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按:这是一篇由慧田君约稿,徐不二老师撰写的文章,诙谐幽默之外,看着像“段子”,其实不二老师在写诗化版的东西哲学比较。转载请注明来自原创专业哲学公众号「philosophs」。尼采老湿在天界也是网红,公众号粉丝过了十万。他好以激烈言词抨击上帝、批判道德、宣扬虚无主义,还号称要重估一切价值。
天界众五毛们恨透了他,说他为吸粉而搏出位,破坏了天界的荷蟹社会,影响了天界梦的顺利实现,因而他声名狼籍。尼采以前在弥勒佛的兜率内院教书,专讲古希腊文学。兜率内院是事业编制,校长弥勒又是极慈悲的人,老老实实做个教授、混个博导,名利双收,原也是个极好的差事。因为每日里大白天打个灯笼到处找上帝,所以他对外喜欢自称是行为艺术家。这日尼采的公众号有更新了一篇文章。题目叫《我和佛祖,一个不得不说的故事》。其文曰:我是欧洲第一个彻底的虚无主义者。欧洲人抱着对真理的无比激情与真诚,以对怀疑迄今为止的所信仰的真理为起点,不顾一切地追求形而上学的终极实在:上帝、本体、自由意志与绝对道德。
我们对安宁、和平与幸福没有兴趣,我们只在乎寻找真理,不管它会多么可怕,多么丑陋。因此一切形而上学真理都必须接受最严历的质疑,都必须在真诚意识面前自我辩护,提出自己切实可靠的依据出来,如无根据则为虚妄。我是一个欧洲人中的欧洲人,为了求真,我可以在最深的地底挖掘通道,我可以在无神的沙漠上踽踽独行,我可以忍受高原上最凛冽的寒风。我们的生存毫无依据,我们所承认的最高价值本身一分不值,除了以谎言的方式来维护我们的生存。因为既然我们对世界的一切知识仅仅只有通过感官才有可能,那我们就被感官封闭在了牢狱里,牢狱的边界就是世界之边际,而决无逃脱的可能。我们实际上对世界本身一无所知。叔本华说了很多愚蠢的废话,除了在《世界作为意志和表象》中的第一段话:我们摸到的永远是我们的手,我们看到的永远是我们的眼睛。我们感官的习性织就了谎言和欺骗的摩耶之网,而感觉经验又成了我们全部知识的基础。如此一来,真理之门被砰然关上,一切通往实在世界的退路、后门、小路就完全不存了。不存在自在之物,康德应该为其对真理的怯弱而羞红了脸。不存在万能的上帝,那是耶稣在颠痫中看到的幻象。不存在神圣的道德,那是最愚蠢最懦弱的群氓用来对抗高贵种族的无耻谎言,使一切强力者与奴隶们在道德面前推齐拉平。
不存在灵魂,人只有肉体,大脑血管内只要有一滴血漏出,便足以让灵魂出乖露丑。不存在自由意志,当我们自称“我要”时之荒唐可笑,怡如一个人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时说:“我要太阳升起。”怀疑一度吞噬了我。面对着虚无的世界,我曾陷入最绝望的深渊。我向天呼号:天神啊,赐给我疯狂!让我用这疯狂来相信自己的疯狂!让我哀哭和抽搐,让我如禽兽一般爬行,只要我能在我自己身上找到信仰!
但是,作为真正的真理的追求者,一旦发现形而上学只是些拙劣的人工伪造,我又不禁哑然失笑。转头一想,这很好啊,虚无主义不就是佛祖清凉之地的入口么?相信世界只是个梦幻,相信不存在真理,相信没有灵魂和自由意志,对于我们这些为真理而战的认识界战士来说,真是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对于宗教,我保持公正的态度,我谴责基督教,但我深深地感谢佛教。后者比前者客观冷静百倍。佛教废除了上帝的概念,向我们展示了唯一一个严格现象主义与实证主义的宗教。它超越了善恶的彼岸,通过对精微的对苦的观察与感受能力,来达到无我、无自由意志的实证。不须祷告,不须苦行,没有命令,没有强制,依靠节制、谨慎地面对情感与操心,及其露营、漫游、挑选饮食那套可称之为“快乐的科学”的方法,人们将变得快乐、宁静、无欲无求,直至达到涅槃,即最后的解脱。我以前曾经想用虚构的“强力意志”、“超人”与“永恒轮回”来克服虚无主义,试图创造新的价值,扫除蜕化衰亡的种族,从而为新的秩序开辟道路。但我很失望地看到,德意志的小丑加骗子利用了我的理论,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却丝毫末树立起任何可值一说的新价值。我如今顶礼佛祖。我预言,一场轰轰轰烈烈的佛教运动必将随虚无主义之后而遍及欧洲。也许,这就是为形而上学而绷得紧紧的欧洲哲学之弓所射出的一支指向新的大陆的强劲有力的飞箭。弥勒校长点评:善哉善哉。三界唯心,方法唯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东方西方,齐唱无生之曲;古学今学,总归涅般之趣。人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人凭有限的感官和主观思维,想去追求无限的客观本体与真理,容易犯病呀。
无灵魂,无己也;无自甶意志,无功也;无物自体与上帝,无物也;无真理,无名也。无己、无功,是破我执;无物、无名,是破法执。破二执、体四无,入于逍遥游之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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