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还代表先进性吗？
这个问题的提出，本身就代表一个特殊的社会现状，其背后是民众认知的摇摆、左右和更迭。
倒推5年前，甚至10年前，答案一定是毋庸置疑的。
曾几何时，阿里腾讯字节美团小米是最先进的公司代表，马云马化腾张一鸣王兴雷军等大佬是年轻人的新生偶像。互联网思维被各行各业解读参悟，地方政府纷纷向巨头们伸出橄榄枝招商招揽。互联网，一度是中国最亮眼的一张世界名片。
从个人微观角度来看，2001年，人们聊QQ都觉得自己是新新人类；2006年，在淘宝网买东西觉得无比奇妙；2011年，1999元的小米手机性价比好高；2016年，微信支付让国民有了十足的优越感……甚至，一个在互联网大厂工作的人，过年回到老家都是“村里最靓的仔”。
但如今，互联网大厂不再是很多年轻人的第一选择。年轻人放弃互联网大厂，选择体制内职位的相关报道越来越多。
那么，究竟是互联网公司自身变了，社会环境变了，还是单纯的老百姓认知变了？
或许，是都变了。
巨头财经「产业观察」第12篇。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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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血到冰冷
过去的大佬们，一个个都是热血的人。他们嬉笑怒骂，他们有血有肉，他们敢爱敢恨，他们有情有义。
那时的马化腾是个十足“加班狂”，经常半夜回复产品批注邮件。据吴晓波在《腾讯传》中所述，一个程序员半夜两点给马化腾发了一封邮件，发完后本想洗个澡睡一觉，但没想到只过了20分钟就收到了马化腾的修改意见。
那时的IT领袖峰会，曾上演过神仙打架——打架的由头是微信是否要收费。工信部部长苗圩、中国移动董事长常小兵、腾讯CEO马化腾各执一词。常小兵认为任何违背经济规律的事情都难长远，暗示未来马化腾定会收费；马化腾则称中国移动一直是推动微信收费的“先锋军”， 将怨气直接泼向了中国移动的2G和2.5G网络；苗圩的观点则是，运营商可以对微信收费，但必须有节制，不可以卡死腾讯。
那时的周鸿祎人称“红衣教主”，经常性情炮轰他人。这点我们曾在《周鸿祎，愿你归来仍是少年》中有过论述——“周鸿祎的战斗历程，从1998年创立3721起，战百度、战雅虎、战阿里、战腾讯、战小米、战搜狗，几乎互联网领域数得上名号的他都开过战，法律上从来没赢过，但是商业版图和帝国上，不断开疆拓土，恶名与美名播于天下。”
那时的王兴，有着公开银行卡余额的霸气。在团购之战打得如火如荼之时，拉手网宣布获得1.1亿美元融资，窝窝团宣布获得预计融资2亿美元。但王兴说，“我们从不说‘预计’融资多少，到账多少就是多少。”为了凸显自己的不浮夸和融资不虚假，他甚至在美团的第二轮融资现场，展示了公司的银行账户——里面有6192.2122万美元。
那时的刘强东和张近东，有过负气打赌。苏宁董事长张近东曾说，“如果上半年京东的增速比苏宁易购快，那么我就把苏宁送给他。”这引发了他和京东商城CEO刘强东的一场赌局。刘强东在微博上表示，“如果京东赢了，那么将把苏宁的1亿股送给转发微博的网友。”
可见，不管是刘强东和张近东的口水之争，还是IT峰会上神仙打架，那时的大佬没有那么完美，甚至曾招致部分网友反感。
但我们仍然怀念那时候的他们。是因为那时候的他们，形象是那么鲜活，也因为他们一个人一个性格，最终，一群人成为一代企业家的印记。
可如今呢？这些大佬早已收敛光芒。他们不是不发声了，一年还是会有几次的抛头露面，但也大都是为了PR吧！我们很难再从他们的发声中感受到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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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组织开放到组织内卷
也许，创始人只是更加低调了，但没有失去激情，仍保持着奋斗的精神。
不过，需要引起注意的是，互联网的组织力已经变形——从组织开放到组织内卷。
如今，“内卷”现象已成被广泛讨论的问题。KPI、OKR，钉钉、飞书、企业微信，才是让打工人内卷的根源之一，也是组织一层层控制的工具。
为了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只能让螺丝钉尽可能地标准化，也只能让从管理层到中层再到基层，每一级的欲望和边界，都被严格锁定。
但在这种利益机制下，内卷将会愈演愈烈。
可见，从心性，到利益，到组织，互联网的先进性确实下降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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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局部颠覆者到既得利益者
说完创始人和组织力这两个“人的层面”，我们再来看看公司层面。
过去的互联网江湖，经常有层出不穷的“新点子”。我们将发明这些新点子的公司称之为“局部颠覆者”。
在社区方面，天涯是局部颠覆者。在移动互联网诞生前，天涯是人气十足的论坛。天涯杂谈、煮酒论史、国际观察、舞文弄墨、开心乐园……很多人常年混迹于天涯的各大板块。
在音乐方面，千千静听是局部颠覆者。过去，音乐一般需要下载到电脑上然后播放，而天天静听做到了让用户可以在线随心播放，且在UI、功能等方面也与竞品相比有一定的优势。种种因素，造就了千千静听的盛行。
在社交方面，人人网是局部颠覆者。通过人人网，人们可以在线上找到老同学，结识新朋友，还可以用照片和日志记录生活、展示自我。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
在搜索方面，百度是局部颠覆者。1999年，31岁的李彦宏带着120万美元风险投资和“超链分析”技术专利回国，创建百度，推出中文搜索引擎。2002年，“闪电计划”的胜利，成为前期奠定百度地位的重要一役。9个月内，百度在技术上实现了全面与Google抗衡。
在杀毒方面，360是局部颠覆者。相比传统收费的杀毒软件而言，360的免费杀毒是一种商业模式上的颠覆。在很大程度上，正因为将用户的使用成本降为零，才让360在杀毒市场做到了第一。
可如今呢？这些局部颠覆者，要么已经归于沉寂，要么从“局部颠覆者“转变为“既得利益者”—— 靠着多年的产品技术壁垒，“屠龙少年们”终于建成了自己的护城河，于是他们做游戏、做电商、做广告营销、做金融，总之任何一种赚钱的生意都不想放过。他们美其名曰构建生态，但背后却反映出贪婪是不可逆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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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头财经的思考
要么有硬打硬的科技，要么实打实对老百姓有用
关于互联网的先进性，巨头财经还有几个有趣的观点：
1、从基础设施来看，和水电燃气通信粮食等一样，互联网也已成为基础设施。而基础设施的特点之一是，本就不该暴利。少数巨头们，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一定要有克制精神。
2、从上下游来看，基础设施仍不太强。在全球性的竞争中，仍有很多卡脖子的地方，比如芯片、服务器、底层协议、操作系统、安全、核心应用等等。对于巨头而言，比赚钱更重要的事还有很多，是否能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完全看悟性和视野。
3、从全球视野来看，东亚南亚东南亚西亚非洲南美南欧东欧北欧西欧，才是新的增量来源。而直面北美市场的超级竞争，是绕不过去的必修课题。巨头都知道走出去很难，但在外面打拼的孩子，一定会获得“额外的爱”。
4、从产业经济来看，互联网+、互联网x，或许都是错误的姿态。真正正确的姿态是——X/互联网。作为分母，互联网在下面托起实体经济。实体经济越大，互联网越小，整个系统的结果越健康。
5、从流动性来看，巨头不能再怎么自己舒服怎么来，而是应该充分发挥互联网的流动性，哪里需要主动流向哪里，比如东北西北西南，比如农村农业县城乡镇，比如新能源和碳中和，比如大山深处，比如革命老区……从动脉思维到毛细血管思维，互联网能再次立下奇功。
最后，回到文章开头的问题，互联网还代表先进性吗？
一句话总结，互联网的先进性，从个体体验感在向民族竞争力升维，无形中，对巨头们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互联网是不是具有先进性，不是自诩自吹，要么有硬打硬的科技，要么实打实对老百姓有用。
参考资料：
1、快科技，《又一神仙打架！马化腾谈信令占用暗讽中国移动》
2、北京晨报，《刘强东张近东打赌遭网友反感》
3、脉脉，《明明不愿意却不得不内卷？可能你陷入老板的激励陷阱》
4、一财网，《奇虎360：如何颠覆传统杀毒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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