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听风】破茧成蝶｜ 胡 玲

破茧成蝶

文 / 胡 玲
这是一次让人落泪的家访。一位八十岁步履蹒跚的奶奶，一位五十岁已然苍老的父亲，一位四十多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生活几乎无法自理的母亲，还有一个年仅十岁，却懂事乖巧让人心疼的小茧，家里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客厅里堆着一堆麻布袋，几把木头椅子，唯一的家电是一台壁挂电视，这便是我的学生，小茧的家。接手这个班担任班主任一年多，这是我第一次去小茧家。我只知道她们家是精准扶贫户，却不知家里是这番景象，小茧虽然没有什么漂亮衣服，但从来穿的干干净净，而且不论是小茧还是偶有碰面的小茧爸爸，从来都没有跟我哭过穷，每次的缴费包括捐款小茧都上交的很积极。我只知道小茧妈妈一直身体有病，没有办法从事体力劳动，却不知原来是一位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常常失去神智，生活几乎无法自理。小茧从小被奶奶带大，现在依然和奶奶一个房间一张床，仅有的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便是小茧每天学习的地方。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孩子，这是一个几乎每次作业全优，几乎每次考试满分的孩子，这是一个学习全凭自觉，从没有人辅导从不需要催促的孩子。在这次家访之前，小茧给我的印象，只是一个成绩很好，话不多，略显羞涩，不爱举手的孩子。我有意的锻炼她，请她担任小组长，图书管理员，寝室长，学习委员的职务，这些必须与同学和老师打交道的日常工作，她完成的越来越好，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上课举手的次数逐渐多了，笑容和自信也逐渐多了，加上小茧本身乖巧懂事，学习习惯也好，我越来越喜欢她。现在电话微信联系方便，班上问题生也较多，像小茧这样虽家境贫困，但其他方面均优秀省心的孩子，我确实没有纳入家访的计划。这次家访，是源于对阿蝶的承诺。阿蝶是我的高中同学，准确的说是高四复读一年的同学，我们从高中毕业以后已是十六年未见面。记忆中的她高高的个子，却又黑又瘦，那时学业繁重，也感觉不在一个圈子，我们交往不算多，隐约得知她母亲早亡，家境贫苦，父亲一人养育她很是吃力，从小到大学习期间很多老师帮助她，照顾她的学习和生活。阿蝶学习很拼，复读时期的班主任对她也很是关照，最后她不负自己的努力和老师们的期望，考上了华科，好像读的核物理专业，也忘记了她有没有读研，只知最后工作落实在了广州大亚湾核电站，对于大部分毕业以后在小公司游荡的我们来说，那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国企，还听说阿蝶大学期间她的初中老师还每月给她寄生活费。后来阿蝶落户深圳，在深圳买了房，爱人也在深圳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小女儿。再一次与阿蝶恢复联系是在我结缘松滋市公益助学社，成为助学社的一名社员，常常参加和转发社里的公益活动，再加上我开始记录教育生涯中一些教育叙事和随笔。阿蝶关注并联系我，希望通过我和助学社来资助一点爱心给家乡的孩子和教育事业。几次三五百的捐赠以后，阿蝶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孩子，她希望可以一对一的资助，因为没有时间回来，自己的工作和小孩也比较忙，她想资助那种家庭贫困又特别懂事学习优异的孩子，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小茧。本着对阿蝶和小茧负责的心态，我拍了小茧的很多作业和考试试卷，还有个人的照片给阿蝶，并承诺她去小茧家里家访，了解小茧家里的实际困难。那天周五放学，我留下了小茧，没有让她搭乘校车回家，由她带路，一起去了她家。还在路上的时候，小茧爸爸的电话打过来，问孩子为何还没有回家，我讲明了缘由，说要家访。对于这个40岁才有的小女儿，小茧爸爸很是疼爱等到了小茧家，奶奶却说听说老师要来家访，爸爸去路口接我们了，那天天气很冷，小茧爸爸骑着摩托车，冻得瑟瑟发抖的回来。看着小茧坐在客厅，衣服脏乱，呆呆傻傻的母亲，我的眼泪一瞬间没有忍住。小茧带我去她和奶奶的房间，只有一张旧床，一个破破烂烂的桌子上堆满了小茧学习的书籍，还有一个尺寸不大的壁挂电视，我送给小茧一本冰雪奇缘全真剧照电影故事书，送给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本该有的对于美好和神奇的向往，希望她勇敢坚强的面对生活的磨难，成为控制自己命运的女王。我还带给了小茧爸爸300元的资助款，简单说明了阿蝶的想法，希望能对他和小茧有所帮助，爸爸和奶奶很感激，也一再表示孩子懂事成绩好，砸锅卖铁也要供她读大学。我走的时候，小茧抱着我，眼里有泪花闪烁，这个懂事又隐忍的女孩，该是多么期待妈妈的怀抱，我安慰她要加油，还有胡老师会一直关注你，还有阿蝶阿姨也会关注你，最后我又一次没有控制住眼泪，仓促的上了车。晚上给阿蝶反馈了小茧的情况，阿蝶说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我知道阿蝶有一些情节，也感慨她终于凭自己的努力和读书改变了命运，并祝贺她破茧成蝶，翻盘人生，将所有的艰辛与苦难化作养料，开出了善良和爱的花朵，我很为她骄傲，这是比她在深圳落户买房在大亚湾工作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后来我又向助学社反馈了小茧的情况，并陪同社长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再次走访了小茧家，社里最后也商定会持续关注小茧的情况，一旦有大的生活变动，助学社也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快过年时，阿蝶又给小茧转来了购买过年新衣的钱，我也一并转交给了小茧爸爸。这次疫情网课期间，小茧再一次因为一直以来良好的学习习惯和自学能力走在了其他同学的前面，每一次的作业都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期中总结介绍网课经验也是头头是道。我仿佛看到小茧有一天像阿蝶一样破茧成蝶，展翅高飞，又多么庆幸，我能够和阿蝶一起，助她一臂之力。（作者单位：松滋市南海小学）推荐阅读：1、【上清走笔66】传承上清文化，涵养清风正气｜山栀子2、最可爱的人3、【上清走笔64】成事成人，成为更好的自己｜关丹丹4、【时评】引导孩子直面坎坷，用希望点亮生活｜ 胡 玲5、【上清走笔63】锻炼“三力”，迈向卓越｜黄  维6、【上清走笔46】让教育看见每一个孩子｜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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