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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 | 说不清到底是哭给谁的眼泪

原创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时光捡漏 20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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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故人、往事、记忆、流年。每当这一串串有关时间的词语不经意出现在眼前时，心里便有种酥麻麻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的伤感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卷走心底仅存的温明，空荡的心房需要汲取过往的一丝温暖才能安详度日。我知道，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段美好而又已经逝去的光阴。

说不清到底是哭给谁的眼泪

作者：李强

一身疲惫地结束十二小时内的事情，起身坐在车里，启动之后缓慢地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随手打开音响，那一声声熟悉而急促的凄惨乐曲响起，突然之下就热泪盈眶，瞬间有种几近崩溃的痛感。

秦腔，是我从小就接触但在上大学之后才开始喜欢和熟悉的一个剧种。今天惹我泣不成声的折子戏，是在离开大学回到西安几年时间了才无意中听到的，之后一直很喜欢这种悲怆而苍凉的用哭腔嘶吼出来的秦腔。最近，更是反复在听，按下循环键。越听脸上眼泪越多，越听心情越悲痛。秦腔的角色里，我相对喜欢小旦、小生，再下来就是老旦和老生。各种不同风格的角色，都有自己精彩的代表剧目。而老生戏尤其衰派老生拿手好戏是刘备的祭灵，以及赵匡胤的三十六哭。

那个一身白蟒袍、白胡子的老者，颤颤微微地走出来，在灵堂前放声大哭，配之以急促而凌厉的秦腔曲牌，一下子气氛渲染到极致。

我一直浸在那精彩的唱词和痛苦的表情营造的情绪中：哭罢了一个再哭一个，刘皇叔直哭得如醉倒。那唱词、那表演，真让人肝肠寸断。灵堂前、在坟头，或者，殡仪馆，都会听到一片撕裂人心的哭声。

有句话说：成年人的成熟，就是将哭声调到静音。对于这句流行的心灵鸡汤，我深以为然，又不以为然。确实是有许多人轻易不愿意哭，但也有许多人是通过哭声来释放情绪和获取利益。刘备一生哭过很多次，或许，只有这一次是真情释放，也惹来了几千年后我的眼泪。

农村有人去世后，自然会有许多大哭的场合，悲痛的气氛陡然升起。那种哭中，是有许多的讲究和门道。当然，我相信，大部分的哭声都是发自内心的思念和痛苦，但也有一些哭声只是仪式性的。看似是在哭悼逝去的亡魂，但到底哭的是谁，有时，真是很难完全说清的。

还有一句心灵鸡汤：成年人最大的尴尬，是有时想哭个三天三夜，却没个连续的时间。同学上周发来她反串的学生家长身份拍的微电影，一开始就哭得像泪人一样，这和她在工作中老师身份截然相反，但却哭得自然而真情。顿时，惹得我的眼泪也下来了。这是一种设身处地的感同身受，而不是：一个是剧情表演需要，一个是无端被泪弹击中。

有时，我们听到一首歌曲，读到一个故事，看到一个场面、抑或，想到一段往事，都可能会触发我们的眼泪。我不知道，有些时候我真正哭的到底是谁，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哭，但哭的话一定不会无由头的。

我的泪点很低，会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就也可能随时随地触发我的眼泪；我的泪点又很高，多么难受或委屈的事情，在我身上也可能不会引发眼泪。有些人虽然不哭，但会崩溃得很快，甚至走向极端。

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小时候，经常会用哭来表达自己以及抗议世界来达到自己目的；长大后，却又常用笑来掩饰自己以及糊弄世界来假装握手言行。成长的代价和必然。

那个经常惹你哭的人，并不爱你；那个总是逗你笑的人，一定爱你。原来，我相信此话；如今，我依然相信此话，但又加了一些外延。

人会在无端情况下发笑，也会在无端情况下流泪。其实，外人看到的是无端，但自己可能知道是有端。总是爱笑的人，真的需要人疼。但总是爱哭的人，不见得如此。或许，赵匡胤的哭和刘备好有一比。

笑里含着泪，泪里也会含着笑。笑，并不都真，比如，含笑九泉。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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