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男星中秋当天离世，最后一条视频公开：一切本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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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耳朵

来源王耳朵先生（ID：huangezishiba）

01

“很遗憾，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见面。

“我的口腔癌，第三次复发了，肿瘤越来越大，已经烂了。

“我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不那么疼……”

这是3个月前，歌手傅松为自己录下的最后一段视频。

15年前，他和陈楚生、苏醒同届参加《快乐男声》，然后出道、发专辑、演电视剧《少年包青天》，还得过最受欢迎男歌手奖。

36岁的大好年纪，事业小有成就，生活美满可期。

但这一切，黯淡于去年12月，他面部生出肿瘤，被确诊口腔癌的那天。

数月间，他做手术、治疗，又几度复发、恶化。

癌细胞以恐怖的速度攻陷着他的身体，让他变成视频里那般骇人的模样：瘦到脱相，面部被部分割除，下颌凸起着溃烂的腐肉，衣领被血水浸染……

但他强撑着，张着已极难活动的嘴唇，一遍遍重复着自己得口腔癌的原因，想警戒所有人：

“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大家，一定要远离槟榔。哪怕有一个人因为我戒掉了槟榔，我也心满意足。”

槟榔，竟又是槟榔。

这个早在2003年就被世卫组织列为与砒霜齐名的一级致癌物，这个据医学统计超过90%的口腔癌都与之密切相关的“恶魔的果实”，竟始终在我们身边随处可见。

它披着零食的外衣，被摆放在人们唾手可及的货架上；

它被冠上网红、时尚的噱头，送进人们的嘴里；

它仍以一副光鲜无害的模样，摧残着数千万国人的身体。

一个普通小卖部里的槟榔货架

中秋那天，傅松去世了。

他嚼了6年槟榔，可口腔癌夺走他的生命，只用了短短9个月。

在人生的最后时光，傅松不掩悔恨，声声警醒。

但这个毁了他的软性毒品，依旧在让无数人上瘾。

01

62岁的货车司机李水生，脸上留着一道长长的疤。

那来自他的口腔癌手术：

脖子被开了道口子，半条舌头以及一些肌肉和神经被“拿掉”，再从大腿根部割下皮瓣缝合在剩下的舌头上。

面容损毁，味觉功能损害。

这是《财新周刊》的文章《被槟榔反噬的人生》里，讲述的故事。

43岁的刘桑果，大部分左脸已经被割掉。

为了活命，手术切掉了他的左脸下颌、左牙床和淋巴。

脸皮萎缩成深坑，牙齿被合不上的嘴巴暴露在外，左眼神经被压迫，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这是湖南湘潭一家医院的肿瘤科病房里，发生的故事。

有人疼到无法进食，瘦得像一根烧火棍。

有人做完手术整个脸都是畸形的，眼睛鼻子嘴巴不成人形。

有人需把病变的舌头切掉，再取手臂的皮瓣补上，结果手臂皮瓣毛发生长旺盛，移植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来医院剪舌头上的毛发。

这是一位口腔医学博士，在知乎上记录的故事。

这些，都是口腔癌。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喜嚼食槟榔。

一颗槟榔果实，一切两半，去除果核，加上荖花包裹的石灰，加工制成市面上卖的槟榔。

味道，又苦又涩。

槟榔是需要通过咀嚼来获得快感的，但偏偏它的纤维非常粗糙，会造成口腔黏膜局部损伤。

同时，槟榔中又有大量具有细胞毒性的槟榔碱，会通过咀嚼释出。

荖花和石灰，也有一定基因毒性。

一边是锋利的丝状物划破口腔黏膜，一边是致癌物顺着伤口侵入。

有人生动地形容：开刀送毒。

脸，越吃越方，牙龈发炎、化脓、萎缩。

嘴，越吃越小，张不开口，说话不清，连吞口水都觉得困难。

这些口腔黏膜下纤维化的症状，就是癌前病变。

有对照实验发现，84.4%的咀嚼槟榔者有口腔黏膜病变，远高于不咀嚼槟榔者的37.2%。

而口腔癌带来的不只是触目惊心的糜烂、凸起、毁容，还有难忍的痛苦：如果不做手术，要么活活疼死，要么活活饿死，因为根本无法进食。

如果做手术，就是割下颚、割牙床、割舌头、割掉癌变的皮肉组织，用身体其他部分去“补”。

即便如此，术后5年生存率只有50%，一半患者会因为癌症复发死亡。

不论怎么选，都是未知的绝望。

槟榔的威力，还远不止于此。

有害物质被身体吸收后，还可能引起肝癌、食道癌、胃癌、肺癌、宫颈癌。

当你撕开包装，嚼下一颗槟榔。

当你心跳加速，浑身发热，觉得真爽。

当你兴奋地觉得“槟榔加烟，法力无边”“槟榔配酒，永垂不朽”。

那不是你在吃槟榔，而是槟榔在慢慢吞噬你。

03

有个东北网友，十年前第一次来到南方，根本不知道槟榔是什么。

上班午休，公司主管习惯性地买包槟榔，他跟着吃了一颗。

第一次，呼吸困难，面红耳赤，过于刺激的味道甚至有些像汽油。

他只觉得难吃。

可就是那一次尝试，莫名地让他有了瘾，开始自己买槟榔吃。

前三年，一天一包。

到后来，只要醒着，嘴里槟榔不能断，“否则脑子就不转”。

哪怕半夜起来，发现没有槟榔，天寒地冻也要穿衣服下去买。

吃到后槽牙全部坏掉，吃到味觉近乎失灵，尝什么都是辣味，吃到饮食、排便全都不正常。

但就算到了这地步，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手，时刻摸向口袋中的槟榔。

槟榔，就是这样轻而易举让你上瘾。

有年轻的孩子，看同学吃槟榔的动作很man很痞很帅，情不自禁去模仿。

有跑运输的司机，长时间驾驶觉得疲惫，于是学着用槟榔提神醒脑。

还有更多的人，在熟人碰面的寒暄里，在觥筹交错的应酬里，接下别人递来的槟榔。

你以为，偶然一次，没事吧？

槟榔自身就含有让人兴奋、麻痹等作用的成分，很多加工商为了口感，还会添加麻黄等能刺激神经的添加剂。

这就是为什么，槟榔在土耳其被认定为有致幻性的毒品。

一颗，两颗……不知不觉，已然成瘾。

再往后，摸不到槟榔，就觉得嘴里枯燥无味，没有精神，心痒难耐。

哪怕吃吐了，吃病了，吃痛了，也放不下那种仿佛血脉偾张、很嗨很精神的感觉。

“戒槟榔吧”贴吧里的数千网友，多的是吃了几年、十几年槟榔的人。

他们抱怨着槟榔让自己的牙废了，连香蕉都咬不动；哭诉着槟榔让自己一吃东西就流口水，连嘴也张不开；惊恐地贴上一张张口腔病变的照片，求问自己才二三十岁，会不会就这样得了口腔癌……

但他们尝试戒了，又如毒瘾复发一般忍不住又吃了。

更多的人，含泪立贴戒断，坚持了几天后，又没了下文。

人人都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偏偏就是戒不掉。

哪怕知道危害，也难以摆脱。

多少沉沦于槟榔多年的人，初次尝试，都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个不会上瘾的特例。

如同多少挣扎于口腔癌的人，发病以前，都侥幸地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但槟榔这东西，根本不会轻易放过你。

03

没错，槟榔成瘾、致癌。

但它离我们，是这么的近。

近到在很多城市，你随便走进一家小店，都能看到各色各样的槟榔，和口香糖、棒棒糖、打火机一起，摆在离收银台最近的地方。

近到电商平台上，难以计数的槟榔商家，每个都月销数千包。

我记得好几年前，人们印象里只有海南人、湖南人爱吃槟榔，槟榔的电视广告甚至承包了一代湖南人的童年记忆。

但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营销手段越来越高超。

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槟榔已经渗透进我们的生活。

大火网剧里，植入着槟榔广告。

爆款综艺，由槟榔企业赞助。

地铁整节车厢，打满了槟榔的宣传语。

NBA赛事里，槟榔的广告转播到全国球迷的荧幕上。

哪怕去年，广电总局颁布禁令，不允许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节目再宣传槟榔及其制品。

槟榔商家们，仍有一万种无孔不入的营销方式。

他们用“懂的都懂”式的标语，打着精美的广告。

他们赞助热闹的音乐节，设下专门的体验区。

用加了槟榔的冰淇淋、饮料，吸引年轻人。

在短视频平台，有主播专门讲解某品牌槟榔中奖教程，鼓励大家去购买中奖。

还有很多博主，拍下腰间别着高端槟榔、走路拉风的样子，掀起一波模仿热潮。

怎么把槟榔推向互联网时代，卖给年轻的一代，他们深谙其道。

他们说，年轻人都喜欢熬夜、热衷夜生活，槟榔能让人精神抖擞，所以槟榔吃的是时尚，是社交。

他们说，槟榔加枸杞能养生，槟榔加木糖醇是控糖，还能加益生菌、茶硒，总之，更“健康”。

他们还把槟榔包装得越来越高端、精致，仿佛彰显着购买者的品位和身份。

他们只说槟榔能提神醒脑，却对它的成瘾性和致癌性闭口不谈。

更有品牌，将那句行业要求必须印在包装上的标识文字“长期过度嚼食槟榔，有害口腔健康”，模糊至与底色相近，根本看不清。

槟榔，被打造成了网红。

它被送进越来越多的人嘴里。

今年3月，《中国槟榔行业发展现状》公布，槟榔已成为我国继香烟、酒和含咖啡因饮料后的第四大嗜好品。

槟榔行业市场，每年以30%的增长速度不断扩大。

不止湖南，湖北、安徽、河南等已经逐步成为槟榔消费的主力省份。

哪怕你以前根本不知道槟榔，看个电视的工夫，他们已把“定时炸弹”卖给了你。

一项针对湘潭市1305名中小学生的调查显示，超过六成的孩子嚼过槟榔，其中有8%的孩子甚至成了习惯。

那些槟榔，包装华丽，广告天花乱坠，又在货架上唾手可及。

年纪尚小的孩子们怎会不被吸引、不被迷惑？

香烟有销售限制，酒精有未成年人管理条例。

唯有槟榔，还顶着食品的名头，大行其道。

可包装、宣传得再漂亮，添加的成分再养生，能改变槟榔致癌的特点吗？

被口腔癌缠上的人，还在痛苦里挣扎。

新的成瘾者，又一批批被吸引至深渊的边缘。

槟榔，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04

1996年，厦门市政府颁发禁令，彻底禁止生产、销售渠道和食用槟榔。

2021年，广州市全面叫停了槟榔的户外广告。

作为槟榔原产地之一的台湾地区，这些年也在不遗余力地宣传槟榔的致癌性。

但在更多的地方，对槟榔的管控还得靠我们自己。

毕竟，有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年末，全国槟榔产业年产值已达400亿。

流行病学观察已经预测：按当前发展趋势，到2030年，口腔癌发病数在全国可能超过100万。

以每例医疗费20万元人民币保守估计，造成的医疗负担将超过2000亿元，足以抵消槟榔产业对社会所谓的经济贡献。

作为普通人，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自律。

你要明白，口腔癌不只是一个医学名词。

它是发生在无数病房里的悲痛，是切除面部、切除口腔，是不敢再直视镜子的恐怖，更是疼痛，是死亡。

你要明白，再大的压力也不是你摧残身体的理由。

有多少如大货司机、保安等需要夜间疲劳工作的人，为了养家，习惯用槟榔提神，可患病之后治疗、手术的数十万医疗费、艰难的下半生，才是真正的绝望。

你要明白，哪怕一时的痛快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歌手傅松已经用生命，向我们发出了警告。

如果你平时不吃槟榔，永远不要出于任何原因而接触它。

如果你是一名槟榔爱好者，尽最大努力戒掉，并每年做一次口腔检查。

如果你身边有爱吃槟榔的人，告诉他，别再把癌症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清楚槟榔的危害，珍爱自己的生命！

END

往期精彩

作者：王耳朵，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中间略懂点人生歪理。关注【王耳朵先生】（ID：huangezishiba），一个路见不平，就忍不住一声吼的中年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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