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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疫情一代”大学生:疫情不是占据了青春期,是过早结束了它
出校“审批制”和“报备制”的轮流切换,出校理由“合理性”的审视,校际间的流动戛然而止,课堂改成线上后需要适应新的言论尺度,聚会甚至只是简单“聚集”的艰难(考虑到一些学校的食堂都竖起小隔板让人各吃各的,学生们连在食堂内聚餐都成为一件难以实现的事情),就业/实习/考研难度的骤然增高,一些行业连根拔起之后对该专业在读学生“人生规划”的根本性影响……以及这些因素的任意排列组合。
聊完下来基本的感受是,疫情这两年(而不只是疫情)不是简单“占据”了这代年轻人的青春期,而是几乎“结束”了它。
鉴于我们这里 18 岁前基本上活在念书和考试的单调循环里,大学生活本来是我们“青春期”真正的开始,去试探的自己热情,尝试构建自己的生活面貌,摸索自己向往的精神状态。如果说七八年前,像我这代人毕业的阶段,城市年轻人被一种巨大的乐观包裹着,拥有了漫长的“青春期”(或者叫做充裕的向内向外探索的时间窗口),其结束可能甚至要等到毕业后的许多年——那“疫情一代”的大学生则不曾享有这种幸福。他们的“青春期”被强行终止,只留下巨大的就业焦虑和升学压力,一个个“腾讯会议”的房间号,一批批因为“无暇恣意”而被迫成熟的年轻面孔,和那些被认为是“过于保守”的代际特点。
播客录的时候是在假期前的一个下午,几乎全程阴天,可以说是颇为应景,到最后结尾时竟然也逐渐露出太阳。希望这段疫情时光也只是这代人生命中的一个阴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