直说不喜欢，只好学着其他人加了一勺合渣汤，这样的搭配非常好吃，苞谷饭变得香甜，不再粗糙，再夹几筷子辣椒炒肉，我都有些遗憾——怎么不早说这苞谷饭这样美味，让我天天吃我也是愿意的！桌上的长辈也吃得痛快，纷纷要求添碗，都说许久没有尝到这么正宗的苞谷饭了。

·扑面而来的谷物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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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的苞谷饭有一代人的回忆， 上一辈人艰苦岁月里的苞谷饭，现在也成了难得一见的特色粗粮。

附制作视频，来自网络分享@丛林二胖

【湖北恩施蓑衣饭你吃过吗？只要1碗米1碗玉米面，小时候的味道】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SW411L748/?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4b807729620f9bd26a2313cf9bedd9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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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点 | 湖北恩施利川

本期审读 | 刘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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