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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外国怎么对待疫情,问题从来都在我们自己身上

连清川 骚客文艺 202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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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WHO)终于对在中国发生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宣布了“全球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在第一时间里,美国国务院把对中国的旅游警示提高到了最高级别,呼吁公民不要到中国旅行。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则回应说:“中国政府一直本着对人民健康高度负责的态度,采取了最全面、最严格的防控举措,很多举措远超出《国际卫生条例》要求,我们完全有信心和能力,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

在中国目前疫情仍在发展,而无论政府与民众,都已然在全力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时候,世界卫生组织的这个举措,是否含有敌意,从而对中国的抗疫行动造成负面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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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并非世界卫生组织第一次对新冠肺炎疫情做出决定。1月24日,WHO已经举行过第一次会议,讨论它是否构成PHEIC,在这次会议上专家的意见分歧很大,最后的结论是并不构成危机;有一些委员认为事态紧急,第二天继续进行了争论,但结果仍然一致。1月30日的讨论,是根据最新的疫情进展所召开的紧急会议,以电话会议的方式进行。用以判断WHO所进行的会议是否具有倾向性,或是否为某些利益国家所操纵,需要审慎地考察整个会议的细节和进程。在WHO自身所发布的新闻稿上,可以条分缕析出许多细节和流程。这次会议,从WHO 所在的瑞士日内瓦时间13:30开始,一直开到了18:35分才结束,历时5个多小时,突发事件委员会的成员悉数参加。这个委员会的任务,是给组织总干事提供咨询意见,而最终决定是否将事件列为PHEIC的,仍然是总干事。需要注意到的问题是,会议并非由总干事主持,而是由委员会的会议主席Didier Houssin教授主持。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即由会议秘书处进行审核关于合规、风险管理和道德操守进行确认。而秘书处审核的一个重点,是在于是否在此次会议中有任何利益冲突与业务关系。视频来源:联合国公众号
这些审核流程的核心,恰恰在于要保证此次会议,既不会被与中国利益相冲突的关联方所操纵,当然,也不会被中国特别友好的关系所影响,保证整个会议的中立性与专业性。最终,决定升级到PHEIC的理由,是在中国之外,已经有18个国家出现了82个案例,其中有7个病例,并没有中国旅行史。这意味着即便中国自身已经解决了疫情,整个世界仍然暴露在人传人的风险之中。在宣布PHEIC的时候,WHO总干事谭德塞还是特别对中国政府抗击疫情所作出的努力和及时反应表示赞赏。他说:“这一宣布并不是对中国的不信任,而是担心疫情在卫生条件不佳的国家散布。”而就是这个谭德塞,在1月24日,两次否决了宣布PHEIC。

另外一个对于中国十分重要的信息,是即便在宣布PHEIC时,WHO特地在新闻稿中强调了“根据现有信息,委员会不建议任何旅行或贸易限制。”因而,此前在网上疯传的所谓“疫区国”,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舆论所担心的问题,无非是在疫区国的设定下,中外之间的旅行、交流与贸易全然中断,甚至连经停中国的飞机,都要受到严格的卫生检查,那么对中国就几乎等同于贸易制裁或者经济封锁。在世卫组织的这次决定中,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甚至连最基本的旅行禁令都没有,也就是说,只要与中国的往来国自身没有采取停飞政策,就都可以正常来往;贸易更是可以自由往来。

即便是美国如今把旅游预警提高了最高级别,也仅仅是建议而已。美国国内的航空公司仍然可以自行决定是否继续飞行赴华航班,而不是强制性停飞。而贸易货物往来,根本就不在旅游预警的覆盖范围之内,自然可以自由往来。

这些都与“疫区国”的待遇,都是天壤之别。

另外,这次所宣布的PHEIC,在时间上也已经做了明确的规定,“总干事将酌情决定在三个月后(或者更早)再次召集突发事件委员会会议。”也就是说,如果中国在三个月或者更早的时间里能够控制住疫情,这个决定就可能提前失效了。另外一个判断这个会议的重要因素,便是突发事件委员会的构成了。这个委员会成立于1月22日,是针对新冠肺炎疫情所特别成立的委员会。委员会的名单在世卫组织的网站上全部查到,一共15名成员和6位顾问,其来源构成非常多元,来自美国的成员只有一个,来自中国的也只有一个。在顾问名单中,一个美国人也没有,也仅有一位中国人。其他的成员和顾问,有来自发达国家的加拿大、意大利、瑞士等,也有来自发展中国家的泰国、新加坡、韩国、塞内加尔。突发事件委员会名单如此复杂的构成,保证了在委员会中,不会有很重大的利益冲突和纠葛,也因此保证了整个决定的公正与专业。从这些因素和流程中,我们应当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卫生组织所作出的这次决定,的确是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在全世界形成了公共卫生的突发紧急状态,需要动用全世界的力量进行共同协作抗击,它既非针对中国的不友好行为,也不会对中国构成威胁。

这是一个基于事实的,而对中国友好而温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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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卫组织的整体行动建议中(一共四个部分:针对世卫组织、针对中国、针对其它国家和针对国际社会),基本上都是卫生技术性的建议,并无任何与政治或经济措施。世卫组织的建议中,对于发展中国家在面临这一疫情的状态时可谓忧心忡忡。“应当制定措施,确保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能快速开发和获得潜在的疫苗、诊断工具、抗病毒药物和其他治疗手段。”而对于中国,世卫组织更重视的是彼此之间的合作与信息共享。“与世卫组织和相关伙伴合作开展调查,以了解此次疫情的流行病学和演变情况以及疫情控制措施。共享所有人类病例的完整数据。加强努力,确定疫情的人畜共患病源,尤其要确定持续传播的潜力,并尽快与世卫组织共享有关信息。在尽量减少对国际交通造成干扰的同时,在国际机场和港口进行出境筛查,目的是及早发现有症状的旅客,以便作出进一步评估和治疗。“通观世界卫生组织的全部决定和建议,从文本本身的判断上来说,并没有对中国进行任何限制与封锁,反而从事实上要求世卫组织的缔约国与中国保持更加紧密的协作和帮助,并且将投入资源,协助中国抗击疫情,在这个层面上说,世卫组织的此次介入,对于中国更加快速地研究出治疗方案和疫苗,有着重大的帮助。但是从客观上来讲,中国被宣布PHEIC,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自行反应,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美国第一时间进行的旅行预警,便是对于这一事件的自身反应。加上此前美国和英国都部分暂停了对华航班,都是他们基于自身判断的政治反应。而另外有些国家,也可称之为过度反应。俄罗斯已经宣布关闭了远东边境,暂停了莫斯科到北京的列车,并且停飞了部分航班。迄今为止,这是整个国际社会对中国所作出的最剧烈的反应。

俄罗斯宣布关闭远东边境 来源:FOX NEWS就当前的情况来判断,在世界卫生组织相对温和的措施之下,各国尽管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会一定程度上限制对华的旅行和经济往来,但除非世界卫生组织作出更加激进的结论,国际社会与中国之间的来往不会有过度的收窄。因而,新冠肺炎疫情对于中国总体经济的影响暂时难以判断。在中国整体贸易量占全世界接近1/3的前提下,停止与中国之间的来往不仅仅对中国会有重大的冲击,对于全世界而言也是一个不可承受之痛。根据CNN的报道,全球股市在世卫组织的宣布出来之后,不仅仅没有下跌,甚至微有回调。这也就意味着世卫组织不仅仅未曾挫伤中国在全世界的贸易地位,反而给全世界吃了一个定心丸。然而核心的问题仍然在我们自身。旅行与贸易的问题,本身在湖北基本封省、而国家专家都在呼吁“宅”在家里的前提下,自然就会减少和限制,国际间的交流尽管会有影响,但毕竟是短期而有限。对于市场经济的信任与尊重,其核心仍然在于我们自身。当下武汉的物资告急,而即便在我家乡这样的小村庄,口罩、酒精、消毒液已然全面告急,可以想象全国的情形是如何地紧张与短缺。让市场经济自身起作用,在国家的监控与管制之下,允许药物、食品、日常供应,进行适度的流通,在对人员流动进行管制的前提下,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让经济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进行恢复与流动,这恐怕是对于我们自身的卫生政策与管理的考验。整个国际社会实际上不过都在观察我们自己的行为和控制能力,在疫情之下的完全管制,并不能使国际社会对我们产生多大的信任度,而是如何进行有效的管理与恢复,这才是他们观察的核心要点。而从根本上来说,从Sars迄今为止的17年里,我们并未曾对于过去的经验进行有效的总结和预警。尽管从12月份以来的武汉本身的行为,和国家疾控中心富有争议的论文发表,恐怕都不是我们反思这次疫情的重要出发点,而更重要的是,当Sars本身是来自于自然之中的病毒传播,而这次仍然是来自于自然的病毒传播,已经可以充分证明,我们在发展经济之中,已经形成了与自然之间的尖锐对立和矛盾。这种反思,从来不曾被严肃地讨论过。在我看来,新冠肺炎危机,不来自武汉,也会来自其它地方。它的起源核心,是我们对于自然的过度发掘,而根本未曾对自身的经济发展行为和对自然的破坏,有足够的敬畏与警觉。小规模的环境危机和卫生危机,其实一直在爆发,而只有当大规模危机出现的时候,我们才惊觉原来已经积累了如此庞大的威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行为一直在进行。而根本的、彻底的反思与政策限制,却从来不曾被详细考虑。疫情和世卫组织的决定,对我们都是警醒。疫情总会过去的,一个全球化的世界,也不会让我们闭关锁国。对于中国友好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多。问题从来都在我们自己身上,而不需要去寻找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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