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梦境里,一切皆有可能|一月同题
每个月的每日书,我们都有全班“同题共写”的活动,今天的推送是一月虚构班的同题。
Dream In A Dream
要求:字数300字以上。
规则: 请以“梦境”为主题进行创作。
Zxc
坐标:上海
职业:有业游民
自我介绍:还没有想好我是谁
昨夜在梦里见到了一个人。
临行前,有个声音对我说,你和这个人注定只有一晚的缘分。我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往无前地想要去远方。
可是,那一晚飞机延误,我们就坐在一条长椅上。我在见他的第一眼,好像就经历了很久远的时间。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或要到哪里去,我也忘记了我的行程,但都已无所谓,那一刻我发现,有些事,不需要开始就可以结束。
坐在夜幕里,他与我聊了很久,机场里一直有飞机起起落落,而我们的飞机始终没有来。我希望时间能一直就这样继续下去,但是天就快要亮了。
他问我,你看这天上来来往往的那么多飞机,哪一架会属于我们?
我说,每一架。
他问我,这天上面有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怎么分得清起点和终点?
我说,他们分得清希望。
他说,那就是远方?
他又问我,如果有一架飞机飞遍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突然有一天它不再飞了。不是飞不动了,而是它发现了无论飞到哪里,它都还是那一架飞机,等到了那个时候,哪里会是它的远方呢?
我说,我以为你也是来寻找一个远方。
他说,不,我的远方是我的过去。
他把我拉上他的背脊,奔跑着迈向天空,他变幻成一架巨大的飞机包裹着我的身体,太阳呼地一声从云层中升起,他带着我沐浴在朝阳的万丈金光里,我觉得眼里这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我听到他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欢迎登机,现在它是你的了,再见。
ala
坐标:帝都
职业:不安份子
自我介绍:蛇精病宝妈,卡法城城主
早饭前梦还好清晰,现在已经支离破碎了………
依稀记得,被强制参与一个“LIVE OR DIE”的运动赌博,有没有报酬不知道,只知道需要完成一个接一个眼花缭乱的危险任务,比如在需要回环5个360度的过山车上摘取坐在车头之人的背包,在高达百米的建筑物曲面上滑行降落,在巴西贫民窟的房顶跑酷躲避身后的狙杀,在深海之下自由潜至万籁俱寂暗黑一片的目标岩层………每次快要背过气去,求生的欲望总能用力地按压心房,迫使我大口呼吸缓过劲,然后又活下来了。
最终,在绝美的火烧云映衬下,我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倒在海滩上被涨起的潮水冲刷半死不活,心中却一片宁静。
终于,完成了,可以离开了。
然而下一刻,却瞬移到了一个巨型离心机的内部,几个熟面孔向我道别,准备进入离心机挑战下一个不可能。
“你们,不是已经跨过终点线了吗?为何又回来,不想活了?”我心情复杂。
“我们是离开了,但适应不了平淡,渴望濒死一线的求生欲望,没关系,别为我们担心,如果失败了,就不用再挑战了!”他们的话音,伴随着极速奔驰而消失。
我突然揪紧了心脏,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么想着,脚下居然自动装置上了喷射滑翔器,心脏“咚咚咚咚”猛跳起来。
那便去吧!
卡斯
坐标:湖北黄石
职业:爱演戏的无业游民
自我介绍:我爱机器,机器爱我。我要建成连接万物互联的超级机器人,让它去阻止超级病毒全球爆发。
梦是梦的孩子,而我的孩子是梦。
自从我拥有了梦,从此便我生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黑夜梦会悄然走进我的世界,可一到白天他又默默的离我而去。
闭上眼看到的梦和睁开眼看到的梦感觉不太一样,我思索着终于发现每到夜晚来临梦就会长大五厘米,而一到白天他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收缩三公分。
总之梦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不断变大又变小,截止到我七十岁时梦已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树上开满了鲜花和果实,而这些形态各异的果实又从梦里吸取到足够的养分掉落在地挣脱了梦。
梦的身体快要被掏空,而我也已病入膏肓,就在我离世之前问了梦一个问题:我的梦,是我成就了你,而你却滋润起你的果实,如今变成了这副干瘪的模样,你后悔吗?
梦它答复我:我的父,我不后悔,虽然露出地面的部分大家看到的我已经枯萎,但地下生长的根不断绵延,您即使终将离开,但您的墓穴我已用根围好,您将长眠于我用根连成的泥土里,得到永恒庇护。时间冲刷一切,意识连结成冰,大地饥渴难耐,天神指引前方。请安息吧我的父,我始终会牢记您的教诲还有您经常传唱的歌谣: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梦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风。
我在我的梦里唱着那首歌谣,此刻夜空中流星划过,大限将至,我闭上眼睛,随风潜入了夜的寂静中,默默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零点钟声响起,我没有了呼吸,从此我和我的梦咫尺天涯,天各一方,但在他用根搭建的墓穴里我获得了温暖,我长眠于梦,梦裹腹于我。
Chris哩
坐标:《瞎话大王》编辑部
职业:主编+作者+商务
自我介绍: 现实中让我胡说八道的机会不多了,就在这里做一个瞎话大王吧。
从17E会议室到18B会议室一共有127米,其中包含一段楼梯和一段狭长的走廊。
我一只手抱着电脑和记事本,另一只手端着咖啡,在办公室跑了起来。
后排的座位都被坐满了,我心中暗暗叫苦,也只好硬着头皮,侧身用手肘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这么重要的会议上迟到了3分钟,要接受老板们的注视酷刑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响,满满一桶MM豆像下雨一样浇到我头上,所有人都回头看向我。
糖豆桶摔倒地上,但这些彩色的巧克力豆仍然没完没了的从天而降。像是突然进入了彩色的瀑布,每一颗溅起的糖豆就像是打到岩石上的水珠。
没有人发出恶作剧得逞时候的笑容,大家都愣在那里。靠门口的同事起身想拉我赶紧离开门口,但是当他们移动的时候这场MM豆彩虹雨突然变得更大了。
会议室灰色的地毯上开始不停地渗出MM豆,在大家低头的瞬间,墙壁上也开始吐出MM豆。屏幕突然变成一块MM豆的幕布,一个同事惊叫了起来结果把幕布震碎了,MM豆像是被打碎的钢化玻璃,落到会议室的长桌上。长桌的电话上传出同事们一声声Hello,在他们听来,这边的信号突然变差,发出噗噗的声音,然后就只能听到暴雨的声音和一声尖叫。
像暴雨一样的MM豆已经涨到我的腰部,我根本迈不开腿,而坐在椅子上的同事也都被困在椅子上。通风口墙壁地板仍然不断冒出MM豆。有个同事伸手拿了一颗放在嘴里,说真的是MM豆!
我把咖啡插入齐腰高的MM豆中,电脑也放在MM豆上。
“发生了一些紧急情况,关于上半年财务规划的会议我们需要改期,具体时间我会发邮件给大家,线上的同事先下线吧,谢谢大家”,老板一边说话一边关掉了电话。
“现在,需要大家全员配合,吃光会议室的MM豆。”
霧疎嘆
坐标:地球喵喵村
职业:幻想家
自我介绍:一只吃饱了打嗝的喵喵熊。自娱自乐oc厨,正朝梦想努力的废物。
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
周围寂静得只有虚无回应他的呼吸。而后光芒逐渐被点亮,他看见自己置身于一节车厢中,冰冷的铁皮泛着银光。
而当他站起身,列车毫无预兆地开始行进。列车加速时,他在行走中猛地一个踉跄,抓住了车门边的扶手。
门外依旧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事物的漆黑。他只能在车窗上看见自己身影的轮廓,虚影叠了一层又一层,显像模糊。
他感觉这辆车像是在安静的隧道里穿梭,周围并没有什么噪音,就连行驶时车厢也是安静的,没有与铁轨或是与枝叶摩擦的声音,只有偶尔的风声让他切实感觉到自己在乘坐一辆“列车”。
这是哪儿。他朝着列车前进的方向问,但并不期待有任何回答。
·如你所见。广播中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平静得不夹杂任何情感,随着电波传入他耳中:你正身处于一辆列车中。
这是无须阐述的事实。他回答。
那么,我们要驶往哪里。他换了个问题问。
在这个空间内,他感受不到自己实质的存在,就连声音本身,他也觉得它没有在这儿得到“扩散”。他像是站在一个密封的盒子中与自己对话。
·驶往未来?还是驶往过去?一切由你决定。
我可以返回“现在”吗。他开了个玩笑。显然不能。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车窗外却忽然有了颜色,列车行驶的速度慢下来。他看见由一根根连续的长线构成的模糊的色彩,穿插、交织在一起,缠绕、扭曲,最终形成了一幅动态的画面。
那是一个院子,一个盛开着很多鲜花、满溢着属于春夏的生机与活力的院子。列车几乎停止,一个小孩从院门口跑进来,他吃力地提着一个看起来很大的西瓜。正在浇花的男人回过身来。
然后有模糊的声音隔着玻璃窗传来。他皱眉,却忍不住上前、更近些,去倾听他们的谈话。
片刻后,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瓜瓤散落一地,剩余的多数则落在了桌上。男孩与男人对望一眼,挑了块个大的,津津有味地捧着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女人的吆喝声便从院外响起:“何睦伟,我买的瓜哪去了——你看见了没?”
男人紧张地一缩脑袋,赶忙站起来收拾残局,并朝男孩比了个“嘘”的手势。男孩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也放下瓜帮着打扫起来。
聚拢在画面中的线散开了,在逐渐模糊的画面的最后,她看见母亲走进院子,看见还没收拾完的满地狼藉,抄起一旁的扫帚、追赶父亲起来。
·如何?那个声音在空荡荡的车厢中重新响起。那些彩色的线随着列车的前行,也一同湮没在黑暗中了。
他摇摇头,从车窗边退开说:你不该给我看这个的。我对过去毫无想法。
·那么这一幕呢。电波“滋滋”响了一阵,列车再次减速。
路灯的光冷冷清清地从窗口照进,女人站在墙边与坐着的男人对峙着。他们开始争吵,或者说是女人单方面的辩论,她并没有愤怒地大声叫嚷着什么,而是以冷静的口吻陈述自己的观点、像个旁观者一样将自己置身于男人的挽留之外。男人偶尔回以一句道歉,更多时候只是沉默着低下头颅。
后来女人叹了口气,向他询问起儿子的近况,神色变得柔和起来。这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才仿佛得以缓和,两人逐渐拉近距离,不再执着于过去谁所犯下的错误或是出于好意却并未达成理想的结局。窗外刮过一阵风,在摇曳婆娑的树影下,他看见母亲的身影也流动起来,她弯下腰去与爱人接吻。父亲捧着她的脸庞,像捧起一团易碎的雪,神色温柔而蕴含眷恋。
树叶沙沙地擦过车窗,这一段画面也很快消失不见。
·你看到了吗。
什么?他眯起眼回答。车窗上自己的脸朦胧而黯淡,看不出神情有任何变化。
·你出于愤怒或是仇恨而追寻的真相,其实从出发点就是错的。你以为她抛弃了你们,丢下你们一个人去快活。而事实证明了你的愚昧。
是吗,你怎么证明那是真相。他冷冷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母亲温热血液的触感。
·每一次你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寻找真相。而每一次你醒来,都会忘记自己已知晓的真相。也许忘记对你来说,比记住它要更轻松。那个声音回答他。
我想不通会有人为了什么抛下自己的家庭。他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现在都没解开她给我留下的谜题。
·为了你现在正在做的事。
真相?他笑了。还是说我只是在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
·这一切都是他们那一辈留下的错误。也许你感到不甘。也许你想要放弃替他们将这个世界复原。但真相是那么吸引你。以至于你忘记了自己的愤怒。
我们究竟要驶向哪。他感到了不耐烦。
·驶向新年。另一个他在走廊上凝聚出了形态,说,新的一年要开始了。所以这是今年的你,最后一次对于“试图记住真相”最后的尝试。
新的一年中有什么呢,还不是欺骗、隐瞒与背叛。他冷哼了声。
对面的他笑了,又重新归散于黑暗。
·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醒的。你还是会忘记它。
列车继续默不作声地行驶着,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笔直地行驶着。他重新坐下,说:是的。又问,那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待着这辆列车驶向终点。他说。
你显然不属于我的过去。他推断。
·是的,我来自终点。来自那个在不断选择遗忘后终于尝试“接受”的你。
在他说话间,电车外的景色开始变化,黑暗中凝聚出了两堵灰色的实体墙。他的过去开始像幻灯片一样在外墙上放映:有些是他尚清楚记得的,另一些则是已被尘灰掩埋的。电车不断加速,而那些画面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正在驶向未来。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杂音,还有一些模糊的……也许是风声。
邻厢的车灯开始闪烁,最终整部列车内重归黑夜。车窗外的两堵墙却逐渐变得刺目而耀眼——他们驶入了一片纯粹的白昼。
·到站了,我要下车了。他的声音正远去。
于是世界只剩一片纯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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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灿七
排版编辑:灿七
封面:Photo by Eleni Trapp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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