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权利 | 亲近怪石坡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元代诗人马钰在他的《仆算子·燕至清明近》词中写到：“燕至清明近，花到清明盛”。丁香花在清明时节开得最旺盛。在我这个强驴的记忆中，像岐山岐东村怪石坡这样漫山遍野都是丁香花，在我们宝鸡地区其它地方我是没有见到过的。于是，在草长莺飞的清明假期，我们十六人乘坐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小车离开凤翔去岐山岐东村远足踏青，亲近怪石坡。
九点一十五我们来到了岐东村。下车向北前行大约五十米处有一颗皂荚树，像极了我的家乡门口的那颗皂荚树。还没到怪石坡，我立马有一种亲切感。
越过皂荚树大约二百米，有一个岔路口，一条路朝北，一条路朝西。我们向北走去。
路边长满了我认识的蒲公英、雪蒿等野菜。小时候生产队种植过生地，所以我认识生地，在这里我居然见到了野生的生地。随着高度的抬升，路面越来越开阔。平缓地带有人工种植的核桃树林。路边野生的金黄色的刺玫瑰吸引了我，我不由得举起了相机。
抬头远远地看到北边的山上开满了一簇一簇的、连片的淡白色花花，好像是桃花或杏花。其实不是桃花，也不是杏花，而是裸露的石头。那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怪石坡。
既然目的地就在眼前，我就要观察一下了：
几朵白云浓罩着怪石坡，雾气在半山腰升腾着。云和雾搅在一起，似乎要缠绕怪石坡和整个山恋。向正北看去，怪石坡就如笔架横亘；向西北方向看去，丘陵起伏，东低西高，怪石坡宛如雄狮昂首；通体而看，怪石坡又宛若游龙。雾气氤氲，美不胜收。
一路向北，穿过干枯的小河，向东北行走一百米，再向西北方向攀登怪石坡。我回头一看，原来我们走过了一段“z”字型弯路。慢慢前行大约二十分钟，我闻到了一股香气，好浓郁，几乎令我陶醉。查看四周，雪蒿、蒲公英，纹丝未动。雪蒿和蒲公英只能给怪石坡提供新绿，点缀些许雅境，净化空气，如此而已，是不吐芳香的。但是，此时此刻闻不到雪蒿那种凉飕飕的味道，也闻不到蒲公英的奶味，完全被浓郁的芬芳盖住了。低头看着脚下走路的我，抬头一看，丁香花就在我眼前的怪石坡上浩然而起。浓郁的香气就来之丁香花，直逼百物。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簇一簇的丁香花枝繁叶茂，一树一树都很繁花，就像水墨画。环目四周，漫山遍野全是丁香花，洁白而芳香。
花不为人知，芳香可寻人。我对丁香花情有独钟。丁香树在我认识的树木中并不起眼，就像小时候家乡水库之中生长的柳树丛中的可以编织箩筐的柳树，永远长不大，也就和参天大树无缘，因而也就做不了栋梁之才。丁香树的枝枝杈杈太多，这一点倒不像丛生的柳树，比柳树的枝杈还要多一些。丁香树的枝条粗细也如柳树，只是没有柳树那么柔软和光滑， 不可以当藤条用，编织不了箩筐。说白了，丁香树叶子很像杏树的叶子，如果没有花，单看叶片，就是丛生的杏树，不开花是毫不起眼的。高大的松树虽然是栋梁之才，却难有一树花香；柳树虽然能编织箩筐，到了春天也只能是柳絮飞扬，闻不到花香。唯有丁香花到了清明时节就会吐露出醉人的芳香。和栋梁之才相比，丁香随出身低微，却能带给我们快乐。大凡芸芸众生，低微的生命也有高贵的品质，丁香树就是典型的代表。就是因为这一点，我特别喜欢丁香花。
前天刚下过雨，天气清冷，湿漉漉的空气中有丁香花的芳香。我有点迫不及待，特别想用手摸摸丁香花，零距离享受一下丁香花的芳香。我来到一棵丁香树旁树，绕树转几个圈， 而后停下来仔细观看。那绿色的树叶，淡红色的花，很是吸引我的眼球。我慢慢地走近丁香花，猫下腰来，就近鼻子，凑近花瓣，双眼微闭，深深地嗅了一阵子。微风中，随着我的呼吸，一缕柔情温婉我的心间，细细的风韵直透骨脊，让我贪恋，让我挪不开步，似乎将我带进了一个恬淡的梦境之中，使我那迷醉的心底涌动起一股清香，似乎要让我熟睡，仿佛把我平时积攒的烦恼和疲劳一扫而光。当我睁开双眼，蓬勃之气油然而生，我顿感神清气爽，这就是丁香花的神奇之处。也为接下来的怪石坡之旅鼓足了干劲。
翻过第一个小山头，就感到了热，得脱去外衣，得喘几口气，也想静下来坐在石头上进一步享受一下丁香花的芳香。我觅得一块方石坐在上面，脱去了外衣，凉风吹来，感到舒服极了。随同风儿一起飘来的、淡淡的丁香花的花香恰到好处地给予了我这个坐在石头上小憩的人。看着丁香花的我陷入了沉思。丁香花着实很普通，就生长在石头的缝隙之中，虽然没有生长在我们农人的田野里，却永远生长在我们驴友的心坎上，也生长在我们驴友每年一次的期待之中。谁让我们驴友心系丁香花呢？丁香花虽然没有最近东湖牡丹园盛开的牡丹那样有层层叠叠的花瓣和多变的姿态，但我认为丁香花同样也累积了阳光的沉淀，色彩绝对是奇异的。丁香花每个花朵都是那么小，比我们庄稼人夏天从田野里收回的麦粒大不了多少，但丁香花懂得团结，绝不单独开放，都是一团团、一簇簇开放。团结就是力量！所以，丁香花就是朴实而有个性的，也就是辉煌的，也就是至始至终充满朝气的。
一起户外的美女不让我好好休息，让我帮他们拍照。当我拿起相机给兰香、轻风、依然、小桥流水、等美女拍照的时候，看到镜头里的美女个个是那么的明亮，神态是那么的安详。带戴着墨镜的美女看起来有一股霸气。我就在想，美丽的丁香花不光给美女送来了一树的芳香、一树的繁华、满腔馥郁，更重要的是送来了清明节的盎然生机，也预示着我们驴友的蓬勃的未来户外之旅。
当我们走完相对平坦的土路，就要开始攀登第一个山头的时候，慢慢的丁香花越来越多， 脚下的石头也越来越多，岩石裸露，怪石嶙峋，怪石坡的怪石出现了。
至此， 我一直在思考的这里为什么叫怪石坡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怪石坡的山不是很高， 然而，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石头到处都是，大的比碾盘还要大，小的就像握紧的拳头。有一丈多高的怪石，也有矮不盈尺的小石头。有的洁白如玉，有的黑不溜秋；有的说方不方，说圆不圆，四不像；有的是空心石，就像人为镂空的一样；有的就像儿时妈妈给我们蒸的花花馍，一层白一层黑，或者一层白，一层红；有的就像建筑工人砌好的河流的护坡；有的像巨大的石鼓；有的像碾麦的碌碡，有的就像玉屏风，让我流连忘返。其实都是天然形成的，毫无人工雕凿的痕迹。
随着我们攀过第一个山头，第二个山头又出现在我们面前。石头的形状越来越奇特，我不由得举起相机。在我拍照的时候，我发现，同样的一块石头，换个角度看，形状是不一样的。有一块长方形的石头中间凹进去，粗略看去就像儿时家乡人猪圈里的食槽。旁边居然有一块石头看起来像猪，又有点像小牛犊，似乎要向食槽走去。当我要走近时，看见小牛犊露着笑脸，好像是在迎接我。有一块石头就像个懒蛤蟆，很是逗人。当我零距离用手抚摸这些石头时，感到有一股气流侵入我的体内，顿感浑身舒坦。 当我抬起头来，已经看不到老胥两口子和兰香，只有美女、依然、小桥流水在我前方不远处。我得去追赶他们。当我依依不舍要离开这块石头时，我分明感到它是有灵魂存在的，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真切切，我不由得叫绝。
受这几块石头的启发，其它的石头在我眼里都有了千姿百态的形状。怪石坡的怪石在我眼里逐渐地灵动起来。
观赏石头是一种文化，发现石头是一种艺术，把玩石头更是一种艺术。这里的石头，凡是我看到的都是天然艺术品。我就在想，我们看不见的，埋在地下的石头，如果开发，大的自不必说，小的假如经过一番思索，根据自己的爱好，略微加工就成为凤凰、孔雀、海狮、嫦娥奔月等等造型。完全可以配上檀木或黄杨木座架，置于艺术盘当中，就是一件绝佳的艺术品，细细品味，就会享受到无穷的乐趣。难怪司机飘和好友可乐不断地感叹：这里的石头太漂亮太值钱了！
下面这张照片中的石头就像我们家乡的一间农家那么大，房置于广场之中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当我们越过第二个山头，第三个山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浓郁的丁香花没有完全覆盖住裸露的怪石。这里居然有石头自然形成的台阶，让我们驴友好惊奇！我仔细看了看，天然石板微微闪现着玻璃光泽，说明石板已近被人们的脚步踩磨得有些光洁。看来，来怪石坡赏石的人不少。
当我们继续攀登，就会看到裸露的石头有大有小，一石一态，细细把玩，都充满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美意。嗅着丁香花的香味，把自己的心理移情于石，就会感到每一块冥顽不灵的怪石，都凭空有了精灵跳脱的生命。也许再过五千年，怪石坡就会蹦出个孙悟空。
我不懂地质学，只知道裸露的石头会风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刮风下雨，春夏秋冬冷暖交替，加速着石头的风化。石质的不一样，风化的速度也就不一样。岁月的磨砺和风雨的侵蚀，使怪石坡裸露的石头形态各异，让怪石坡变成了一座天然的巨大的展览馆。
当我走上怪石坡第三个山头，也就是我们今天要攀登的最后一个山头。环顾四周形态各异的石头，从心底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发了出不可思议的赞叹：每一块灵秀神奇的石头都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都是天然的艺术品，吸收和散逸着天地日月的神秘和灵气，这就是巧夺天工的造物主对岐东怪石坡的偏爱，赢得我们友友的无限爱恋。
我站在最高处放眼望去，远处山间几朵白云在向我们飘来，山在云里走，云在山中飘，满山丁香花，满目怪石。怪石坡的石头配上丁香花就是一部神奇的书，我和友友们来穿越期间，就是来阅读这部书的。
岐东怪石坡没有开发，是大自然恩赐给岐东村的净土，也是大自然恩赐给喜欢户外的驴友的净土。
清明时节是看丁香花的最好时节。怪石坡的丁香花，在奇形怪状、美丽如画的石头的陪衬下描绘着清明节的明亮，丁香花就是怪石坡的眼睛，美丽的石头就是怪石坡的生灵。在这一双双明净的眼睛里，全都是生机勃勃的生灵。这些生灵中有我和你，更有驴友。
于是，明年岐山岐东村怪石坡丁香花丛中又会有我们驴友靓丽的身影。
后记：这是作者2017年清明踏春时的旧作，时隔一年，重读有感，遂整理出来发表。
曹权利，网名田野，一个喜欢用文字记录自己生活的凤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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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辛 克
文字编辑：李 强
本期组稿：亢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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