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纯粹的美丽｜曲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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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美丽

■ 曲 和
成长路上，遇到过各种各样的老师。在他们之中，那些幽默、温柔、极富亲和力的老师总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仔细想想，真正被人铭记，终生难忘的，往往都是那些个性鲜明，不近人情，古板较真甚至让学生有些畏惧的严师。我在九年级时见到了数学老师朱老师。老人家常年保持着一种优雅的装束——深色的毛衣或短袖衫搭配西裤。虽两鬓斑白，仍不服老地去染了头发。朱老师教我们的时候已经59岁了，却童心未泯，尤其爱开玩笑，动不动就引用一些寓意深刻的隐喻。作为经验尚浅，学识不足的学生，只要智商、情商、努力程度稍微欠缺一点，就会在语言、思维、现实、理论上被他打击、数落、讽刺得体无完肤，变得垂头丧气。但是，和朱老师在一起，数学成绩进步很快，就好比学武功跟着大师，随便点拨一下，便会功力大增。而我起初因为朱老师的严厉不喜欢他，直到那天运动会，我们班跑接力的时候，一个女孩摔倒了，一瘸一拐地找朱老师开假条去医院。老师二话没说，拿起钱包就送女孩去医院。路上腿疼得没法走，朱老师一把背起了她，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医院。几乎花甲之年的老先生，已经做了爷爷，义无反顾地背起那个女孩，还帮她掏了医药费。女孩回到教室向我们描述的时候也眼泛泪光。自此，朱老师在我内心的形象高大起来了。后来，有一次，我到办公室帮老师拿东西。正寻找着，我突然注意到朱老师的练习册，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公式和符号，角落里写满了各种难点考点，顿感震撼——当我们每天操心饭好不好吃，早餐吃啥，午餐吃啥，晚餐吃啥，和妹子关系好不好的时候，他和其他老师操心的却是课怎么上，哪些题目好，卷子什么时候考，班上的安全隐患怎么排除等大问题，以及无数小细节。如今我离开初中进入高中，对这突然变化的学习方法很不适应——没有任何人再监督你、帮助你，你要依靠自己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寻找材料，在一片荒野中搭建属于自己的知识宝塔。于是，突然怀念起过去被人关心着的日子。每每在深夜想起我的老师，内心充满歉疚和感动。或许，当我懂事自立，当我功成名就返回家乡去感谢和报答朱老师的时候，再也没有机会从茫茫人海里找到他。他一辈子教过太多学生，即使遇见我，也不见得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其实，很大一部分老师都是这样，把自己的爱和毕生的心血倾注到每一个孩子身上，却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这些孩子能给予自己什么实际的回报。真正喜欢上朱老师，是在毕业晚会上。整个晚会，他一直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的我们，还跟我们玩了游戏，并在接受的时候给予我们中考的祝福。那一瞬我突然很感动，因为这个世界依然有人活得那么纯粹——如农夫之于禾苗般对学生呵护备至，如信徒之于神明般效忠本职。少年，让我们好好珍惜在课堂上的时光吧。如果还有机会做学生，有条件读书，请重视我们无忧无虑，理直气壮获取知识的权利，理解那些无私地捍卫你的权利的严师。（作者系老城中学应届毕业生，松滋一中新生）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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