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村口那棵被“五雷轰顶”的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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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李强时光捡漏 20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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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题目看似有些诅咒的意味，但其实是一种钦佩和怀念，在我真的快要忘记这段并不久远的往事和那棵并不记忆深刻的老槐树时。

那棵老槐树也处在我的老家的村口位置，只不过，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看过来的，远离长虹街方向，也是我在搬到第三次家之前并不必然会走的路边。但现在回想的话，小时去这个地方次数还真不少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地方旁边就是村子里的养猪场以及豆腐坊，从这里也能通往外县比较神秘的芦苇林。这棵大槐树，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了我的视线，我也曾在那里多次玩耍过。有时，大人们也会聚集在那里，小孩钻进开裂的树洞里，或许，里面还会钻出来一条蛇啥的，不过，我倒没碰上过。包括老鼠，或者猫狗也是有可能钻在里面的，尤其是在打雷闪电或冰天雪地时，至少是一个可以临时躲避和温暖的地方。在我的家乡生活印象中，老槐树旁边一般是有一个石碾盘的，石碾盘的旁边也是有一棵老槐树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但在离开家乡之后多年，曾经在一期《读者文摘》上读到一篇怀念农村体裁的文章题目就叫：村子·石碾盘·老槐树，后来一段时间，也用作我的临时昵称。或许，作者和我的经历有些相似，老槐树就这样和村里的石碾盘联系在一起。它们相互依存，互相照应，成就一段难忘的记忆。村子里，其它地方有多少老槐树，又是什么情况下种的，长成后又能成就什么，都记得不太清楚。本身我对树种就不敏感，好些从小就熟视无睹的树种，长大之后在其它地方见到，我竟然还不认识。

多年以前，见到树洞理论，我并没联想到老家那棵布满树洞的老槐树，但又在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似乎又将那个树洞当作我最佳的倾诉对象，但它们早都不存在呢，甚至，我都不知道是哪一年彻底被伐掉的，去向是哪里，我更不知道的。而且，对它的记忆真是模糊不清。

那棵老槐树，在我小的时候，存在的意义之一或许就是指路，别人问到我们村时，或者要找旁边的什么人家时，大人们会经常以这棵饱经沧桑的老槐树为参照物：在这个老槐树斜对面庄子，第二家就是。从这个老槐树东边那个沟向前走，路到头了再左转，向前走不远就到呢。过年前，杀猪、做豆腐的时候，大人人和小孩子都蹲或围在老槐树前看热闹，那时，老槐树就像一个慈爱的老人，轻轻地抚摸着每一个它的村民。夏天入夜的时候，那里也会有忽明忽暗的星星点点，以及还没睡去的大人和孩子的身影及说话声。春天，老槐树的顶端依然会长出茂盛的树叶，但在冬天的时候，枯枝上全是积雪，让人怜惜得以为它不会再活过来呢。秋天，狂风肆虐下，它似乎在哭泣。打雷闪电时，总怕它会在狂虐中悄然死去。可是，当真的死去那一天，我却没陪在它的身边！人生这样的时刻，或许不在少数呢，但这就是现实。

我想，肯定会有人在老槐树底下发过类似的誓言或玩笑，我却并不希望那样的誓言或玩笑成真。老槐树本身应该是慈爱而宽容的，对来到它身边的乡亲们也是欢迎和保护的。也可能会有小孩用刀刻它的身子，大人让羊啃它枯老树皮上发出来的新芽，但它似乎从未计较过。

这棵老槐树对面就是我曾专文写过的同样先后消失的故乡的涝池。涝池唱戏或演电影的时候，那棵老槐树上就会爬满了大人和小孩。

曾遭五雷轰顶劫难的村口老槐树，见证着我的成长，见证着岁月的更替。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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