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冕，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谢泽宇：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杨福霞，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2年第8期
原标题：省界毗邻地区绿色发展路径探索：来自革命老区振兴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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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政府倾向于将经济活动的正外部性（如基础设施投资的外溢效应等）尽可能留在区域内部，而将经济活动的负外部性（如污染物排放等）尽可能转移到辖区外，以提高本地区经济、环保绩效乃至主政官员的晋升优势。这一策略性行为具体表现为迟滞行政边界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降低其生态环境保护力度等方面，从而导致本已落后的行政边界地区进一步陷入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双重困境。
（图片来自网络）
历史上，为适应革命斗争的需要，革命老区多建立于山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多省交界地带，属于典型的省界毗邻地区。革命老区是党和人民军队的根，忘记老区，就是忘本。自2012年以来，国务院先后批复了支持赣闽粤原中央苏区、陕甘宁、左右江、大别山和川陕5个重点革命老区发展的振兴规划，通过加强对各革命老区的支持力度促进老区实现跨越式发展。基于绝大多数革命老区位于省界毗邻地区的客观现实，以革命老区振兴规划的实施为切入点，深入探究省界毗邻地区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双重困境的突围之路，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以革命老区振兴规划的实施为政策冲击，分别将省界毗邻地区内的革命老区和非革命老区作为处理组和对照组，基于县域层面的统计数据和卫星遥感数据，采用多时点双重差分模型和稳健DID估计量，系统评估该政策对革命老区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双重影响，进而探究省界毗邻地区实现绿色发展的具体路径。研究发现：革命老区振兴规划的实施，不仅有效推动了当地经济发展，还显著提升了老区的生态环境质量，让革命老区走上了“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的振兴之路。经过排除竞争性假说、剔除受干扰样本、替换被解释变量和使用交叠DID稳健估计量等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上述结论依然成立。在具体实现路径上，随着振兴规划的实施，革命老区通过退耕还林（草）、荒漠化治理和绿地保护等举措显著增加了当地绿地面积，并通过土地集约式开发利用和大力发展旅游业等途径实现了当地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双赢”。第一，已有关于边界效应的研究主要关注边界效应的表现形式及其成因，鲜有文献探讨其化解之道。本文深入考察省界毗邻地区内的革命老区实现经济高速增长和生态环境质量稳步提升的生动实践，并以此为典型案例探究省界毗邻地区减缓乃至消除边界效应的可行路径，对省界毗邻地区实现绿色发展提供有益的经验启示。第二，现有关于革命老区的文献大多从减贫视角定性地探究革命老区的振兴发展之策。本文综合运用县域层面的经济发展数据和高空间分辨率的生态环境数据，基于因果推断分析框架，科学评估革命老区振兴规划实施对当地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质量的双重影响，为促进革命老区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图片来自网络）
地方政府对省界毗邻地区经济发展的主观忽视是导致其发展滞后的重要原因。另外，省界毗邻地区平原面积相对较少，可供经济建设的优质土地匮乏，导致经济建设用地与耕地、生态用地间的冲突尤为明显。本文探究了地处省界毗邻地区的革命老区实现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双赢”的可行路径，为推动省界毗邻地区顺利突破绿色发展困境提供如下政策启示：一方面需要鼓励、引导地方政府对省界毗邻地区进行公共投资和开展必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另一方面需要树立省界毗邻地区“以亩产论英雄”的理念，走土地集约式开发利用之路。最后，依托当地丰富的旅游资源，协作开发生态旅游、红色旅游等项目，拓宽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