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用这个题图,因为实在无语。聊点根本性的东西吧。先聊聊叙事方式和结构的问题。为什么在我们周围,亲戚朋友同学之间,有些人发现无法对话?其实不是对于事实的认知,大多数是处于不同的叙事结构。我举个例子吧。比如你结婚,你老丈人给你陪嫁了一套房,这是一个事实,但叙事结构就不同。叙事B,陪嫁这么多,是不是他女儿以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跟你说,哪怕B猜的是对的,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更何况有可能错。在这两种叙事结构中,我亲爱的读者如果你不是B,就请你远离B。他没有好下场的,如果你是B,请你远离我,谢谢。前几天写了几次大毛二毛,后台总有人问我一个问题:大毛死了对我们有啥好处?
其实我看到这样的问题,是崩溃的。跟随我多年的老读者应该了解我 ,价值观我有的,但一般不拿出来分析问题,分析问题大多数用的是现实主义的逻辑。我也想反问一个问题,大毛的结局如何,是看对你有没有好处吗?有好处就发生,没好处就不发生?世界围着你转?你怎么不上天呢你?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妈要嫁人,对你有啥好处吗,她要嫁你有啥办法?
而且,你懂什么是好处吗?其实多数人,是看不清一个事发生,特别是大事发生后对自己有好处还是有坏处的。既然看不清好处在哪,历史也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还说这些蠢话做啥啊?哎,这种蠢货我拉黑好几个了,但还在源源不断的产生。最近,某些转向正在静悄悄的发生,当然看不懂的是没知觉的。目前看,李莫愁的风险在降低,牛夫人的可能在升高。错的,君主有后退的路,僭主没有。一个法统道统都坚固的君主,是真正的主人,是可以割地赔款的。但依赖民意,必须表演的僭主就不行.....罗马共和国的执政官是可以丢脸的,罗马皇帝就不行,输了就要被禁卫军弄下台。因为罗马没有真正的皇帝,只有“第一公民”和“终身执政”,这跟后世的合法君主,是有本质区别的。大众民主,也有僭主的某些特征,一旦民意被启动,政治领导人是没有多少后退余地的。包括僭主在内,一旦某些界限跨过,只能一条道到黑。
目前大毛的和他西边的北约,就是两个僭主的较量....看明白这个,不用关注具体战场行为,就知道结果是什么。大帝无法后退,他毕竟不是沙皇,沙皇是可以后退的,是可以认栽的。1853的克里米亚战争,沙皇就认栽了。但大帝不行,他不是真正的君王,他只是拥有君王的权势,但没有君王的稳固性。
因此,大帝有进无退,退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甚至生命的结束。那么西边的军事联盟有后退余地吗?也没有,组成他们的,是大众民主下的议员,政客,他们不是路易14,不是奥匈的君主,更不是大权在握的苏丹。他们要后退,民意就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他们那里的民意是什么?是这个:全赢,或者全输,是僭主体系的宿命。因此大帝的命运已经不问可知了,他的实力,不如西边的僭主们。
也就是说,僭主体系下,外交空间是很小的。君主体系下的外交空间要大很多,19世纪之所以是外交家们的舞台,是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是地位稳固的合法君王...拿破仑就不行,他必须通过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证明他才是法兰西天命之子;特蕾莎女王就不用,所以她可以吞下西里西亚被普鲁士夺取的恶果。到一战无法后退的原因只有一个,君主的权威在下降,大众的民意极大的提升,即使德意志的君主也无法忽视民意。也正是民意所在,一战才极大的改变了战争的形态,全民战争从来没有这样深入到每个人的家庭,改变每个人的命运。1914年8月1日对俄国宣战后,德国上下一片欢腾,各大城市的广场上尽是欢呼的人群,仿佛一场大型狂欢活动即将开始。这其实是很匪夷所思的,对普通德国民众而言,德俄之间并无多少仇怨,只能理解是他们为战争本身而欢呼。
几天之后,巴黎的街头也是同样的场景,年轻的人们跃跃欲试,要去痛扁德国佬,一雪四十多年前的色当之耻。
已经近百年没有踏足西欧的英国民众同样是兴高采烈,志愿参军的队伍排成了长队,尽管他们的家园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这些参战国家的民众对战争与其说是被动接受,不如说是喝彩般地欢迎。
其实对于北约来说,俄国的崩溃对他们绝无好处,一个混乱的俄罗斯,会导致严重的地缘政治后果,政治家并非不知道这一点,然而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弄到底;对俄国来说及时收手才是国家利益所在,但大帝也无法收手,原因跟他西方的同行一样。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不能达到胜利的目的,僭主的命运就戛然而止。只是实力对比悬殊过大,也让结局不问可知。所以这句话准确的是,君主有回头的空间,僭主绝无后退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