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生活的笔记本
点击悦读更多精彩
关注
2019年的正月初五,白天还是春光明媚,暖意融融,谁料晚上竟下了场雪。初六清晨,隔着窗户看那满地的雪,有人欢喜有人愁。公交公司声明暂停班车运营,急于出门的发朋友圈不断的打听消息,寂静的群因这场雪变得火爆。我却任欢喜在心头荡漾。现在可是新春佳节啊!下场雪总是好的。
上午10时过后,信息不断的微信群里终于安静了许多。已经可以确定,班车已通。看那天色,太阳的影子似可窥见。我瞧着窗外雪白的世界,突然就有了徒步踏雪上涝川的念头。此时像我这样悠闲过年的人肯定不少,踏雪上涝川肯定也是许多酷爱户外运动骑友的乐事。
果然,在上了去涝川的路后,我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些凌乱、歪斜的脚印,还有一些稀疏的车辙印痕。我环视着这粉妆玉彻的世界,感叹着一夜飞雪的杰作,想到此行并不孤独,竟激情满怀地放声唱起了歌。昨夜的雪不大不小,麦田刚好能被覆盖严实。脚踩在没人走过的雪上,刚好可踩出可浸没脚踝的印痕。
我默享着这份快乐,专往没脚印的雪上踩。那咯吱咯吱的声响听起来很悦耳。雪后的世界真静啊!我越走越兴奋。那亮晶晶的雪光映射得我的心也透亮。有时,一阵冷风袭来,路边树枝上就有少量蓬松的积雪被吹起,雪沫纷飞,只那么一会儿就落地了。我欢喜的喊一声,想震落更多的雪沫儿飘到地上来,可我的声浪那么弱,四周是那么的空旷,那么的静,任我怎么闹,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不久,我就上了北吴邵村边的那道长坡,眼看着就要进山了。呵!山大沟深,到处是雪。苍山成了雪馒头,近在眼前,看着就想伸手拿来啃上一口。山沟里的雪好像更厚些,长在沟底的树木也好,沿着沟沿的树木也好,枯枣藤蔓也好,都被雪刻意包装,就是沟底的碎瓦砾石,也被雪美化,看不出原来的丑陋模样。沟沿边蓬松松的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也没有车辙的印痕。我试探性的往沟沿边靠近,一行属于我的脚印就被留在了雪地里。呀!岐山县建在路边的陵园到了。我愣了愣,心中突然有些后怕。往常骑着山地自行车一闪而过,路上时不时会碰到上山、下上穿梭的车辆,路过这里时还算坦然。但今天是雪的世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呀。我踌躇着要不要深入山的腹地。突然,一阵阵夹杂着男女说笑的声响传来。我循声望去,那声音应在过了这陵园旁料石场后的盘山道上。我一乐,虽然看不见人影,但心里顿时有了慰藉。再看那停在陵园朝南门前的那辆白色轿车时,笑意就在嘴角开了花。我加快脚步。为了仗胆,我搜寻着路边手指粗的树想折断了作手杖用。可那些小树是那么柔韧,我虽圧得它倒伏成圆弧状,但就是折不断。还好,路边的料石场今天停工,往常被圈在铁笼里的凶悍狼狗被带走了。简易宿舍的铁门紧闭,黑亮的铁门漆水映衬着门框上鲜红的春联,看着挺温暖舒适。在绕过料石场时,我终于捡到了一根遗落在转弯处的干枯野枣藤。我爬坡追赶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很快,在绕了两个弯,转过一片槐树林遮蔽的稍缓路段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我已经能瞧见那说笑着爬山的人群了。他们很是悠闲,走走停停,时而拍雪地风景,时而拍踏雪美照。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追赶,在爬上北吴邵村的荒草坡开垦示范田基地时,我终于融入了他们的队伍。三男两女,两个七八岁的男孩,三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显然,这是两三个家庭结伴踏雪赏景团队,有两个胸前挂着高倍相机的男的是熟人。这时,我才想到那停在料石场平坦空地上的两辆黑轿车或许就是他们的。山高、雪厚、路滑,徒步上山也成了他们的最爱。一过涝川村的标志门户,我们就被沟壑纵横、山峦起伏的雪景吸引了。用手机拍,用相机拍。西北方向有段凸出的山岭,不是太长,上面挺立着一颗山桃树,正好夹在两道绵延山梁间,堪称一绝景点,爱好骑着山地自行车爬涝川的骑友习惯称其为迎客松。我在用手机抓拍下来后,就顺着盘曲的山道急着往哪里赶。渐渐的,我就走在了前面,离那些悠闲慢走、留恋拍照者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听不清他们的谈笑声。
站在那迎客松下时,我朝南眺望,刚才盘曲走过的山路清晰可见。山脚下的北吴邵水泥厂,再远处的高楼林立的岐山县城,甚至东南方向的村落、麦田。皆一览无余。西南方向被脚下西边的那道绵长山岭遮挡着,但望向长空,也是心旷神怡的美。我良久俯瞰着这雪后美景,直到那群留峦雪景的踏雪者快走近了时,我才走回山道,继续爬山。从这里转过弯,将渐渐转入后山。
这上山的路我是熟悉的。尽管雪封山道,群山空寂,但我的心中暖暖的。此刻,我已坚定了要到达救苦岭的决心。很快,我又转过了两道弯。我在凿山开道的石壁长廊里一步紧接一步的走着。越往上走,雪地里的脚印、车辙痕越少。雪似乎也越来越厚些。许多路段,我几乎是自己开辟道路。当有七八个男女排成行从我身旁下山时,我们友好的打着招呼。我感叹着在这雪地里有人比我行得更早。就这样,我终于到了石门景点。
一两黑色的越野车停在稍微平坦些的空地上。我兴奋着还有人在山上逗留,更兴奋着上涝川的最高点救苦岭就在眼前。只要再转两个弯,我就能到达救苦岭了。一种豪迈的感情充满我的心中。但我已不急着到达救苦岭了。我站在石门哪儿东望。这儿山谷突然开阔起来,可一直望见东边很远处的麦田、村落、高楼。天气晴好时,甚至能看清三十公里外的法门寺舍利塔。那些好像画卷的景致,置身其中时并不觉得地势有什么特别起伏感,但这儿地势高,再看它们,竟也一层一层好像梯田中的点缀般精致、美好。
十二点左右,我终于站在了救苦岭处。我环视,我高声呼喊,尽情歌唱。四周一片静谧。从这儿到涝川村村委会广场还有3公里路程。我从出门到救苦岭,已在雪地里走了10公里。此刻,我脑海里全是雪,脚下的雪光更是晃眼、喜人,但我不想再继续前行了。我已经很满足。以前常听有人徒步上涝川,今天我也做到了。我想象着当年温家宝总理踏雪上涝川视察慰问山民的热烈场景。那时春节临近,温家宝总理的到来无异于春风拂来。后来,涝川的沙石山路就硬化成了光洁的水泥路。
如今,精准扶贫的春风正在涝川劲吹着。涝川村委会广场建起来了,毛泽东主席的塑像在涝川村委会广场耸立着,酷爱骑行的骑友骑着山地自行车上山健身已成习惯,涝川村民的山货便捷出山,醉美涝川、秀美涝川、生态涝川的岐山县后花园定位更是让涝川美名远扬。今天是正月初六,雪满涝川,仍有痴情似我者上山来。我感慨着这场雪,拿起一根苦树枝,在雪地里写下春风两个大字。这是我的网名,也是我对涝川的祝福。我愿如春风,常上涝川。
离开救苦岭下山时,躲在阴云背后的太阳还未出来。快到石门时,我上山半道碰见的那群慢悠悠上山的踏雪者们正说笑着往上走。我很感慨他们赏雪的兴致与我一样好。一回到家,我就发朋友圈晒涝川的雪景,立即有友人回复,兴奋的说她这几天有空,可以一起去户外赏雪。第二天,正月初七,天气晴好,街道的雪已融化了,但树上、楼顶的薄雪尚在,正是休闲赏雪的好时机,考虑到涝川山高雪厚,我与友人欢喜的骑着山地自行车直奔五丈原。第三天,正月初八,天气也晴好,友人与我终于决定上涝川了。这天,去涝川路上的雪也融化了,但沿途的树上、麦田以及山坡上的薄雪仍在。我们骑着山地自行车上山,一路上走走停停。这是友人第一次上涝川,她很兴奋,碰到道边越冬的干野枣,她总是欢喜的伸手去摘。我默享着她的欢喜,总是耐心的陪着她。骑着山地自行车过了料石场后,山坡渐陡,友人有些吃不消,于是就改为推着自行车步行。很快,我们就到了迎客松哪儿。站在迎客松下,我们互相拍照赏雪。看着山坡上的薄雪,我心潮起伏,忽然就想起了“就是下小雪吧,那些小山太秀气。”的感叹。后来,离开迎客松继续往上走,背阴处山道上偶尔可见未融尽的残雪,这让友人很兴奋,颇能体会踏雪的惊喜感。到达救苦岭时,已是下午4时过了,但友人的兴致仍很高。我们想再往里边走走,一直走到涝川村村委会哪儿,好满足友人对涝川的新奇。我告诉友人,去涝川村委会,需下两个长坡。在下第一个长坡时,路上未融化掉的残雪明显就多了起来。踩着已结冰的残雪,我们走得小心翼翼。
下第二个长坡时,路上未融化掉的残雪更多了。看着那青色的结冰路面,友人很担心,而且时间已过了下午5时,如果继续往前走,天黑前安全下山肯定来不及了。我们站在半坡上,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往回返。此刻,西边快要接近山梁的太阳斜射在路面上,也斜射在路基下的麦田里,美极了。友人突然蹲下身,伸出手指想写字。我随手捡起一根小小的枯树枝递给她,雪地上立刻就出现了“涝川,正月初八”的字样,那字体秀美,阳光照着更美。友人拿出手机,将山地自行车放到,让前轮靠近雪地上的字,含笑拍照。阳光温存的照着友人娇美的脸庞和健美的身体。我默默的看着友人,静享着这美好瞬间,也静享着山里的静谧。返回救苦岭时,不到下午六点。西斜的太阳将救苦岭染得很美。天黑前下山肯定没问题。站在夕辉下,友人忙着在手机里编发图片信息,准备发朋友圈晒甜蜜,我安静的站在一旁,任时间慢慢流淌着。不久,有两个我认识的骑友骑着山地自行车上救苦岭来了。我欢快的招手,等他两停下山地自行车在救苦岭上休息时,我与友人骑着自行车并肩下山,一个认识的骑友抓拍下了我们离去时的诗意背影。晚上,我将那骑友发送来的图片转发给了友人,友人甚是欢喜。
—作者简介—
孙书岐,男,生于1970年2月27,岐山县蒲村镇。从教29年,现在岐山县中心小学任教,一级教师。喜好古典诗词,业余创作诗词5万余字,回忆凤翔师范学校生活自传体小说一部,已完稿,30余万字。
精彩悦读
周志贤 | 紫荆花开忆彭总
周志贤漫话荠菜及浆水面
周志贤 | 菊残犹有傲霜枝-----记恩师霍松林教授
周志贤 | 青年苏轼与太守陈希亮的故事
宁亚兰 | 我与《背影》的不解之缘
冯媛 | 旧貌换了新颜
靳秀萍 | 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时光捡漏读书会在这里遇见更好的自己
©原创作品 授权发布(公众号转载须联系授权)
主 编 | 风 行
责任编辑丨 素 笺
后台编辑 | 春风十里 微 微
主编微信:google19820728
长按识别二维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