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一场疫情,成为了压死书店的最后一根稻草。
文:出版人杂志 来源:李强好书伴读
2012年,互联网大潮来袭,全国几乎一半独立书店相继倒闭,总数过万。2019年,是书店的倒闭年。2020年,一场疫情,成为了压死书店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份不完全的清单,记载了2020年上半年已关闭书店信息,有的是暂时别离,有的沉入历史,与现在相隔。
这些书店中有烜赫一时著名连锁品牌,也有随处可见的路边小店。他们撤店的原因不尽相同,有些是主动清盘,有些则因租约到期或租金高涨无力承担而被“请”出店面。
当我们的生活逐渐恢复成疫情到来前的样子时,这些书店却倒在了曙光到来前的那一刻。
商业的起落乃人之常情,这些书店的消失不会滞缓任何人和事前进的脚步。但对于一方读者而言,消失的书店也许正是他的精神寄居所,此心安处即吾乡,书店没了,乡愁也没了。
而对于经营者来说,书店积聚了他们的半生心血与理想,书店没了,理想塌了,却无力改变或重建,只得劝诫那些对开书店仍满怀憧憬的年轻人:“开书店一定要慎之又慎。”或仅仅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摆摆手,寒心地说一句:“不要开书店。”
你能想象一座城市没有书店的样子吗?那种荒凉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书店消失了,我们无法责怪于谁,更无力挽回,唯有在这里悄悄缅怀,告诉大家他们曾经存在。
愿每一座书店的独立之精神永存。
生于2016年8月27日卒于2020年5月31日
中信后街店是很多人在现实的庇护所,他们熟练地带上牙刷和小毛巾,端着热茶在书架前停留,细数陈设的变动,睡过各个座位及小书房。睡醒后,在一个清醒与模糊的夹缝中,碎光透过书的夹缝而来,渗透进它们本来的纹理。门口的小射灯下,有温柔的光晕,在黑夜里缄默抚慰。薄的光亮,薄的阴影,与空调的运作声叠在一起,层层晕开。现实里不会再出现通往梦境的道路了。
生于2015年5月15日卒于2020年6月
在重庆读大学,庆幸寻到这样的天地,心情最糟糕的时刻,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在书店坐一下午。喧嚣繁忙的城市有一个可容纳焦躁的安静角落很难得,不舍,也谢谢。
再见吧!看书吧!我最最喜欢的书店之一,从今以后你的静谧雅致只能流淌在回忆里。这家以“上世纪30年代青岛文化”为主题的书店,一度被誉为最具代表性的独立书店。但主打的民国文学远离市场主流,严肃内容的受众也相对较少,一旦决定走出青岛广开分Ian,就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定位以求赢得市场。在临沂,荒岛书店开在远离市中心的吾悦广场时,就已经注定了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我离开北京前最后一次进店,竟然成了永远的告别。我记得每一次走进你的样子,欣喜、忧愁、迷惘、不知所措,你就像我一个朋友,在陌生的城市里,接纳我,温暖着那个曾游荡在北京的我。我与那个城市的联系因为你的离开,好像要消失一部分了,还好,留在记忆里的一直都在。
不想说告别,也不想说再见,只是希望,希望可以在下一个地方与你重逢,希望那是一个崭新的我,和一个似曾相识的你。亲爱的猫空。
见证了文华从开始到暂停,已经习惯的陪伴好难割舍。之前一直觉得文华在我就很安心,不管什么情绪我都能躲进来,被慢慢书消化。文华究竟包容了多少人的情绪啊!如今它搬走了,又有多少人的一部分精神也无处安放了。言几又凯德天府店,怀念这些年,在这里街拍和约拍过好多人,她们有些只是匆匆路过,有些已经离去在茫茫人海,有些有缘至今相识还是朋友。故事都发生在这里,终究结束于今天。存在过的21h书店或许已经比它是否还继续存在更重要。它生长出的价值和禀性,会一直在的。
距离还有96年的百年老店终究还是关了,庆幸自己也曾经是一个见证者吧,理想主义是年轻人最后的奢侈。以上罗列的书店,只不过是在这次疫情之下消失的一部分而已。书店很小,却温暖了一座城市;城市很大,却容不下一间书店。未曾去过的书店我们已经来不及见它一眼,留下足迹的书店,我们只能看着它离我们远去。
一座书店,因情怀而建立,却让更多人可以实实在在沉浸下来汲取养分,交流情感的精神空间,甚至成为了一部分人的”精神避难所”。一家好书店是一个城市的“灯塔”,能够让每一个人都到灯下读书、交谈,在肩挨着肩的阅读中探索思想的深度,在并不宽敞的书架间拓宽生命的边界。
正如许知远所说的,书店不只是一个卖书的地方,而是一个会锻炼心智、存储记忆、抚慰情感的家园。坚持做一件事情,不仅仅因为它是对的,更因为它有意义。但,现在在这个说话的空间越来越少,被碎片化时代割裂的时代。越来越多人根本不读书,或者直接阅读电子书,书籍销量下滑、书店经营成本上升,这才是导致书店经营不下去最根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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