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我的第一次”直视“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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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时光捡漏 20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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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来历

正月十五日汉族称上元佳节，乃庆元宵，古已有之；七月十五日汉族称中元节，祭祀先人；十月十五日汉族称下元节，乃食寒食，纪念贤人。（我的父亲2012年农历九月初一去世，马上就六个年头。时光如梭，岁月飘逝。此文是今年八月初我独自一人去上坟的或许并不奇异的从人间走入阴间又从阴间回到人间的经历，虽然，有些失魂落魄和元气大伤，但为了怀念去世的亲人我感觉值得。）

我的第一次“直视”中元节

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写今年中元节的文章，却在无意中得知今天就是，为了尊重这种悲伤而怀念的仪式感，所以，匆匆落笔成殇并泪。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身边重要的人会越来越少，而留在身边的人越来越重要。这个，似乎和中元节的仪式感非常地贴近。其实，我是在大约三十年前就知道有这个节日的，只不过，一直被无意的忽略，也没正式的参与。即使是在我的父亲去世之后这几年，我也没认真地关注过这个一直被我冷落的祭奠节日。此刻，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如同，本月初那次在老家上坟时跪地间突然涕雨交加，坟头风吹草动，天空阴云密布的阴森感。那一刻，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的空间，一个活人面对二百多个曾经的活人。等再次回到当时亦空无一人的人间，已是十分钟之后，失神落魄地成了落汤鸡。走出那至少埋着我的四位直系亲属的公坟时，一步之遥的人间却一片死一般寂静，但多年以前我在农村时甚至在我上坟之前的中午，那里也一派热闹忙碌。

那是一个炎热的家乡午后，一时心情难抑的我坚持要独自去给老人上坟，在知道一些那时不能随便去上坟的禁忌之后。开始时的祭奠，倒也正常。虽然，那里依然空无一人的阴森，但想着是去祭奠几位至亲，所以，我并没害怕和忌讳。可在我痛哭流涕地挨个祭拜之后刚站起来，突然，雷声大作，阴云密布，风吹草动，瞬间一种只有《西游记》里妖魔鬼怪或阴间地狱出场那种可怕的感觉出来了，那时，我也并没害怕。还坚持站在那里发呆，望着那或许已经有两百以上的坟头独自伤悲。可顷刻之下，大雨如抛，黑云压顶，一种强烈的阴气冲击力都要将我摧垮。我一下子有些站立不稳，头皮也有些发麻。我就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那时，我心里想的是尽快走出那片坟地，走到一步之遥的人间小路。但脚下却似灌了铅一样，抬不动脚。不过，几步之外，就是我曾经熟悉和我的父亲生前经常劳动的田野。所以，我的心还算平静的，等“逃回”人间小路上，再向第二次老家方向走的时候，我并没回头看。这个规矩，我一直是知道的。所以，也不会去再冒这个险，毕竟，那当时突然下起来的阵雨，或许，对我来说是一种警告，让我不要打扰另一个世界的宁静。即使，那里有我最亲的人，也未必能保护得了我，而且，他们可能已经远离了阳间的亲人，已经永远地成了陌生的另一个世界的“人”。除非是，逢年过节以及他们的祭日，才会暂时地回归生前的亲人身边一会儿，以了却仍然在世亲人的思念和感恩。现在我想，活着的亲人也不能太过自私，总把去世的亲人挂在心里，不让他们去过属于他们的新生活。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应该放心地让他们去过另一种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但可能真实存在的生活。那时，或许我们又会有新的关系存在。在我冒雨向前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子不高的短胡子中年男人，从左边玉米地里出来，走向路的另一边好像是一个废弃的泵房，等我摘下眼镜擦了水准备再看时，人却早已不见。当时，心里有一种特别迷惑的感觉，我也就没向右边看，不知道那里是否就有一个泵房。假如，那里真有一个泵房的话，或许，当时正处在执念中的我，会走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情悲伤地继续前行，等看到我现在的老家时，我的心才回到人间。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有些失神的，身体极度虚弱中，脑海总在闪现各种奇异而空灵的事件，晚上睡觉也总是噩梦连连。想到的许多东西，以前的时候，是不可能相信的，但那几天仿佛一切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似乎都是在眼前存在过的。但我并没走火入魔的样子，坚信我的灵魂还在我的身上。但不确定以后，类似那样的情况，我还会不会一个人去上坟，可我想再碰到的话，我一定不会如此失魂。

我会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对或解决所有的问题，我不能扳回已经去世六年的父亲的生命，我也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一直在猜测，当时看见的男的，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活人，似乎应该是我们村一个熟悉的谁，恰好正在干活中，突遇变天仓皇避雨时的动作被我撞见。但那种紧急避雨的情景，似乎，在我的父亲生前的劳动场景中也很多见。所以，我一直糊涂着，一直怀疑着，一直没答案着。我没和别人交流这次奇异的经历，我不想吓着任何人，但这确实是我真实的一段人生。直到几天之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老家返回西安的路上，我才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人会不会是？当时，并没向下猜，毕竟，我正开车行走在生死时速的人间公路上，不允许思想有任何跑毛。我还不健康地苟活人间呢。回到西安后，一直在惦念此事，好久都无法释怀。中元节，我并不喜欢的一种仪式感节日，希望，明年我能忘记你。

但是，今年的中元节，我是绕你不开的。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陪你一起度过，毕竟，你也会是孤独的。我的眼泪，同时，会为你流。

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句话，或许，多少能诠释一下这种人间炼狱般的遭遇。中元寄哀思，灯下念故人。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离别，都会以另一种方式重逢。但愿，今晚的梦中，阴阳能再相会，在第三方世界。

作者简介

李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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