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敌人
语言破碎处,无物可存在
这样碎片化的表达本身并不可怕,大家用的语言越来越失去美感、深邃和想象力也不够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语言的污染”。如果生活中常用的词语被误用甚至错用,不仅会影响判断,甚至会损害精神。比如说,许多人如同信仰一般将“民主、科学”常挂嘴边,但这两个词到底应该如何理解,在现实生活中又意味着什么,很少有人去探究。再比如,我们常常提起“市场”,提起“教育”,又说某某人毫无“审美”,但这些词的真正的含义,却被遮蔽了,他们是“真正的”敌人。维特根斯坦曾说:“当我们交谈的时候,我时常感到需要把词语从我们的交谈中抽离出去,送去清洗,清洗干净之后,再送回我们的交谈中。”因此,当下最稀缺的,不是物质财富,也不是知识和信息,而是“干干净净不被污染妄用”的语言,以及是否能抵御浅薄、粗鄙与“语言污染”的厚重思想。如果给被“污染的词汇们”排个序,“市场”无疑会高居榜首。至今,全世界仍有几十亿人对它心存误解。1933年,凭着“解决经济危机”的承诺,罗斯福高调上台,推出新政,成为美国历史上唯一任期超过两届的总统。然而,罗斯福新政,真的拯救了大萧条吗?人们相信,经济危机的真相是市场需求不足,于是,解决危机的方案,就变成了政府刺激经济,大量印钞,大搞基建。但真实的逻辑恰恰相反:政府刺激经济——市场虚假繁荣——泡沫破裂——经济危机。此时,如果继续靠政府干预,只会造成新一轮更猛烈的危机。事实上,在罗斯福上台前,美国尚有守住货币增发的最后底线。但到罗斯福新政时,美国大量超发货币,严重干扰了市场自我调节的过程,让早就可能结束的大萧条,持续10多年之久。美国人是幸运的,50年前饮鸩止渴的罗斯福新政,被第二次世界大战掩盖了。正如长久以来,我们一直误信,国家操控市场天经地义。但在朱海就眼里,这个“天经地义”正是问题的根源。因此,他写了一本《真正的市场》来正本清源,当一个词需要谈到“真正”的时候,往往也就意味着这个词本身被“污染”到了何种程度。在朱海就看来,市场经济本身要求国家被市场塑造,而不是国家塑造市场。国家需要根据市场秩序的扩展调整自己。如果两者不是这个关系,国家就会阻碍市场发展。朱海就是国内著名的经济学者,精研哈耶克等奥派大师思想多年。事实上,我们总在强调市场,但越强调,这个词的“污染程度”就越深,这也是朱海就老师专门写了一本《真正的市场》的原因。
在他看来,真正的市场就是文明本身。只有当什么是真正的市场被正确认识时,我们才可能有真正的市场。如今,谈到教育,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能谈上几句。对“教育是让人明白最基本的是非善恶,塑造健全的人格,追求真理”这样的阐述,绝大多数人也是认可的。然而,这句话如何再诠释,又如何落地,不仅成了不少人认知的盲区,更成为执行层面被污染的“重点区域”。在当下的语境里,对教育最准确的解释是极具进步论调的发展:教育就是发展,永不止息的发展——是学校越来越多,大楼越来越好、分数越来越高。于是,许多教育,打着“健全人格”的旗号,发展的是教育规模、扩大的是办学条件,改善的是教学环境。当“教育”被污染,后果用三句话就可以概括:以灌输为手段,以功利为中心,以剥夺创造能力、独立思考能力为代价。在中国研究真正的“教育”的太少了, 能将教育理想变为现实的,更是万中无一。要找到能将教育回归本源的教育家,武大校长刘道玉当在此列。在武大的校友里,无人不知刘道玉。关注中国改革教育史的,同样无人不知刘道玉,但在相关的资料与档案中,他却被有意无意的隐去了。中国有刘道玉,乃天下学子之幸;史书无刘道玉,乃世道人心之哀。在改革举步维艰、温饱都没解决、互联网尚未出现的80年代,刘道玉校长就创造了世界瞩目的教育奇迹,提携了无数青年才俊。尽管中途受阻、壮志未酬,然而他的成就和影响,早已超出校园和时代,至今无人望其项背。刘道玉不仅是教育界的理念家,更是80年代最著名的改革派。
当时,他锐意革新、在武汉大学开启了自由思想与民主学风,真正实现了“以学生为本”,不仅培养了杨小凯、易中天、窦文涛,野夫等一大批杰出学子,更被誉为“武大永远的校长”。意外卸任武大校长职务后,他也从未放弃“改革中国教育”的理想,婉拒了诸多国外名校的“校长邀请”,拒绝了担任某部长的仕途安排,坚持抨击教育积弊,力求改变当下中国的教育现状。他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目前中国最需要的教育是改革。教育当然也需要发展,但发展绝不能替代改革。发展是数量的增加、规模的扩大和办学条件的改善;而改革是质的改变,即以新的理念、新的体制、新的教学模式、新的教学内容和新的教学方法代替旧的一套。这是绝对不能混淆的概念。如果连这一点也不懂,那么,他就配不上是教育改革者,也就没有资格来领导中国的教育改革。近30年来,他撰写了多部著作诠释他的思想,《其命维新,刘道玉口述史》正是88岁的他,对自己担任武大校长的改革经历和对中国教育未来的思考和总结,也是他最看重的一本书。书中,还原了他在武汉大学改革时的所有做法和经验,汇集了他近三十多年变革教育下的思想历程,更道出了他未完成的让教育回归本质的理想——“思想自由,学术至上,民主学风,创造不止”。▌真正的审美:不是被操纵的个人判断,而是突破看不见的限制在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的观念里,美可能是客观的,但审美应该是个人主义的。然而,把审美等同于主观行为,无疑是将审美一词“彻底丢入染缸”。因为看似最主观的审美,依然有着外在于人的客观标准。好比说,今天很多人批评“甲方审美”、“网红审美”、“土味审美”、“直男审美”等恶俗的审美风气,这都是人们基于对某种“审美精神”的捍卫。这种捍卫有意义吗?北大教授朱青生在谈美育的一篇文章中,提供了一个很有启发的视角:“审美,不只是审美,而是学会如何利用艺术认识人的价值……”人是有尊严、有灵魂的高贵生灵,我们的需求不应该止步于物质享受——还包括对美的热爱。审美不仅是对某一件作品的欣赏,或是对某一个艺术风格的认识,更重要的是,竭力突破我们身上那些“看不见的限制”。实际上,当我们谈起审美之时,审美这个词,早已经被“审美的敌人”污染了。三个最危险、最丑陋的敌人分别是:专制主义、工业主义、媚俗主义。专制主义污染美,他规定了世间只能有一种审美,即统治者定义的美,并强迫别人遵从。它的本质,是手握暴力工具的一方对弱势一方的宰制,是一部分人试图“用自己的人格,取代他人的人格”。工业主义污染美的方式与专制不同,它以批量复制美的方式,从源头上扼杀美,利用工业的力量让人下意识接受“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影视剧桥段、长相难以区分的网红、批量生产的小鲜肉偶像、千篇一律的旅游街,都是它的产物......如果说专制主义、工业主义是审美外在的敌人,那媚俗主义就是内在的枷锁,正在解构人类积累了上千年的关于审美的价值和意义。我们生活中的偶像剧、快餐文化、网络小说、综艺节目、网络游戏等,都属于媚俗主义的范畴。它就像是生活的滤镜,让我们不再试图去追求美,而是将动物性的欲望进行美化、合理化,直到人类成为欲望的囚徒。遗憾的是,很多人不了解这些事实,把“被污染的美”错当成美本身。还有些人号称不被“敌人”影响,却也时刻处于这种敌对的恐怖之中。康德说:美是道德的象征。每当“美”被遮蔽,被篡改,被扼杀,留下的就只有破坏、失败、灾难和恐怖。我们如何抵御美的戕害?“美的丧失”只不过是一个结果,更重要的是回归她诞生的源泉——文艺复兴时期。文艺复兴时期是“美”的胜利,是用文学、艺术和思想的伟大创造让“美”挣脱出黑暗的牢笼。这套《西方文艺复兴经典大师》,致敬的正是奠定了今天美的“源泉”。 其硬核的内容,艺术品的制作标准,美术馆级别的原画还原,让这套艺术经典的中文版一经推出,不但重新还原了长达四百年“美”的定义,更成为彰显艺术眼光和品位的绝佳礼品。翻开这部经典,字里画间,是历史上那些跳动的灵魂对超脱和永恒的精神追求,是人类情感中不甘堕落、不愿受困于“当下”的真实写照。在这些人类共通的对美的追求与向往之中,无论专制、工业还是媚俗都难以遮蔽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曾说:“世界上所有问题的本质,都是语言问题,因为只有当一个问题能够被语言描述,才能被人类理解,它才能成为一个真问题。语言的边界,就是人类认知的边界。”
可见,语言文字才是人类文明最底层的部分,是我们认识自己、认识世界的基本方式。然而,当人类迈入“现代”的门槛之后,一边是器物、制度越来越文明了,一边却是语言的堕落腐化更严重了——各种意识形态的戕害、新的媒介的推动、知识产品的庸俗化使然。
市场、教育、审美这三个“热词”,一直是国人最关注,却也是被污染最严重的,如果一个词汇丧失了普遍认可的特定含义,甚至被冠以截然相反的定义,只会导致社会走向的高度不确定和不可预测性,这才是“真正的”敌人。语言是人们交流的信号,当词汇被“污染”,信号就会严重失真,结果是,当一个社会事实上危机四伏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天下太平。
正如奥尔威所说,语言的愚蠢,起于思想的愚蠢。因此,改变这三个被污染最严重的“热词”的最好方式,是通过一些真正的思想,筑起语言的“护城河”,抵御现实世界的各类污染,同时进一步拓宽思想世界,延伸生命体验。为此,少数派悦读联合先知书店诚挚推荐“走出语言的污染”书单,从思想高度回归真正的市场、教育、审美:包含朱海就独家签名版《真正的市场》、刘道玉的《其命维新:刘道玉口述史》《西方文艺复兴经典大师》系列作品。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延伸阅读
陈平原:准确、优雅地使用本国语言文字,是一门必修课
人类的文明史:一部语言的腐败与反腐败史
语言的腐败,为文明腐败的祸首
要做语言的主人,而不是被语言驱动的工具
年轻人为何更容易成为“威权型人格”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