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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会实录 | 我在「舒马赫学院」体验小而美的生态互助社区

蓝走走 如何想象
2024-08-29

/小p说/ 

这篇文章是舒马赫学员周娅的线上分享会文字实录,编辑时有删减,字数长达13k,但读起来非常生动有趣,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就读下去了。希望你和我一样有美好的体验,跟着周娅去探神秘的舒马赫。


特别感谢两位志愿者影移和Suzie的整理!期待与更多的你们相遇。

ps.多图预警:p


| 周娅分享 | 


我刚刚从舒马赫回来一切都还非常的新鲜,一些非常体系的思考还需要我花点儿时间去慢慢去沉淀,今天我会像导览一样给大家介绍这个很特殊的学习型社区,它是一个什么样子。


为什么去舒马赫


可能很多人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选择去舒马赫?我第一次听说舒马赫是2011年,当时我去嘉道理农场。嘉道理农场有一个做整全教育的项目,也会和他们本地的小学做一些自然教育的课程,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后来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对我的影响比较大。一个是Helena Norberg-Hodge,她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纪录片《幸福经济学》(The Economics of Happiness),讲的是一个全球贸易的一个故事,让你看到在短短的二三十年的时间里,基于这种全球化和经济发展对于原有社区的一些冲击影响,所以Helena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老师,而她就是舒马赫学院的老师。另外一个是Jonathan Dawson,他就是我的导师,也是舒马赫转型经济学科的负责人。我对转型经济这个学科感兴趣,因为我发现在我的很多工作当中,最不懂的是经济,所以想去了解一下。


Jonathan跟我有一些很投契的地方。他曾经在全球第一个生态村Findhorn ecovillage住了11年,他在那里有一个演讲分享和论文叫做《把教室带回生活》(Bringing the Classroom back to Life),善导公益和社区伙伴的朋友把它翻译成了中文。我觉得这位老师对于教育理念和教学法非常有热情,同时他有一些很另类的经历,很是吸引我。Helena在喜马拉雅的山脉的Ladakh住了十几二十年,Jonathan在非洲工作了十几年,然后又在生态村工作了十几年,我会觉得他们的生活背景和工作背景都非常的多元。所以第二个吸引我去舒马赫的原因是这些有意思的人。


第三个很吸引我去的就是Satish Kumar。他是舒马赫学院的创始人,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老头。我曾经在嘉道理农场参加一个修复森林的植树活动,要带着树苗和很多工具爬山。这个80多岁的老先生,他像个老顽童一样,永远健步如飞,还走在我们的前面,爬山很快,然后一到了山顶之后就开始吭哧吭哧,拿着锄头就开始锄地。大家就说,老先生你锄错了,不是在这里种,在另外一个其他地方种。我觉得他非常可爱,非常有热情去创办舒马赫学院。他在生活中也有非常多独特的经历去分享。他曾经花两三年的时间徒步,从印度出发一直走到英国,途径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等等国家,身无分文。他以和平行走的方式在冷战年代倡导反核,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因此我就想,舒马赫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会吸引这么多人群。


舒马赫这个名字是来自一位英国的经济学家,他去缅甸做扶贫工作,原本觉得缅甸人民的生活非常贫困,去了后发现原来不是这样子,当地人的生活状态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它的生活生产方式、对教育的理解、和自然的连接都挺好的。舒马赫回来后写了一本书,叫做《小的就是美的》(Small is Beautiful)。为了纪念这位经济学家,Satish Kumar他们在创立学院的时候就以舒马赫命名。这也奠定了一个基调在那里,因为Schumacher被认为是佛教经济学的创始人,所以舒马赫学院对于天人合一、对大自然有很深的理解。



舒马赫是什么


什么是舒马赫,我觉得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Satish Kumar在很多场合分享的时候会用“三”来做精炼的概括,我就把他不同的时候总提到的三个什么什么,引用来这里了。


第一个是三个S,Soil, Soul, Society: A New Trinity for Our Time,这也是Satish Kumar一本书的书名,泥土/土地、灵魂、还有社会,他想用这三个词代表舒马赫的教育关注。第一个是soul,人和自我的关系,我们怎么看待我们自己;第二个是society,你和社会的关系,人在社区的关系是怎样的,包括经济关系的往来。第三个是soil,代表大自然,人和泥土、土壤的关系是怎样的。这就联系我们讲的生态人的圈。


第二个是三个H,头(Head)-心(Heart)-手(Hand),也可以叫知识-技能-情感。学习不仅仅关于头脑的知识和信息的吸收,这是一部分而已,另一部分是hand。我们在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有一个hands on的环节,你可以选择去做泥塑,或者去森林里做一些和木材有关的工作,或者是去到我们的农场种地。他很强调,我们需要以我们的双手与我们的身体的投入来进行学习,所以这是为什么舒马赫学院是一个学习型的社区,生活性的社区,因为那是需要你自己亲自动手去劳作,动手去打造你的生活。最后一个H是心,情感的部分特别重要。我会觉得就是在整个过程当中,回想这个经历我会觉得有很多很多让人很动情的一些瞬间,这些情感的触动和连接在当下非常快节奏的生活中是非常的珍贵的。


最后一个是三个L。Satish晚上的时候会跟我们围炉夜话,生个火炉,每个月大概有一次,他会过来给我们做一个小时的分享,聊一聊,我们可以互相提提问题聊一聊。他认为舒马赫是一个learning and living center,是一个学习的中心,也是一个生活的中心,所以我们来这里就是好好生活的。我在很早之前就采访过舒马赫的第一个毕业生璞璞,用三个关键词谈舒马赫对她的影响,她用的第一个词就是love。后来我在那边也接触过一些老师,他们也经常会喜欢说一句话,就是舒马赫是一个特别让人容容易就是陷入爱的一个地方,这个爱当然是很多种不同的爱。所以Satish Kumar就会说,其实各种各样的课程和游戏吸引大家来,无非就是让你来这边学会好好爱,爱自己、爱他人、爱自然,所以learning,loving,living center。


舒马赫在哪里


很多人会好奇舒马赫在哪里,当我们去讲舒马赫的时候,一定要从它所处的环境来介绍,而且可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舒马赫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这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其实也和他所在的环境是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个图片是Dartington一个办公室写的,他说Dartington不是一件事情,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各种活动的一个集合体。在我的理解当中,Dartington是一个地方的地名,也是一个基金会的名字,你能够想象那么大一个地方,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多元的一些社会创新的存在,一些实践的存在。所以这是为什么大家会说Dartington是英国最先锋的社会实验的基地,因为在那里真的有太多各种不同的存在了,我觉得舒马赫很骄傲是其中的一份子。另一方面来讲的话,舒马赫也是在和Dartington的一些社会创新、一些机构、一些人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关系,在互相的支持中形成成一个非常密切的网络。


「 牧场 」


这是一个牧场。我在舒马赫起来的第一天,一走出我的宿舍就看到两匹马,然后当时就会觉得很恍惚,天呐,原来我住的宿舍旁边就是一个马场。再走出来就是牛场,然后再走出来就是羊场,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些动物,每天都跟它们打交道。这个农场还有体验活动,你可以去挤羊奶,然后用羊奶去制作羊奶冰淇淋。我们的同学,很喜欢用羊奶来做酸奶,这是他们非常喜欢的食物。整个Dartington完全是有机种植的,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的化肥和农药,生态环境被最好的保护下来。当然,这意味着在路上,你看到任何可食用的东西,你尽管吃没有问题,在这里一定饿不到你。


「农场 」


这是一个农场,是农业和林业的结合,是一个agroforestry试验的场地。田野当中一条一条的线条,是他们正在做的一个实验,很精确地设计了果树和其他的作物混种,能够很好的避免虫害。由于是多元植物共生的状态,也能够避免小鸟过早就把果实叼走了,因为小鸟怕天敌,需要有个草丛可以隐藏,树和树之间设计的这个距离恰恰可能让它隐藏不了,所以小鸟很难在这个区域活动,使得我们的果树能够保留下来。小鸟在旁边的区域活动。Dartington的管理人,在我们刚刚去到学校的时候带我们去导览这片区域,他非常骄傲,因为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他能够很明确的判断,你看到那一棵树它30年前是什么样子,气候升温带来了哪些变化,哪些虫害开始出现,哪些树开始生病,非常了解他们生活的状态和环境的变化。


「独立小店」


Dartington有很多的独立的小商店,卖的产品有的是当地的手工艺人的产品,有的是生态有机产品,一些设计性的产品。这是我在舒马赫这一年来,最喜欢去逛的一家小店,我跟老板的关系很好,它是一个毛线店。冬天的时候欧洲夜间的时间很长,四点钟就天黑了。冬天做点什么样的活动让你觉得很暖和呢?我觉得织毛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也很喜欢做这个事情,一针一针用你的双手的创造了一个东西。羊毛店有很多素材挑选,也有很多已经完成的工制品。在这里就可以花很长的时间,跟老板聊聊天,学学手艺这样子。


「营地」


还有营地,区域非常大,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人一起在这里露营。像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舒马赫学院开学前的体验周活动,大家就可以在这里一起搭帐篷。这也是我很喜欢自己一个人去走走的地方。有时候上课我们也会来到户外,在这里可以完成一些教学活动。Dartington也有CSA农场,社区支持农业的农场。只要同学愿意,也可以在这里找一块小地方尝试去进行一些耕种。


「The Land Work 小店」


这个无人看守的小店是我每天上学都会路过的地方,它实际上是一个prisoner安置计划。在英国的一些prisoner在刑罚执行完毕之前,可以来到这里去加入木工工坊或者陶艺工坊,学一些手工艺技术。这里所有的产品是无人贩卖,你就自己看中了拿走,把钱留下就可以了。有木器、陶器、蔬菜、鸡蛋、木炭等。这也是一个让prisoner能够更好融入社会的项目。


「教室」


这个地方就是我的教室了,一楼就是我们上课的地方,二楼是老师们的办公室。以现在的眼光来讲这个建筑看起来很平常、很平淡无奇,它实际上是英国最早的的包豪斯风格的建筑,很多学建筑的人去Dartington一定会来到这里看一看这栋房子。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你在这个地方可以去领略到不同的建筑风格。


「社会创新企业GroCycle」


我要讲一个社会创新的小企业,叫做GroCycle,是一个做循环经济的创新企业,其使命是向所有人传授种植蘑菇的简便方法。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我这个图片里面发出来的蘑菇都可以食用,能够食用的蘑菇就只有右上两张。这两张呢,就是在GroCycle蘑菇种植的小农场里面拍到的,你直接可以摘下来生吃都是没有问题的。那它为什么是一个社会创新企业?当地居民每天喝咖啡会产生很多咖啡渣厨余,这家企业尝试着用本地运输来的咖啡渣来种植蘑菇,然后蘑菇由本地餐厅和本地小超市来销售,形成了一个本地经济循环。


舒马赫的课程是什么样

舒马赫的课程分几类,第一类是研究生课程,第二类是园艺农夫课程,第三个类是短期的课程,第四类是给来参观的人设计的体验课程,参加者可以来住一个礼拜了解舒马赫是什么社区。


「研究生课程」



灰色部分是我未必能够介绍太多的,原因是在我这一年舒马赫只保留了两个硕士研究生的课程,一个是生态设计思维(Ecological Design Thinking),另一个是我所在的这个专业方向转型经济(Economics of Transition)这门课程,今年改了名字叫再生经济学(Regenerative Economics)。舒马赫学院最老牌的研究生课程应该是Holistic Science(整全科学),我在的这一年这个课程是停开一年。今年接着明年应该会再开,一月份会再开,所以感兴趣的人可以上舒马赫的官网去了解更多的信息。


另外两个新开的课程。一个是Engaged Ecology,这个课程我超喜欢,我真的是有想过等我退休以后我会再次去舒马赫的话就学这个,我已经跟导师打好招呼,两个导师都是非常nice的人。Engaged Ecology其中一个导师是Andy,他以前是教生态与灵性这方面的课程。另外一个导师是Colum,他是学校的农夫,其实他很长时间的课程是关于园艺农艺的,可持续农业他一直代课。这两个老师很投契。我们有一天课间茶歇的时候跟Andy聊天,Andy穿了一个全麻的衣服。我们说起大家现在买衣服很方便,可是我们真的知道衣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吗?那能不能让大家知道衣服从无到有的整个过程呢?没有想到原来Andy真的就在做这样一个设计。所以从今年春天开始,Colum就开始种一种非常罕有的麻,是在爱尔兰北爱地区一个很传统的品种。在八九月份的时候呢,他们就已经把所有的麻收获了。他们会用这些麻来纺线织布,最后制作成衣服。这好像是一个手工艺的课程,但却是一个研究生的课程,所以我很好奇,老师们会怎么玩。


另外一个新开的课程叫做Movement, Mind and Ecology,我不太了解这个课程。课程老师是去年11月份刚刚上任的Pavel校长,他是一位美国人,在美国也是从事生态教育,他来到舒马赫之后呢,可以看到一个变化,一个是我们增加了这样一个硕士课程,另一个是也会有本科课程了。本科课程我看到是 Sustainable Food and Farming(可持续的食物和农业),这也是一个我非常感兴趣的。


「短期课程」


通常短期课程就是一个礼拜或者两个礼拜,会有不同的类别,不同的导师,短期课程会请一些知名或者在某个领域非常创新的老师来。作为学生很幸福的是我们可以不断的跟那些来访的老师去交流。今年一个很大的遗憾是整全科学这门课没有开,少了一些和在这个方面同学的一些交流。我们只有两个专业方向,所以20多个学生在那边就绝对是宝贝,那么多的老师,然后这么少的学生,所以被照顾的非常的好。不同的专业之间也可以有很深的交流。我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不同专业的人出现,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你的老师。


「我的课程:转型经济」


我的课程就是Economics for Transition转型经济(EFT)。因为我不懂经济,所以我去英国想挑一个我看不太懂的课程来学习,一方面就是很想去挑战一下自己不会的东西,但另一方面又很为难,因为实际上这个课程用脑的部分挺多的,毕竟是专业课的学习。老师说你们没有经济的基础的话没有问题的,数学不太好没有问题,都可以上这个课,然后就觉得好放心。可是你看到老师每天开出来的阅读材料书单就会很焦虑,200页的东西,可能今天晚上我拼死拼活只能够读四五十页,怎么办?读不下去的话,那第二天上课,特别是语言有一定的障碍的时候就会很纠结。但是老师会根据每个人的状况来调整,老师会推荐一些视频资料给我。


我们的课程分为5个模块。


第一个模块是基础的经济学内容,接触更多的是生态设计思维和转型经济的同学,我们是一起合班上课的。生态学是舒马赫最重要的底色,不管你是从事设计的工作还是从事经济的工作,共同的基础就是生态,所以我们第一个模块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学习新的范式、复杂系统理论、chaos理论(混沌理论),然后也学深度生态学的相关的内容,有很多和大自然相处的机会。老师也会加入工作坊的内容,包括我们要去做深度时间行走,就是沿着海岸去看看这个地球,这40多亿年来它的历程是什么,那人类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然后再去做动物观察。舒马赫学院所在的一个地方有寒鸦,我们要花一个礼拜两个礼拜的时间去观察寒鸦是怎么样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它的神态,它的习性,它是怎么交流的,是怎么跳舞的,我觉得它是一个非常智慧的生物。


第二个模块要学跟新经济有关的内容,这个部分是完全和生态设计思维合并的,学习很多生态设计、以人为中心的设计,也了解一些相关的设计案例。接下来我们就要选择相关的一个议题,去做以Dartington为基础的实际的项目设计工作。有的小组是做减碳,有的小组是做可持续的食物,我这个小组的话,是做一个交通系统的设计。因为在英国特别是在乡村,它的公共交通并不发达,所以人均持车量非常的高,这个显然和石油经济与碳排放密切相关。我们需要去走访当地的居民,去了解他们的出行习惯是什么,有哪些诉求,我们的方案有哪些是可行的,我们需要去做很多调查。这就使得我们有机会和Dartington的社区居民、共享汽车的公司、当地的议会去聊,去深入地了解当地的交通运输状况是什么样子。这样把设计和新经济做了一个很好地连接。


第三个模块就是把各地新兴的新经济的出现和它的模式,所以我们要讲团结经济,讲合作社。


第四个模块是讲发展主义的,我们要了解经济和发展的关系是什么,我对于发展的理解是什么,发展可能带来一些什么问题,我们要面对挑战又是什么。


最后一个模块,因为已经学了那么多了,这整个过程其实非常完整的让我们知道,当你谈经济学在谈什么,新的经济为什么出现,新的经济形式的出现是为了回应什么,那接下来我们会去做些什么?就是我们整个五个模块的内容。这五个模块的课程一直上到三四月份,剩下时间就是完成毕业论文的时间。


舒马赫的一天

有的人可能会好奇,在舒马赫一天的日程安排是什么样子的?


早上吃早餐,然后就开始有个morning meeting,在这样一个房间,每天早上所有的学校的人都会在这里聚集,大家就会分别说一说今天的学校的主要的大事情,当然在这里也可以是一个分享诗歌、分享你的感受的一个空间。结束的时候大家会一起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通常都是唱歌、追逐的游戏,需要你身体投入,让你的身体被唤醒。


接下来要做morning group,我们有社区工作小组,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要承担很多社区的工作,因为舒马赫是一个不仅是学习中心,也是生活中心。所以我想说在舒马赫学习好累,因为你要做的事情其实非常的多。Morning group的话,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能是去洗碗,可能是去清洁,可能是去劈柴。我最喜欢去做农场有关的工作。早上在早会之后,有个时间段我们要去农场,我们有舒马赫自己的农场,可能是播种,可能是采收一些蔬菜,可能是做一些堆肥的工作。


之后10:00才到正式上课的时间。这个是我们当时两个不同的专业合体一起上课的一个场景,这就是我们的教室。我对上课的场景真的是无限的想念。这个照片里坐在这里的这位老师叫做Stephan Harding,就是我们之前整体科学的老师,在深度生态学这方面是相当有经验的一位老师。他来上课都会带着把吉他,先给我们来一首,弹弹吉他,唤醒一下我们,然后开始上课。然后我们每一次课是所有的导师都会一起参加的,所以哪怕今天可能只是Stephan老师来讲深度生态学,但是像生态设计思维的Roberto老师和Mona Nasseri老师,像我们转型经济的Jonathan和Andy老师都会来。所以其实1个课堂里面我们有23个学生,然后有5个老师,有时候更多,因为还有嘉宾老师来。上课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的大家也在互相交流的过程,因为学生会提问题,其他的老师也会提问题,或者其他老师会从他自己的理解、他的背景、他的经历去做一些补充,所以上课是一个能量非常强的一个场合。当然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势上课很重要,所以在这里的话你只要不干扰到别人了,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照顾好自己永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你看有人坐在椅子上,有人坐在地上,有人就躺在地上,这个是非常惯常的情况。然后大家其实都脱了鞋子的,你这可能看不出来。我曾经有个爱好就是去拍大家的袜子,就每个人穿的袜子都很不一样,然后很多人的袜子都有窟窿,有窟窿大家也很无所谓,就穿着带窟窿的袜子来,然后过了几天就有同学主动的说我来发起一个工作坊,专门教大家就是怎么补袜子,也挺好玩的。


上午的课完了之后,中间会有一个茶歇,茶歇是很重要的时间,喝茶喝咖啡吃点点心。早上负责做早餐的小组,可能早上就已经把新鲜的点心就都做好了。所以你每天吃的都是最新鲜的点心,全有机,非常的好吃。


中午的午餐我这里放了一个非常高光时刻的照片,因为通常午餐是在食堂吃,这个是我去年9月份刚刚去到那边的第一周,突然老师下课之前就说今天我们是野餐。为什么野餐?因为9月份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所以大家把所有午餐的东西,烧烤炉、烤土豆什么的都搬到了农场,然后毯子一铺,全校全体的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在农场享受午餐,一个非常独特的经历,真的是太美了。


下午课程其实非常紧张,我们早上从10:00~1:00,下午是从2:00~4:00。下午的话我们可能是研讨会可能是工作坊,工作坊的话参与度会更高一点。也有的时候,我们可能是在外面讲个小故事,Stephan老师带我们到树林里,这也是我们很独特的一个小教室,非常的漂亮,是木凳子。老师给我们讲盖娅地球的故事的时候,因为很安静,有的同学躺在地上很舒服,听着故事就睡着。然后过了一会儿火树上面的小松鼠和小鸟就都过来了,也很安静的在那里听课。说实在的,老师上课讲的什么不太记得,我能够记得的是那个画面和那个场景很美,四周都非常的热闹,所有人都很投入很专注的那种氛围中。如果累的话就躺着上课,这是我们教室里很惯常的场景。


下午上完课之后,就是很快乐的厨房时间,做饭了。我很喜欢在厨房,舒马赫的厨房非常的宽敞。有人可能看过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点击可以直接查看这篇文章将厨房变身教育空间),厨房其实也是我们的教室,因为我们要知道一年的丰收收获是什么,要知道怎么去搭配,要去照顾每个人的需求,有的人不能喝吃奶制品,有的人可能有什么过敏,当然我们还要知道怎么样去合作。在舒马赫的厨房,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带我们做饭,我们有自己的厨师,也有志愿者。在我看来大家一起在厨房工作也好,在农场工作也好,当社区生活分成不同的一些社区工作小组去工作的时候,这就是我们互相给予、互相付出、互相照顾的一个过程,是人和人之间建立纽带很重要的环节,是生活社区的体现。


晚上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会有 blessing的环节,感谢大自然赐予我们的事物,然后感谢我们的厨师,然后感谢今天为我们烹饪的同学。有的时候会有一些特殊的节日,或者有同学愿意去带大家去做,我就带大家做饺子,这都是一个分享爱的环节。


晚上。在舒马赫真的很忙,一天下来已经很累了,然后他们会说今天晚上我们还有活动,我就有点纠结去还是不去。每个星期一的晚上night talk, 通常是Andy跟Stephan ,有的时候是短期课程的嘉宾,有的时候是我们的导师,在这里会有一个半小时的交流,有的时候是一些活动的呈现,有几天是专门要学论坛剧场,这个是特别投我所好,因为我玩戏剧玩了好多年。


舒马赫的人

很多人会好奇说到底谁是我们的老师,刚才讲到了很多课程的老师,我还想说同学也是我们的老师。像跟我一起去参与交通路线设计的小组,大家有不同的经验经历背景,一起来做设计,是互相学习的过程。另外这个项目需要了解当地居民的想法,我们又觉得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挨家挨户去问,所以我们就选择在市集那一片,在广场上织毛线,然后摆了一个牌子,说我们是舒马赫学生,我们需要做一个社会调查,你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坐下来跟我们聊聊天。真的有好多人过来找我们聊天。我们在Dartington还有走访一些家庭,然后才知道,原来我们的邻居有的是叙利亚来的难民,他刚刚来这边一年,学会重新去适应新的生活。有的居民可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我们先给她一封信说明天会来,第二天去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茶点等着我们来。我们跟当地居民有很多交往的机会,这也是和他们学习的机会。


舒马赫的厨师们都是我们的老师,因为他们太了解当地的牧场,如何烹饪,如何通过食物来跟每个人打交道。我们的主厨是Julia Ponsonby,Julia也是Stephan老师的太太,非常了不得,出了4本书,我的毕业论文在写作的过程当中也得到她很大的支持。


我的老师当中,很重要的一个是大自然。我们学校后面就有一个小树林,所以我们的教室也在这里。这是我们第一个模块在做一个活动的环节,大家走入树林,晚上经常去看星星或者篝火。


我要讲一讲志愿者,舒马赫社区的志愿者太强悍了,我非常爱他们。一个小小的学习型社区一直有人来,一直有人走,为什么它有些东西可以凝聚在那里,我觉得志愿者是非常强悍的一个存在,起到很大的作用。除了照顾我们的生活,照顾我们的日常之外,他其实也在不断的去组织一些活动,去带领我们去适应社区的生活。我觉得如果没有志愿者在哪里,融入一个新社区会变成一个漫长的过程。大家感兴趣可以去那边做志愿者,一周大概有一定的时间需要你去去工作,大量的工作是清洁和厨房,包吃包住。舒马赫的课程和活动,特别是活动,只要没有当班没有其他事情,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参加。所以我们从来都是觉得志愿者是我们的一员,没有觉得说他是来为我们服务,是互相支持。


Totnes小镇社区经济:疫情下的在地韧性


从3月份之后,因为疫情的原因学校关闭,我就搬到了Totnes镇居住,离舒马赫学院Dartington ,走路一个小时,坐公交车3-5分钟就到了。这个镇其实也是吸引我去舒马赫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它是全球第一个转型城镇,或者说是转型城镇的发源地。在这个小镇,一条商业街高街,这张照片就能够看到了。但是在这条商业街有80%的商店是独立商人来运作的,其实这也是另外一种对抗全球化的实践体现。


在我住的地方,图片能够看到Totnes在这里。然后我每天日常生活当中的食物的来源,鸡蛋是从Newton Abbot这里的农场来的,牛奶是从另一个的农场来的,走路一个小时就能到。你会看到我的食物里程非常短,也就是说,你每天的饮食,主要是以本地的农场、本地的农业来支持的。这样说好像大家觉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在疫情期间,它的优势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在相当依赖全球化贸易生产的今天,一旦疫情来,它可能影响各种各样的链条,可是当地韧性得到了很强的体现——因为我们不太需要依赖这种长途的运输,所以整个疫情从开始到后来,我们日常生活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当地居民给越是在困难的时候,他们就有意识地觉得越应该去扶持社区的居民、社区的产业。当地也有连锁超市,大家都会觉得说我不会去连锁超市,我们要支持本地的一个开了30多年的蔬菜店,或者是一个有机用品商店,我们的农场。


他们当时做了一个统计,我把这个图拿出来,它会显示在本地生产的供给的状况,奶制品、肉,还有包括蔬菜、鸡蛋,还有一些鱼、葡萄,还有饮料,我们当地有酿啤酒……你会看到,我们所有食物的供给不超过30英里,一个社区的经济很好的体现就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可能的。


当地也很强调相互之间的交换和支持。比如说像舒马赫学院,我们在这里时就会把咖啡渣给到种蘑菇的企业,然后他们会用咖啡渣种蘑菇,蘑菇又卖到了当地的餐厅或者当地的超市。又比如说我们有个很新的酿啤酒的公司叫做新狮子,它会让当地的居民自己去种啤酒花,生了啤酒花之后有当地手工的啤酒师来酿造酒,酒又销售到当地的超市和当地的餐厅,然后当然也支持舒马赫的同学们。


所以这是一个相互往来的网络,只不过这个网络你看到它的范围,它不是一个全球的地图,而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它就能够去实现这种交换和支持,所以这使得地方经济的韧性非常的强大,它不会受到全球贸易或者金融危机的影响,这是他们最重要的一个理念。


结语:咒语、风暴隐喻和笑脸

Satish Kumar他会在每个月有一个晚上过来跟我们聊天谈话,有一次对我来说意义非常大。当时是2月初,也就是疫情在国内最严重的时候。他当时讲完之后,我就问他,我说感觉很昏暗,如果我们离开舒马赫学院去到外面会觉得很孤立无援,觉得很hopeless怎么办?他跟我说,你可能觉得要去改变世界是非常困难的,那么我们怎么样来看待我们自己,对自己有没有要求?他就提到,Be Water, Be Soil。他说成为水,水自会找到它的流向和去处;成为土壤,土壤永远是一个滋养身边万事万物的这样一个角色。他说的话对我影响很大。这句话有点像是一个咒语,每当我觉得很沮丧,我就会说Be Water, Be Soil,然后自己出去走一走。

最后讲一个故事,对我来说一个隐喻。我们3月份的时候跟跟人合作一个教育项目。教育项目是划艇,当地有河,他们有很多的水上运动,我们就去体验。出发的时候是顺流而下,阳光特别的好,我们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要坐在那里,小船就飘下来,两岸的风光特别的美,我觉得这一天无比的美好。在英国5分钟不到天气就可以变脸,一下子一阵狂风暴雨,我们马上就淋了个湿透,那个时候的温度大概只有6度到7度左右。过一会彩虹又出来了,你刚想生气的时候,你发现彩虹很美,就觉得好吧到风雨之后有彩虹,可能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然后到了一个浅滩,带我们的人就说,我们赶紧赶在下一个风暴之前搭好帐篷,然后可以吃点东西。但我们要回去的时候,问题就来了,要逆流而上,而且你直接肉眼可见风暴正在来。逆流而上,很冷,一点都不能停,因为你桨板只要一停小船就回去了。暴风雨袭来的时候,狂风骤雨以及下的是冰雹……我们持续不断的一直在划,划到人都绝望了。可是你知道你手不能停,你旁边的人还跟你一样也在卖力,所以当我们很卖力冲过这一阵风暴冰雹,我就会觉得,好吧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的风暴在你的前面,你眼看它来临,然后你也无处可逃,你能做的事情是干嘛?迎难而上,知道风暴在那里,好吧,你就冲过去,尽你所能去做点什么就好。


我说它是一个很重要的隐喻,是因为我们白天刚刚经历完这一些,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刚刚回到岸上,6:00就收到了校长的电话,说今天要开一个全校会议,这是非常罕见的。那天是3月13号,然后那天校长宣布因为疫情的原因,舒马赫学院要关闭,所有的学生必须在下周三之前全部搬离学校。一场风暴对吧?但我就说还好,今天白天我在划船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一场非常完美的风暴,所以看着风暴来,来就来吧,后面就知道我可以怎样去应对它。对我来说比较幸运的是,毕竟1月份的时候,中国国内的疫情就来了,到3月份时,我好歹还是有一些心理准备的,并没有是一个多么天塌下来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这些经历,会让你觉得生活其实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最后一张照片是一个笑脸,这个是我们当时被滞留在秘鲁的同学,后来终于回到了英国。那天我要早点走,走的时候我说跟大家拜拜,然后他们回头给我微笑拜拜,我发现这画面好美,就拍了下来。我觉得在那边去爱上一个人真的很简单,因为互相之间的这种相互理解、支持和关照,你很容易去看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收获太大了。🔚


Q&A摘录

Q:舒马赫学院和普通大学的学制一样吗,区别又是什么?

A:一方面,舒马赫学院的建立是从无到有、逐步积累的过程。90年代舒马赫学院刚建立时基本都是短期课程,Satish Kumar会邀请生态学前沿老师来开展短期课程。最开始可能是某些片段、某些理论,例如詹姆斯·洛夫洛克(James Lovelock)的盖娅猜想。这些内容慢慢积累后,大家希望和体制内接轨,所以尝试做有学历的教育,于是有了研究生课程。


另一方面,我拿到的学位是舒马赫学院和普利茅斯大学同时授予的,普利茅斯大学中有研究可持续教育(sustainability education)的老师。他们一拍即合,认为如果这样内容的课程没有走入主流,影响力有限,而且希望让大家看到这种类型的小型工作坊走入体制内是可能的,能够成为授予学位的课程。


舒马赫和其他大学最大的差别还是在于这是个生活型社区,而普通大学主要是学习这个部分,生活部分很有限。专业方面,我们还是需要写论文的,毕竟需要颁发学位,需要达到英国对学位的要求,普利茅斯对舒马赫的学分、评级有要求。写论文还是很累的,非常不容易。但是你可以跟老师抱怨,老师会很理解,会好好爱你、安慰你,然后告诉你还是写吧。不同课程的要求不同,与负责的老师的性格也有关系,例如生态设计思维课程主要是艺术类的授课方式,作业以设计为形式;而我们转型经济的老师有比较学术专业性的要求。写是有压力的,也一个很好的内化的过程,写的过程很痛苦,写完以后就会发现很有价值。


Q:如何申请舒马赫?学费多少?有奖学金吗?

A:申请不难。去年要求递交的材料是:本科成绩、雅思成绩6.5(每门不低于5.5)、申请表(包括personal statement,需要写为什么要申请舒马赫)。舒马赫其实敞开门欢迎世界各地的人去学习,而且尽管与老师沟通,老师都很欢迎。我去的这年学费是18000英镑,生活费大约1000英镑/月,食宿全包(厨房里零食随便拿,想花钱也没啥机会)。今年可能降低1/3,因为有些课程变更为线上线下混合。志奋领的partnership,有奖学金,自己也有奖学金。

 

Q:我以为舒马赫没有雇员,全部是学员自己烹饪和打扫,但还是有厨师?

A:有点复杂,不一定说得清楚。达廷顿这里有一个地方专门做进步教育(progressive education,杜威的理论),倡导“学校即社会,民主即生活”,学生有很大的自主权。舒马赫的学生和志愿者也都有很大的自主权,但也有行政部分的工作,比如招生联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需要与普利茅斯大学沟通、与学生沟通;由于舒马赫隶属于基金会,雇员属于达廷顿,需要与达廷顿进行沟通。但其实雇员只有3-4个人,很少啦。

 

Q:国内的舒米学苑与舒马赫的关系是什么呢?

A:舒米学苑发起人是梁迎,是2016年舒马赫转型经济毕业生,回来后就开始做舒米学苑。这个就类似生态村的概念,我的导师Jonathan说Findhorn是全球第一个生态村。但是每个生态村有自己的框架,每个地方都需要根据在地特点建造自己的生态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态家园。所以生态村是什么,很难定义。

相似的,每个人都可以建自己的“舒马赫学院”。只要觉得想做一个兼顾“头心手”、关注整全教育、自然成长的学习型、生活型社区,就可以着手去做。


舒米学院并非舒马赫官方授权的,但Satish Kumar等老师说起舒米学苑都是很自豪、很认可,自豪于自己的学生可以传播这样的理念。其实南美洲、欧洲就有各种这样的学习型社区,很多人受舒马赫的启发开始做这个事情。也有日本同学想借鉴舒马赫理念做slow school。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专长去做。我去过几次舒米学苑,有舒马赫短期课程的老师会过去做工作坊。如果遇到感兴趣的老师、内容、课题,不要错过。

 

Q:这样一段经历对你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A:最早做了食物中的可持续探索计划,一直围绕食物想教育的可能性。我们很多学员都是公益机构的工作人员,希望把可持续的话题带到各个领域。我的这些经验又被带入春田计划,通过工作坊开展。对于我来说,舒马赫的经验给了我信心,让我知道春田计划值得一直做下去。因为舒马赫有固定空间,大家一起生活一年,很珍贵,但背后的成本相当高。对于春田计划,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每个月有一定时间在一起共同生活和学习。这种生活联系没有那么紧密,但是很灵活,而且可以结合广州本地的优势和资源。我们有许多从事城乡互助、社区支持农业有关的工作的伙伴,有很多本土、无法替代的经验,这就是我们的宝藏。要看到自己的价值所在、我们的价值在哪里,共同寻找愿景。

 

Q:听你讲完后,回想起十年前在英国读书的时间,IDS(The Institute of Development Studies),也是驻扎在一个大学里面,在这里,教学、师生关系与主流大学不太一样,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能够发生许多交互和学习的机会。英国似乎有很深的积淀,有几代人经营达廷顿的发展理念。现在你在主流大学里工作,与你描述的经历很不一样,同时你也在做春田计划。想知道如何将在英国学到的东西用于开辟一种可能性,可不可能在学校里开辟,还是要在学校外面开辟这种可能性?

A:不得不说回来以后我的状态比较低落,感觉无法继续工作。周四周五每天开车一百多公里上班,开车再久看到的环境就是这样不变的。高校有许多需要量化的东西,自由度有限。


现在我很难给个明确的想法,但我一直在尝试。之前开了一门公共选修课:《城市发展与生活探索》,尝试探讨城市发展的今天去哪里找可持续生活。借鉴中山大学一门课,我鼓励学生关注相关议题,包括城市垃圾分类,城市种植,老字号,方言、粤语,独立书店。我还会带领学生做海珠区南华西龙导尾市集导览,课程结束会带学生走那条老街,去看广州这样一个大城市中有另一种生活形态,体会熟人社区邻里关系,前店后家的状态,手工艺人相互的交换和支持。这可能是我在大学框架和体制内最能够做的事情,包括带学生做创新创业,挑战杯项目设计。


更大的自由度在春田计划这种项目里,可以用你积累的东西,结合当前已有的实践,做成一个课程、工作坊、体验参与活动、社区厨房等等。大学中的缺失,能够慢慢有松动,可以多做点事情,只是确实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例如广东财经大学的许曦老师,是一位台湾人,在湛江做了一个项目,用艺术方式进入社区,做社区营造。回到三水之后,那里的高校经济圈里全是针对大学生开的消费场所。于是他带了学生做项目设计,找到一个空间,自己学习烹饪,经营一家店,是个社区厨房。真的做起来了。我们其实都可以很灵活的做一些事情,所以还是像Satish的那句话:“Be Water”,找到自己适合做的事情。


(所有图片由周娅提供)

p后记

其实很难在一个多小时内看尽一个人一年的生活,这里留下的文字只是无数分之一,但我们也窥看到了舒马赫的精髓。推荐公众号“三粒豆”,周娅在那里有其他记录,也在那里写下了舒马赫更多侧面。阅读原文就链接到了一篇,她讲自己在舒马赫作为“饺子”这个符号的代言。而“饺子”也是她在TEDxGuangdong的演讲主题,这个演讲视频不久应该就能看到啦,敬请期待。
因为我们公号跟蓝走走微信绑定,所以作者和打赏只能写“蓝走走”,但是我们会把你打赏的每一分,都转给周娅,感谢她带来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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