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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专访凤凰卫视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刘长乐

2016-03-09 AC建筑创作 凤凰卫视


2015年年底,AC《建筑创作》杂志主编王舒展,编辑童佳旎、包伸明在北京凤凰中心9层会客厅采访了凤凰卫视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行政总裁刘长乐先生。在1小时的采访中,刘长乐先生从“凤凰文化”所代表的企业精神谈起,讲述了凤凰中心的设计初衷、过程及建成后的欣喜,其中饱含着他对城市的理解,对建筑设计的认知与关切,对中国建筑师的信任与期许。凤凰中心,是“凤凰文化”发展进步的自豪与荣耀。(文中摄影来自:傅兴、吴吉明、王祥东)





丹凤朝阳

专访凤凰卫视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刘长乐





刘长乐先生凭栏“梦中之桥”


AC:建筑师在做一个房子的时候,会分析业主的想法或企业的性格。对于凤凰中心来说,则需要了解“凤凰传媒”的品牌。随着互联网发展,社会圈层的区分更加明显,品牌会直接关系到其粉丝群及受众。您怎么看待“凤凰”的品牌性格与受众关系?从近20 年的积淀里,“凤凰”会提取哪些经验面对未来的互联网及媒体生态变化?


刘长乐:过去的20年,是互联网技术日新月异、迅猛发展的时代。在这20年里,世界传媒产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科技的战车所向披靡,或者被裹挟着一起面向未来征战,若稍作犹豫,就有可能成为车辙下遭碾轧的尘埃,一败涂地。而与此相对照的是,倚仗传媒技术发展、尤其是新媒体的遍地开花,公众的话语空间被极大的拓展。这20年中间,媒体文化变得更为开放和理性,这是我们喜闻乐见的。


“凤凰”应该说是一个集团公司,现在的凤凰集团包括了凤凰卫视、凤凰网、凤凰视频客户端、手机报以及凤凰周刊等,它们各自的客户群是不一样的。成立之初,“凤凰”客户群的基本特征是知识阶层、高收入阶层,偏向于“年轻”。当时有人管我们叫“城市青年台”,也是瞄准城市、青年。当然,凤凰卫视的收视群体的结构也在变化中,这主要是因为互联网的崛起。但我们的互联网终端,也“笼络”了青年粉丝团。凤凰网在中国媒体的门户网站中,首页点击量是最高的。凤凰新闻客户端也办得很好,最近还参与收购了“一点资讯”。


“凤凰”品牌是一个综合性的品牌,是多元的,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说,是全媒体。凤凰的文化也是勇于面向未来的,浴火的涅槃重生是凤凰所书写的传奇。其中引申的寓意是,承载人类幸福使者的使命,每500年就要背负积累于人世的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烈火中自焚,以换取人世祥和幸福,在肉体经受巨大痛苦和磨练之后,凤凰获得新生。


从凤凰集团的角度来讲,面向未来,我们目前在做两件事:第一是坚守,作为媒体人需要有坚守:道德的坚守、文化的坚守、责任的坚守等;第二点更重要,是创新:思维方式的创新、经营模式的创新等。


面对各种新技术的挑战,我们一方面要跳上技术的战车,向前拼杀,找到一条发展的新道路,另一方面,我们要保持自身的优势,不能在发展中邯郸学步、亦步亦趋,忘了自己的根本、丢失了自我的优势。至于未来,谁都不是先知和预言家,谁也无法完全看清楚未来的走向和巨变,但是,有一条硬的道理,就是努力和创新才有希望。在新旧媒体春秋战国的新竞争时代,努力和创新是突破乱局、找到新大陆的必由之路。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一直在努力,我们一直在创新。未来属于最努力和最有创新能力的人。我们有信心。


AC: 那么,“凤凰”作为媒体人的精神,是怎样与建筑设计发生关联,并“碰撞”出凤凰中心这座建筑的?


刘长乐:我觉得,这个建筑本身,就是坚守和创新的产物。


龙凤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两个基本图腾,二者相辅相成。但龙文化偏向于争斗,凤凰文化代表和谐,有人说“龙文化代表古代中华文化,凤凰文化代表现代中华文化”,我也很认同。凤凰卫视诞生,是出于凤凰文化的依托。


中国凤凰与西方不死鸟


简单来说,凤凰的文化图腾是两个鸟:凤和凰。雄为凤,雌为凰,阴阳调和,是为太极。传说中的凤凰共有五类: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鹓鶵、白色的鸿鹄和紫色的鸑鷟。在凤凰文化中,融合了五凤一体的是五采凤凰。五采文化成为凤凰图腾的文化特征。可以溯源到伏羲氏、女娲氏的凤凰“五采文化”,代表的是中国自古以来“德、义、礼、仁、信”或“德、顺、礼、仁、义”的和谐思想。所以凤凰文化,正是多元和谐的文化。



“凤凰文化”LOGO


“凤凰”为百鸟之王,它有拔尖的精神,卓尔不群,这是我们“坚持”的理念。“凤凰”永生不死,佛教文化的涅磐也是讲永生和不死。凤凰中心莫比乌斯环的概念,就包含着“永生”、“永动”、“阴阳结合”的概念,它是中西方观念的结合,传统与当代的结合,使得凤凰中心在建筑和自然、建筑和环境、建筑和建筑、建筑和人的关系中都获得了一种和谐。


当我们做凤凰中心的时候,我们想要做一座能够传达凤凰文化的建筑,一座与中国文化传承的建筑,一座有灵性和灵魂的建筑,而不是千篇一律、枯燥单调的钢筋混凝土,我们希望能够将凤凰这种多元和谐的文化理念融合在建筑中。


AC:如今北京的城市面貌已经非常现代化和国际化,像CCTV 总部大楼这样的建筑国际化特征十分鲜明。您在最初选择的时候,会不会担心如果由中国建筑师担纲,建筑无法匹配当下的国际化调性,无法显出某种“优越感”?


刘长乐:思考的过程中,我们考虑了很多方案。但从一开始,我们就确定要由中国人设计这个项目。为什么呢?并不是因为我们“鄙视”外国人,或是多么“爱国”,而是我们觉得最理解凤凰文化的是中国人。凤凰卫视是中文的,外国人看不懂,让外国设计师“讲”凤凰文化,他也不明白。另外我们要建在北京,所以要求设计师理解北京。我们建在朝阳,对朝阳也要理解。


这些决定了我们要找中国人做设计,当然我们的可选择空间很大。最初我们也请了不少建筑师做了好几个方案, 精心挑选、比较。确定中国人自己来设计凤凰图腾是我们的初衷,这是始终不渝的。建成的凤凰中心和凤凰卫视的企业形象和文化是契合的,能够反映我们凤凰人追求的品位和境界。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建筑师常年为外国人“打下手”,已经见多识广,耳目全新。其实,他们并不是“打下手”,虽然外国人出了理念,但其实很多主要的事情都是中国建筑师在做,甚至一些最初的设计思想的奠定,也是他们做的。我了解中国建筑师,也为他们鸣不平,我觉得我们应该瞧得起、信得过我们的中国建筑师。


这一点,“凤凰”尤其愿意。有人说你们出了这么多钱,赔本了怎么办?而且地点这么好,相当于紧邻北京的“中央公园”。我说,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选中国的设计师。同时我觉得,中国设计师也是憋足了劲儿来干这件事儿。我们跟他们,在很多不眠之夜一起讨论。我们的讨论,不是抠钱、问工期,而是一个劲儿讨论理念、方案、未来,与面向未来的凤凰文化一样,凤凰中心应该是面向未来的建筑。设计之初,我们就提出了三个基本要素:“不求最大,但求最好;不求最奇,但求最美;不求最贵,但求最新”。


邵韦平先生,我们得尊称他为大师。中国缺大师,也不尊重大师,特别是在香港,大家一说建筑就说这个是李嘉诚的,那个是新鸿基的,从来不说这个是哪个建筑设计师设计的。但在美国不一样,美国人会说建筑是哪个设计师做的,业主是谁根本记不住。我觉得中国应该提倡这种尊重创造的理念。


我们最终选择了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的首席设计师和他的团队,大家一起开过很多次会,我知道他们的状态一直是“踌躇满志”、“报国无门”、“怀才不遇”(笑)。他们迸发出来的激情和能量,使得建筑厚积薄发,这其中有偶然也有必然。


《诗经·大雅》有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这其中讲的理念,就是“贤才遇明时”。可以说“凤凰”遇到了他们这么好的建筑师,有这么好的地方和机会;也可以说建筑师遇到了“凤凰”这样的业主,彼此的相遇相知与互相信赖,这是现代版的“丹凤朝阳”。


凤凰中心也是本土设计师智慧与现代高科技结合的产物,是中西合璧的建筑作品。为了塑造凤凰中心的个性,建筑师从西方的场所环境与中国文化传统中汲取灵感,让技术营造出建筑的精神价值。建成后,据我所知这个作品获得了建筑业内的诸多高度评价:比如说“为中国建筑设计和实现水平树立了新的标杆”、“具有示范价值,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高度”、“是里程碑性的”。


AC:在中国传统里,盖房子前择吉日、烧香、拜佛,是一个大事儿。现在这座房子已经建成了,不管您和建筑师或是相关团队,都十分欣喜。但在整个设计和建造的过程中,凤凰业主团队、建筑设计团队与各参建方都顶着巨大压力,如履薄冰。由此,我们特别想知道,这其中什么时候让您觉得特别揪心,又有哪一刻让您觉得如释重负?


刘长乐:过去,“凤凰”的总部虽然在香港,新闻制作也主要在香港,但是“凤凰”也是一个文化、知识平台。而北京是文化中心,所以对很多文化大家的访问都在北京。北京的文化氛围大家都能感同身受,随便大街上找一个人,都可以侃大山,有滋有味。我们做过统计,“凤凰”有接近30个节目是在北京制作。需要租用场地,花了很多冤枉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下决心要在北京做一个文化中心。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凤凰要变成了中国内地台。同时,正是因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氛围,特别是中国文化产业开放的空间和可能,使得凤凰中心落户北京成为可能。


香港



北京


具体到建设实施上,拿地并不难,难在增加容积率上。刚开始的规划是一个培训中心,大概1万多平方米,和我们综合办公、演播的功能需求有很大差异。除了容积率问题,还有限高的问题,这使得建筑在初期设计时非常纠结。


设计师想出了“借用”莫比乌斯环,莫比乌斯环是1858年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和约翰·李斯丁发现的,它的主要理念在于能够“永动”。有一个形象的说法,就是把纸带旋转以后对接起来,假如一个小虫子从上面经过的话,会没有尽止的终点,无限循环。这样的发现,在当时是一个突破,它不仅意味着“永动”,更重要的是还有“拓扑”的概念。“永动”代表的理念可以理解为对智慧追求与理想探索的无穷无尽,正如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人类智慧与家国命运,凤凰人应当秉承这种生命不息、探索不止的大时代的求索精神。而现代社会理解的“拓扑”就是拓宽、拓展,这和我们“凤凰”开拓、创新的理念是吻合的,作为媒体人,是仰望星空的社会瞭望者,是引领社会与时代走向希望的带路人,我希望我们能够不失初心的澄净,不忘出发时的使命,同时也能不断开拓,能如北宋大儒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以,我特别喜欢莫比乌斯环的理念。


威尼斯双年展作品“序列”拓扑概念图



“拓扑”与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环,是2008 年讨论设计方案时提出的,我当时很兴奋。在那之前,我一直在思索,心里没底,甚至有些灰心;甚至想,要是搞不出像样的东西就算了,搞个功能齐全的东西也可以,但就不能叫凤凰中心了,只能叫大厦。敢叫凤凰中心,就得对得起“凤凰文化”的品牌。2008 年那次,他们把方案拿给我看,我觉得茅塞顿开,眼前为之一亮,我说这回可以叫“凤凰”了,它也像凤凰两个鸟的阴阳结合。建筑的“阴阳”很形象—背阴的一面是制作部分,向阳的一面是办公部分。



凤凰中心的“阴”和“阳”


起初,我们还费了很多口舌来解释这个“环”。有人问这两个楼干嘛连起来,这难道不是又要浪费业主的钱、经营起来还增加成本吗?但我不这么看,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不是商业楼盘,而是文化设施,是紧邻朝阳公园的文化产业创意中心,这个定位是有追求的。作为业主,我敢这么说, 是因为我们愿意为文化的发展付出。两个楼之间的公共空间,也正是这一定位的精华所在。


而作为文化设施,它的基本理念就和我们“凤凰”的LOGO设计一样,要强调开放性。你们看我们的凤凰LOGO上面, 每一片凤凰羽翼都是向外打开的。伊东丰雄设计的日本仙台媒体中心,它完全是一个公共设施。虽然作为商业媒体,我们会有不同。但凤凰中心也将是一个文化中心、艺术中心,我和大家已经说过很多次,愿意把“围栏”打通,完全面向社会,人家可以进来,我们也可以过去。未来的凤凰中心,也将有画廊、雕塑、书院等布置,可以做一些非常完整的思考和设计,乃至研究中心与体验中心。在中庭广场以及内部的公共平台上,已经在陆续举办一些文化和艺术展示活动,未来还将用来举办种类更丰富更多元的文化艺术活动。


我现在觉得,邵韦平先生设计的“连廊”,不能叫做“连廊”,它是真正的“公共空间”。所以如果简单地说这是“一个罩子把两个建筑物罩起来”,我不能接受。它是“一体”开放的文化空间,是“永动”的莫比乌斯环构造出的“凤凰文化”里程碑。


从一砖一木、一石一柱,到建成一座恢弘气派的大厦,好像在排练一场交响乐,指挥、弦乐、打击乐手们各司其职、同心共力,最终才能够完成一场精彩音乐会的演绎,完美呈现给观众。在整个建设过程中,我们和设计师之间有无数的商讨和探索,充分沟通与共同目标的认同,我们之间的配合是建立在互相包容和理解的基础上,这样的协同和默契,使整个设计和建造过程也是和谐的,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文化融合的过程。


AC:我们第一次来到凤凰中心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给我们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些在建筑外壳里没有明确功能定义的公共空间。那么,您怎样设想这些空间的未来?


刘长乐:其实我们当初是有明确定义的,就是公共开放演示。比如说这个“梦中之桥”,我一直想象它可以分为两个信息“层次”,一是它们的玻璃扶手可以用未来的LED 屏幕“包装”,二是桥的周围也可以挂置悬空的LED 屏幕。如此一来,当在凤凰中心需要进行文化演示甚至一些商业项目的时候,我们可以用LED 屏幕串起来一个“信息长廊”。现在技术上已经可以实现了,目前我们正在研究和比较当中。






凤凰中心“梦中之桥”


有人说你们是不是因为雾霾很严重,所以给员工找了一条通道能够溜达。这是小看它了,当然也有这个功能,我也经常在那儿散步(笑)。另外你看在这些空间里有很多“阶梯空间”,我带客人参观,就可以很随意地坐在台阶上。有朝阳公园的景色相伴,大家会觉得很舒服,有着非常棒的空间体验。


同时,空间内梁的设计,邵韦平先生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最初的设计中,梁是低矮和交叉的。如果不能有效地解决,很多东西都不能合理布置。而邵韦平先生后来的解决方案就很科学,所有空间都能非常好的利用起来;办公楼、演播楼的屋顶平台上的建筑外壳像“苍穹”一般,给人以“仰望星空”的感觉。为什么现在奥迪、奔驰、迪奥等很多大品牌都来凤凰中心商演,一方面是我们强调品牌融合性和开放性,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空间本身具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与可能。


屋顶平台的“穹顶”







成功举办各类商演及活动


这些设计不仅使整个建筑充满动感和活力,而且在这里,公众可以和媒体文化实现零距离的接触,近距离欣赏和体验凤凰建筑空间中凤凰传媒的文化、建筑、风景、艺术融为一体,完成一条独特的媒体品牌体验之旅。这条公众体验路线为建筑带来了活跃的公共空间,未来还可能为“凤凰”品牌带来更多机遇。


传媒的文化核心,就是搭建公共空间的平台。当我们传播声音的时候,我们力图为公众提供一个话语的公共空间;当我们建设承载了我们的企业文化的凤凰中心时,我们希望能够在建筑的风格上,建设一个可以和公众零距离接触的真实存在的公共空间。


AC:想必您在国外也看了很多媒体中心。“入住”之后,您对凤凰中心应该已经形成了一个真实的使用感受了。如果拿凤凰中心和国外的媒体中心比较的话,您认为有什么相同或是差异,哪些是您更得意的,哪些又是国外媒体中心做得更好的?


刘长乐:世界各地的顶级媒体中心我基本都去过了,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我们的凤凰中心是最好的!比如说开放性为代表的媒体中心有CNN、NBC,日本的富士、朝日,还有不太开放的,比如说纽约时报、BBC、RT、半岛等。从豪华程度来讲,我们一定不是最豪华的;但从功能开发的角度来讲,我们是最为尽善尽美的。


如果拿凤凰香港总部来比较,你们应该可以看出凤凰中心的设计是源于它的,但同时又高于它。为什么呢?我记得在设计1200(平方米)演播厅的时候,我就提出特别要求,一定要超越香港总部。在当时,香港演播室的设计已经是世界第一了,所以超越自己是最难的。虽然1200(平方米)演播厅面积没有香港总部大,可它比香港的2400(平方米)演播厅要多出一层。最终,我们在功能、空间利用的饱和度及合理性方面,完全超越了香港总部。



“凤凰”香港总部

中国“凤凰”香港总部两层的2400平方米演播厅


我们不仅创造了设计第一,还有施工第一。设计和施工的难度都是非常大的;钢结构,几乎没有直线;玻璃幕墙,大约3000 多个鳞片单元与单向流畅曲线构成建筑外壳的表皮肌理,板片大小和安装角度都需要极其精确的控制。但这样的高难度设计施工,又是与“鸟巢”有着本质的不同,鸟巢很多构件只是为了装饰,而我们的建筑外壳同时具备了保暖、防寒、防水等功能,是建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另外我感受比较多的是成本控制,关于这一点,人家开玩笑说我是“榨汁机”(笑)。“成本控制”其实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念。有人说,“你们搞这么一个大楼,花钱花得老多了吧”。可事实呢,最终建成后,连同设计、施工、装修、家私全部加在一起,每平方米的造价不到1.5 万元。以这样的造价,建出一个无与伦比的世界级传媒中心,这是很难得的。


北京凤凰中心演播厅外部








北京凤凰中心三层的1200平方米演播厅内景

演播厅7.05m平面图

演播厅剖面图


我们这个时代,需要强调的是中国的自主知识产权和创新理念。具体到凤凰中心这座建筑,就包括着设计创新、施工创新、建筑创新、材料创新、环保创新,这些多方面的创新全都是由中国人自己的团队完成的。我们认为,凤凰中心的设计建造获得各方的肯定与表彰,是实至名归的。因为在整个设计建造过程中,都融合了中国设计师和建造者的呕心沥血。正是这一份倾心付出,才使得这座建筑能够在国际建筑界成为中国当代优秀建筑的代表,也才实现了中国本土设计建造的建筑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的完美转型。就当今的中国而言,这一点非常重要。


再进一步讲,这次邵韦平先生的设计,某种程度上是中国人以这座建筑为契机,开展了一次数字设计的“革命”。利用大数据的理念和几何控制的方法,凤凰中心形成了中国人自己的数字化设计“样本”,实现了中国数字化设计的升级换代,具有十分重要的开创意义。


今天,我们欣喜地看到,凤凰中心不仅独树一帜,还能够与周边环境融合统一。凤凰中心的设计,是当今时代与中国文化的深度结合,无论是在伦理、法理、逻辑,或是在当今的潮流语境及政治空间中,都是站得住脚的,经得起推敲。它的落成,能够激发并影响城市的空间体验,能为当代中国城市树立一个成功的价值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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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AC编辑部  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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