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蜂蜜粽老汉的甜言蜜语
编者按：老子一般要靠儿来养老，但多半会更疼女儿。孙子一般不养爷，但爷多半更爱孙子。祝贺岐山街道蜂蜜粽子老汉，既有儿又有女，双重的辛劳和幸福交替着降临他的身上。农民，就是这样一代代地传承下来，从孙熬到了爷，却又将无尽的爱转移和传递到了孙子身上。
前天在岐山县城漫步时，走在一个并不繁华的小吃城，只有靠近正街这边几家档口在卖擀面皮啥的，看着还不错，我就想着吃上一碗。我知道一般他们自己或旁边都会搭配着卖鸡蛋醪糟或蒸碗豆花，最少也会有稀饭，当然，更可能有粽子卖。在吃完结账走出小吃城时，却无意中发现门楼柱子外有一小摊，正摆着还一直惦记但已多半不吃的蜂蜜粽子。只见那蜂蜜粽老汉，诚恳地说：来，尝一下，不甜不要钱！
我一下子被这话逗笑呢，蜂蜜粽子多半会是甜的，即使不放蜂蜜也多少会有一些甜味。而且，这话，多半是针对西瓜而言的。现在移植到和西瓜一样以甜味著称的蜂蜜粽子上，倒也是有几分新奇。索性，我就点了两个粽子，但叮咛少放一点蜂蜜，我并没说明真实原因。但那老头，边剥粽子边笑说，蜂蜜粽子，全靠这蜂蜜提味。一般人，都要求多放蜂蜜，你这还好，倒是想要少放蜂蜜，你这是为我节省吗？旁边坐着一个刚吃完粽子的中年妇女，听见就给我说，这老汉人舍得很，每次都用的上等的好蜂蜜，还亲自去山里采蜜。我才注意到，他俩刚才一直在甜言蜜语地谈着蜜事。或许，那个女的，是做养蜂或蜂蜜生意的，所以，两个人才聊得更多一些，我也大致听清楚了：槐花蜜，油菜蜜、洋蜂蜜、土蜂蜜等的区别。老汉，开玩笑地说，除过大米之外，剩下的全部是自己亲自采取下来或采购来的，当然，除过做粽子本身的米之外主要就是粽叶和蜂蜜。这个时候，我也注意到蜂蜜确实挺正宗的，很稠也很甜，不太像添水稀释的。但粽子却是不大，很小的个头。吃着倒还口感不错，当时连吃了两个，心里却不甜腻得难受。
结账时，没问那胡子拉碴的高个老汉有无零钱可找，也没看见摊子上摆着二维码的塑料牌子，就掏出一百元整钱来结账，老汉幽默地笑着说，这下将我欺住了，但我现在有法宝呢，咱不怕。说着，从自己坐的位置下拿出一个用塑料纸包的袖珍二维码硬塑料架子让我扫了一下，我没听见有收款金额提示，就给老汉出示了一下付款信息。老汉大度地说，不用看，不用看。我相信你，如同，相信我女一样。看我有点发愣的样子，老汉接着解释说：这几年人家都弄微信扫一扫呢，女儿嫌我找零钱麻烦和会出错，也嫌收的钱全都带有蜂蜜的粘性和甜味，所以，用自己的手机弄了个收款二维码，我也不懂，反正，顾客吃了一扫就完事，方便很很。我好奇又逗乐地问，那钱收到你女儿那里，到时不给你怎么办？老汉哈哈一笑，说，那不会的，我女儿乖很，比我孙子乖。我孙子说，爷爷，你收钱时让扫到我的微信上，我替你收着。我没答应，说崽娃子又瞅他爷的钱呢，连娃他爸都说，不能将钱扫到孙子手机上，儿子也不放心呢。我也是从孙子过来才当的爷，自古以来，只有坑爷的孙子，没有养爷的孙子！话音未落，好像是孙子打电话，只听老汉说，狗娃，你爸今没在，中午补课后过来，爷给你顶饱吃面皮，粽子爷不往完卖，给你留两个。我没仔细问姑娘是否出嫁等，但看得出来，闺女没有坑爹。反而很孝顺。老汉说，娃她姑（自己女儿，相对孙子而言）每次回来，都要花不少的钱给自己孙子和儿媳妇买很多费钱东西。自己说就不要收的微信红包粽子钱，女儿还不干呢。
十分钟之内，老汉的几句话，很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句句是温情的甜言蜜语，句句是片片褶子里都夹着笑，句句是无比骄傲的幸福。
作者简介
李 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时光捡漏』微信公众号创建于2016年5月，历时两年的成长，在凤翔作协的指导下，在社会各界的关注中，在广大文学爱好者与读者的支持下一路走来，已经成长为本地区颇有影响力的原创文学平台。现拥有以宝鸡地区为主，涉及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六十余位签约作者。坚持以原创为主，紧扣时代发展主旋律，累计推发文章三千余篇，致力于打造文学爱好者成长的平台，为繁荣县域文学创作事业的新辉煌而奋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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