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探访特辑|方巍 & UMA:远离喧嚣,人与社会的距离
编者按
回望过去短短几个月的时光,每个人难忘的经历都将成为2020年春天的注脚,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复星艺术中心在此期间特别推出“艺术家探访特辑”,每期将邀请一位复星基金会收藏或项目合作的艺术家,通过实地探访艺术家工作室的形式,将艺术家在非常时期的生活点滴呈现在公众面前,以艺术家的视角、思考、实践来回顾与记录我们共同经历的这段时光。
本期我们到访上海的另一端,来到位于崇明岛上方巍和妻子UMA杨静的花园房,这对艺术家夫妇选择远离市区生活。但在信息网络发达的今天,人与人、人与社会的距离已不仅由空间定义,在这次疫情期间,他们的日常生活似乎并没受到疫情的实质影响,可心理上影响却从未消散。
艺术家 方巍 & UMA
好像我们自己会把自己
放大到一个维度、一个高度,
看全球之类的,
其实有点杞人忧天,
但你不得不说这就是现实,
处在这个矛盾当中。
方
巍早年留学日本,曾从事古董生意,后于国内开设禾山版画工作室,专注于中国当代版画的制作、发行和推广,曾与国内顶级艺术家如曾梵志、王广义、周春芽、张洹等都有合作,并协助制作了张洹著名的香灰画、木刻版画、门雕、大型佛像雕塑和动物标本等作品。2008年前后,方巍重新拿起画笔,回归创作。方巍的绘画没有既定的描绘对象和主题,始终关注人性的内在本质,通过色彩和情绪的狂放表达,以荒诞、夸张和超现实的手法营造出种种精神臆想。
2018年9月,作为浪琴中国马术巡回赛及中国国际CEID的艺术顾问,复星艺术中心特邀张恩利、方巍、黄喆、宋琨、王加加、奶粉周六位艺术家以马为主题,定制创作独具艺术风格的骏马雕塑。秉承复星艺术中心持续关注公共艺术并期待更多观众“转角遇到艺术”的初衷,项目将艺术家特别创作的六件大型雕塑作品展示于居庸关长城赛场外观众互动空间,并于当晚以慈善拍卖的形式募得款项,最终用于居庸关长城的修复与维护工作。
浪琴中国马术巡回赛现场
方巍受邀创作的作品《五花马》以白底骏马雕像为画布,用深浅不一的蓝色线条勾绘马的躯体,其间穿插明亮的黄色线条,呈现出拥有跳脱色彩的五花马。艺术家希望当人们从玻璃大厦中出来,看到这件作品时,产生一种惊喜,让作品成为连接空间、大众和艺术的纽带,协调建筑和建筑,空间与人情绪之间的关系,将艺术融入日常生活,在潜移默化中丰富人们对艺术和世界的感知。
方巍
五花马,2018
U
MA杨静自06年开始,与不同领域艺术家合作,以舞蹈为延伸,拍摄舞蹈电影、其所创作的戏剧、舞蹈剧场作品曾于德国杜塞尔多夫、明斯特等艺术剧场、外滩美术馆和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上上演。其创建的UMA身体剧场突破了传统艺术体系的界限,融合了舞蹈、音乐、表演等多种艺术表现形式。
2017年12月,在纪念德国战后艺术大师展览“A.R. 彭克:暗喻会否成真?”期间,UMA身体剧场作为复星艺术中心公共教育项目“云剧场”的启动项目,以舞蹈剧场——《Wink-Winkler / 眨眼睛的温克勒》对身份进行了跨越时空的独特探寻与解读。
云剧场《Wink-Winkler / 眨眼睛的温克勒》表演现场
随着音乐舒缓流淌,隐于幕布中的手缓缓而动,
仿如在迷茫探索,进而一直静止的腿部开始弯曲,
前后扭动,跳跃,猛然腾空而起,
随着急如马蹄般急促的音乐,
女舞者彷如挣脱束缚,
脱离幕布,进入平台内部,
此刻,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眼前仿佛出现自腰部一分为二的人,
分开的上下半身或如一人动作协调一致,
或如两人在相互对抗……
从
原位于宝山区1919艺术园区搬至崇明岛并不远,两人在来崇明游玩时发现这里有很多废厂房,最终选定这块废弃渔业的捕捞站及旧厂房。经过为期一年的改造和装修,维持其六七十年代的状态,整个空间区域依然融合在崇明岛原有的生态里。
位于崇明岛的住宅
中间是花园种植各种花草,小溪是循环水,其中养殖鲤鱼。花园南北两侧分别是夫妻独立的工作室。客厅、卧室、餐厅位于南边区域。另一端书房和客房如同方巍的私人空间。他们和四岁半的女儿及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还有两条猎犬,远离城市喧嚣。过着创作与生活交融的日子。
四岁半的女儿在花园内玩耍
方巍:
“我们是不能影响彼此,
不能太受影响。”
UMA:
“我的生活确实
和我的感受是在一起的。”
方巍将工作室与生活分开,在从“家”穿过花园的过程中,慢慢切换情绪,如同再回到单身状态,作画时他认为越简单越好……工作室采用了自然光,其近期创作基本都是在崇明岛完成。
方巍工作室
UMA的工作室位于主卧楼下,她独自在工作室时,仍然可以听到孩子们的声音,但同时又是一个人工作的状态。身为母亲的UMA将工作与生活融合在一起。
UMA工作室
节选部分采访内容
Q:为什么会在08年重拾画笔,选择做职业艺术家?
方:08年的时候和张洹的合作到期了,我觉得我应该挺身出来做一下,或者说是看看自己的运气之类的,各种因素吧。没有太大的理想的,也没有责任感之类的,艺术是非常个人的问题,当时它解决了我内心的需求,就是这样,没有负什么责任,也不抱这个。
画画,其实很多人说需要背书什么的,其实我们人自己的经历就是一种背书,它慢慢的出来,而不是凭人家找到背书才去看你画,不是这样,先看画再去找背书,对吧?很多人要先有背书,人活着没有那么多目的的,都这么了解自己的画还要画干嘛。
方巍工作室内部
Q:疫情发生后,对你们的日常生活或原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方:一开始觉得害怕,因为在这里好像处于一个孤立状态,有点恐惧的感觉。现在武汉解禁了,国内好了,但全球的格局又变了,各国在锁国嘛,你这边又不能开放,其实紧张。(疫情)还在持续,没有停过,国外越来越厉害,上海怎么样怎么样,好像我们自己会把自己放大到一个维度、一个高度,看全球之类的,其实有点杞人忧天,但你不得不说这就是现实,处在这个矛盾当中。
UMA:大家还是觉得很紧张,每个人感受不一样。在上海大家可以去小聚一下,交流啊,但是在这里我们因为生活状态不变,很多信息进来,我们就觉得还是害怕。我是非常紧张的,因为第二个孩子太小了,七个月,是一直在这个氛围里的。
方巍和UMA于住宅
Q:疫情对艺术创作有何影响?
方: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提不起笔来,好像是恐惧变成现实的感觉,原来我们可以挑战恐惧,挑逗一下恐惧之类的,现在你挑逗不来了,它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敢的,因为我画里面有很多悲伤的东西在里面,哭泣的孩子之类的,我习惯性的会把这个创作的态度带一点悲剧色彩。
UMA:心理上一直处在这种疫情的状态,但对我的创作本身没有影响,也不体现在我创作的内容上面,这个没有影响。实际上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创作了,从第二个孩子出生前半年。生第一个孩子没什么太大(影响),第二个孩子因为年龄太大,不太一样了,身体状况也和以前不一样,还是有一些影响的,现在好在都恢复正常了。还有疫情期间父母在这边,生活节奏都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才刚刚调整过来。
UMA于工作室
Q:疫情对于艺术家、艺术行业有什么影响吗?
方:比如说会有文化的一些变动、场域的一些变动。包括今年很多美术馆关掉啊。当年西班牙大流感的时候,也有很多艺术家为这个东西创作啊什么的,有一种心理上的感受,晚上会做梦。这个做梦不是创作,好像一种危机,不知道哪里来的危机,这个可能是人本能的危机意识,它会用各种信号和语言潜意识地到你身体里面来。
方巍
FANG WEI
祖籍四川,1968出生于上海虹口区,1986 毕业于上海工艺美术学校,现生活和工作于上海崇明。1980年代末,方巍旅居日本,此后20多年里方巍曾以经营古董和当代艺术活跃于东京和上海。40岁重拾画笔并踏上职业艺术家的生涯。个展包括:“隐形之地”,Richard Koh Fine Art, 吉隆坡(2016);“刺客”,BANK,上海(2014);方巍个展,沪申画廊,上海(2012)。
杨静
UMA
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蹈编导专业,从事舞蹈剧场的创作和现场表演。06年开始,与不同领域艺术家合作,以舞蹈为延伸,拍摄舞蹈电影《mosquito》、戏剧《变化中的视野》、中德交响乐舞蹈现场《巴赫与中国龙》;舞蹈剧场作品《STUPID,DANCE》表演于德国杜塞尔多夫、明斯特等艺术剧场。2012年为当代艺术上海双年展拍摄“城市”纪录片;2013年外滩美术馆创作并表演舞蹈剧场《荒诞之旅》;2014年首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发表作品《九重瓣》。
近年来,工作重心转为当代艺术领域的创作,以感官经验为触点,尝试由绘画,装置,影像等各种媒介所构成的视觉关系和空间(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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