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幽会埋祸根,香艳风情断头台 | 欧洲皇室八卦系列【英国篇】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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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的亨利八世和小王后还没享受几天新生活,小王后的男女关系丑闻就被大主教克兰默发现,大主教立刻展开全面调查,小王后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欧洲皇室八卦系列第三部
英国篇
原创:嗔才人
第十五章
大主教把初步的审问结果面呈国王,亨利八世不由得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的王后好像在婚后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通奸;忧的是,这些婚前跟别人夫妻相称,婚后又旧情不断的行为,已经不可能让她再当王后了。尽管不太情愿,他也只能下文件取消婚约,然后,把凯瑟琳从汉普敦的软禁地释放出来,换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等待最后审判结果。
既然婚约无效,从表面看,大主教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了。可是,他不能够拿自己的脑袋和所有新教徒的命运来冒险。万一凯瑟琳的美貌风流再次迷倒了亨利八世,万一她成了极度受宠的国王情妇,那么,她对新教的杀伤力依然不可小觑。尤其是她如果念起旧恶,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办?所以,无论如何,还是要找出通奸重罪的证据。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事情已经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当王后倒台的消息传来,所有趋炎附势者当然逃得精光,支持大主教的新教徒和新派贵族们则都为促进案情的审理尽心竭力。首先从那个乐师下手用刑,让他坦白他跟年少的凯瑟琳到底干过什么。审讯得到的结果简直如同三级片一样不堪入耳,各种他对小姑娘的猥亵行为。而且,他曾经出于嫉妒,跟前诺福克公爵夫人告状,让她抓到过德拉姆与凯瑟琳几乎赤身裸体的幽会现场。但是,审来审去,却并没有审出严格意义上的通奸行为(三级片与A片的区别,同学们,你们懂的)。
德拉姆 (Francis Dereham)
大家本来猜测,都如此“坦诚相见”过了,一定是德拉姆一直在和王后幽会通奸。可这边德拉姆还没有审出结果,另一边王后侍女的审讯却奇峰迭起。
一位侍女说,王后曾经连着两天把她们都支走,让她们早早入睡,她自己却在一位姓洛彻弗德的贴身女官屋子里关着门到深夜,她们在门外 “无意中路过”,也根本听不见聊天的声音。
接着,更多的八卦出现了。有的女官说,王后曾经自己晚上从里面锁着门,除了那个贴身女官,谁也不让进。还有的说,记得有一次国王没有事先通知,大半夜突然跑来找王后,王后又是和洛彻弗德两个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她们竟然让国王等了很久才来开门。
审判人员如获至宝,他们兴奋地发现,原来王后的婚后生活里,果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过去听到的只是事情的表象,如同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这后面隐藏的,才是王后极力遮掩的更加不可告人的隐情。
本来,王后如果死赖到底,审判者也不能从这些捕风捉影的话里给她治罪。因为,先前抓起来的两个情夫,只能算有私情,而不是奸情。虽然婚前一起脱光钻过棉被,竟然真的是盖棉被纯聊天!可惜,她在和大主教谈心时,却不慎露出马脚,被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的托马斯·克兰默揪住。小王后唯一一次不小心提到过卡尔帕波这个名字,就是在大主教面前。线索虽然细微,却没有被他放过。
卡尔帕波和凯瑟琳(都铎王朝剧照)
说起来,这个卡尔帕波也是贵族出身,哈罗德家族的表亲。他长得非常漂亮,成为最受国王宠爱的男宠之一。眼看另一边案情进展缓慢,大主教便派人突击搜查了卡尔帕波的住所,这一查,竟然查出了王后给他的亲笔信。因为凯瑟琳受教育程度很低,信的措辞文法几乎完全不通,错别字连篇,但是信里的内容却让所有搜查者兴奋地无法言喻。里面说什么见不到你,我生不如死啦。请赶快来看我,在只有洛彻弗德当班的时候进来。还有什么,对你的思念,让我受尽了煎熬。这下子, 卡尔帕波立刻就被逮捕,严加审讯。虽然凯瑟琳那时还不肯承认这些奸情,从所有其他人的审问结果看,王后私生活的谜团已经能彻底解开了。
虽然王后跟不止一个男人有过激情独处,但是第一个成功占有她的奸夫,就是卡尔帕波。他与凯瑟琳的亲密关系始于凯瑟琳进入王宫当侍女之后,因为卡尔帕波是王室宠臣。他们先在凯瑟琳屋子里干事,由洛彻弗德把门,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又转移到洛彻弗德屋子里。那天晚上亨利八世突然驾临,就是跟卡尔帕波撞个正着。国王如果当时破门而入,立刻就能把自己的王后捉奸在床,这个丑闻可是太罕见了。所以,这个著名桥段后来在很多讲述亨利八世的故事里被不断提及,并且被添油加醋,艺术加工得绘声绘色。
话说这个洛彻弗德如此胆大包天,原来也是一个有来头的人物。她就是死去的第二任王后安·博林的弟媳。那时候,她的名字叫简·博林。当初她嫁给安的兄弟十年,没有子嗣。在克伦威尔陷害安·博林与兄弟通奸的审判中,她还曾帮忙做证,所以没有受到博林家失势的牵连,一直留在宫中舒舒服服做女官。而她的出生地就是诺福克,与哈罗德家有姻亲关系,故而在宫中积极帮助凯瑟琳出头。
简·博林, 洛彻弗德夫人
再说亨利八世听了这越来越多的审问结果,心理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他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一提起凯瑟琳的案子,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悲愤不已。但是,直到最后,他其实都没有在凯瑟琳被判砍头的报告上签字。议会不得不决定,借用国王的图章盖在审判结果上面,旁边一行小字写着 “这是出于国王本人的意愿”。(当初,在安·博林的死刑判决书上,亨利八世满可以只盖章,不留笔迹。可是他凝视判决书良久,最后竟选择留下了重重的亲笔手写签名,而且还特别指定刽子手和行刑方式。)
眼看这砍头的罪名都被审出来了,推荐凯瑟琳入宫的诺福克公爵都快被吓死了。何况他们家还是凯瑟琳最初不检点行为的发生地,而前诺福克公爵夫人明知凯瑟琳与其它男人赤身裸体会面过,不仅教养失职,更是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为了保命,公爵只能拼命帮忙办案小组,积极抓出很多本来都没有被大主教手下揪出来的跟凯瑟琳奸情有关的证人。然后他宣称,这个女孩子在我们家住的时候,至少勾搭了七八个男人,这种荡妇就该给烧死。
诺福克公爵(凯瑟琳的大伯)
虽然如此积极表现衷心,诺福克公爵还是逃不掉失势的命运,因为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当初管教失职还外加欺瞒国王的行为。在审判席上,贪生怕死的诺福克公爵至少提供了可以让整个哈罗德家族永远无法翻身的证词,其中还有很多相关的老派贵族家庭也被牵连。当初国王为了宠幸凯瑟琳,大大增加了侍从女官的名额,其中很多新招的都是跟哈罗德家族有人脉关联的老贵族的女儿们。如今她们全部背上了疏忽纵容王后奸情的罪名。于是,无数老贵族因此获罪,他们几百年来的封地财产都被没收为国有,由国王决定赏赐给哪些新贵。
虽然亨利八世在签署这些文件的时候,心情是无比悲痛的,但是,伴随着一次次的签字,他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富有,英格兰国王的王权也又一次得到了加强。
1542年2月,凯瑟琳·哈罗德被送上断头台,大主教克兰默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得意的神态。他谨慎低调,对国王的低落心情表现出充分的同情和体谅,让亨利八世对他做事的动机没有丝毫怀疑。在政治斗争中干掉政敌不稀奇,难得的是干掉了敌人,还让狡诈多疑的亨利八世对他的忠心不疑有二。相比当初,政治 “菜鸟” 克兰默听说安·博林失宠就惊慌失措,在安被砍头的当天悲伤得不能自已,如今这位坎特伯雷大主教早已经在冷血的政治斗争中脱胎换骨。
断头台上的凯瑟琳王后
而此时此刻,全国上下欢欣鼓舞的不光有支持大主教的虔诚的新教徒们,还有所有代表资产阶级萌芽的英国新贵。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所有这些从不事生产的老贵族手里没收来的土地,总有一天会变成羊毛生产业的基地。为英国工商业的蓬勃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作者有话说
随着凯瑟琳·哈罗德的惨死,她被关押受审的汉普顿宫也因此遗留了一个著名的鬼故事。当初她冲过侍卫的把守追赶亨利八世,在一条走廊上疯狂地奔跑,歇斯底里地呼唤国王不要离开自己。据说现在入夜后去那个走廊,有人还能看见一个女鬼狂奔的身影。(不得不说,亨利八世的确为英国旅游业做出了重大贡献,光是老婆们的鬼故事就有一箩筐。)
传说中被凯瑟琳鬼魂萦绕的长廊
凯瑟琳·哈罗德被处决的时候,也不过17岁。随着她发迹的宫廷人物基本都被掀翻,加上她与玛丽不睦,所以宫里关心这个小王后的人,没剩几个。可是因为她的砍头而大受心灵打击的,除了亨利八世,还有小公主伊丽莎白。
虽然凯瑟琳对男人轻浮放荡,但是她对身边朋友其实非常慷慨随和。因为国王太宠爱她,动不动送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她也就满不在乎了。往往是国王刚转过身,大方的小王后就把贵重礼品顺手送给周围的朋友,女伴。
凯瑟琳还不顾宫里过去的规矩,高高兴兴地把伊丽莎白拉到她的王后席上一起进餐。这可是伊丽莎白从未享受过的殊荣。
而当时才八岁的她,眼看着父王如此宠幸这个小母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如此珍爱的人送上审判席,一直到最后自己也不能控制局面,让王后命丧断头台。虽然她母亲的遭遇也很可怕,但是那时候她毕竟还不懂事,没有亲眼目睹。现在又一次亲历这种事情在王宫中重演,她无法按捺内心的惊恐,对当时身边的伙伴罗伯特·达德利感叹:“为什么男人对女人会那么可怕?如果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我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谁能想,小公主伊丽莎白这句话,最后可谓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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