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封 城 之 下（连载之六）｜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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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城 之 下（之六）

——聊聊新冠疫情中的一些事儿

● 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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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之下的武汉，我们看不见，也不忍去读它。李文亮死，在一瞬间触发了一座城市的眼泪。太多的社交媒体纷纷点燃蜡烛，为他默哀，向英雄致敬。眼泪的背后，绞杂着太多的东西。对逝者的同情、痛惜，对其早早示警却反遭调查处理的委曲和指责，对灾难的痛恨、无奈，对救援和防控不力的不满、抱怨，等等，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悲恸，何止是一座城市。疫情汹涌之下，被病毒侵袭吞噬生命的，又何止一个李文亮。确诊的，疑似的，还有没能及时进入医院的，这个无法确认的数字读起来太冰冷。然而，救援一线医生和护士的死亡更加令人心痛，也更加让人觉得不安。因为他们是救助别人的依靠，是灾难中人们的希望。据国家卫健委信息，截止2月28日，全国医护人员感染数超过3000多例，其中确诊病例1716名，统计到因公殉职的医护人数已达28位。那天，微信朋友圈上，全国公开表彰的首批“卫健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个人”的名单，李文亮的名字赫然在目，令人感到一种安慰。对于医护人员而言，虽然目睹太多的生命在眼前离世，但同伴、同事、同行的牺牲则是锥心之痛。病毒的残酷难以想象。最为凄惨的生死别离，莫过于护士柳帆一家。59岁的她因感染新冠肺炎，于2月14日逝世。她的父母、弟弟也先后因为新冠肺炎去世。我们几家人在谈起微信朋友圈转发的这则信息时，都是凄凄的神情，忍不住潸然。这是过去只有在战争和不可抗拒的重大自然灾害中才会出现的人间惨剧！2月11日深夜，武汉市中心医院疼痛科主任蔡毅在自己微博中写下一篇长文，悼念因感染新冠肺炎逝世的院区门口小卖部的老板林军。其生前的点滴小事，在他生命突然消逝的时候，都在这一刻变得历历在目。阴霾之下的生命，虽然微不足道，但只要是你认识的，亲近的，喜爱的，敬仰的，都会让人泪雨滂沱。正如蔡毅感慨，很多这样的小人物，在我们身边，不那么起眼；突然，没了，我们才发现，他在我们生命中，是那么重要。疫情之下，还有无数的小人物，默默付出，默默承受生离死别。同学群中传播的一则视频，就发生在城区：某人病逝，人被车拖走，防疫人员正在对其住所消杀。讲到这里时，妈说，几天前邻村的某某某也因病去世了，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正赶上管制封闭，竟连抬棺材的“八大金钢”都请不到，高价请了殡仪馆的师傅才让人很简单地上了“山”。丧事自然也没有了。这种凄凉，听来令人唏嘘。官方通报死亡数据累计已经突破3000了，这是一个多么骇人的数字！前些天，和隔离在武汉的同事闲聊了近半个小时。有的是已经见诸网络和电视的，有的却是鲜为人知的，也有可能是道听途说。在一个千万人的大都市，每一个小人物的小故事都充满着辛酸和悲苦。封城之下，还有多少条生命，还没有等到送去医院救治，还没有苦等到床位，还没有挨到确诊的时候，他们再也看不到2020年的樱花盛开，成为了病毒侵袭下的最无辜者。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眼泪不能抵御病毒。人心可以！人心温暖，每一份微光可以照亮一座城市，一个国家；人心凝聚，每一只手伸出去，可以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生命之墙。从个体到国家，擦干眼泪，一路向前，我们都不能，也绝不会再输。斯人已逝，生者当立。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在灾难中挺起不屈的脊梁。这一天，我把内心满满的感动，书写成文——《战胜疫魔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敬请关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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