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2022年第10期|目录与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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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扶贫与人力资本积累：

事实、机制与政策含义

宋弘，罗吉罡，黄炜

本文以教育扶贫工程为切入点，探讨政府精准教育扶贫的人力资本积累效应。研究发现：教育扶贫工程显著提高了贫困地区义务教育阶段少儿的认知能力和部分非认知能力。其作用机制是，在公共教育方面，相关政策促进了公共教育领域的实物投资和人力资源投资；在家庭教育方面，相关政策激励家庭增加了下一代的教育支出和储蓄，从而有助于增进下一代人力资本积累，但家庭教育观念和方式改善不显著。此外，教育扶贫政策对来自弱势背景家庭的孩子作用更显著，意味着这一扶贫项目避免了“精英俘获”困境，符合精准扶贫的预期。本文结论为经济发展新阶段下教育扶贫项目相关方案和配套政策的设计提供了启示。

关键词：教育，扶贫，人力资本

中国企业创新与劳动技能升级：

基于生产率频谱效应视角

宋建，郑江淮

本文在异质性企业垄断竞争分析框架下构建企业创新模型，利用2008-2014 年全国创新企业调查数据探究了企业创新影响劳动力技能结构升级的微观机理。研究发现，中国企业创新提高了对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促进了企业劳动技能升级。在通过更换企业创新与劳动力技能升级识别标准、替换度量指标，结合工业企业创新调查问卷和世界银行企业调查问卷数据进行稳健性检验后，本文结论依然成立。此外，生产率频谱效应是创新促进劳动技能升级的重要渠道，且高利润市场的企业升级效果更明显；同时创新竞争更激烈、垄断势力更强市场的企业技能升级更显著。本文为加快创新型高技能人才培养，优化企业劳动技能结构增加了新认识，为中国“十四五”期间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和实现技能中国提供有益启示。

关键词：企业创新，劳动技能升级，生产率频谱，市场竞争

企业贸易网络中的

对外直接投资决策同群效应分析

孙浦阳，刘伊黎，蒋殿春

本文使用上市公司企业间交易数据，研究了企业对外直接投资（OFDI）行为是否存在显著的网络同群效应。研究结果表明：企业网络同群在特定国家OFDI 的经历会显著促使该企业在相同国家进行OFDI，并且促进效果随企业间网络距离的增加而衰减；在排除供应链支撑等因素后，本文验证了OFDI网络同群效应的主要原因是企业间OFDI 信息传递产生了学习效应；另外，贸易网络中的信息传递效应也存在企业异质性，主要体现在同群企业数量更多，同群企业之间交流更频繁，企业相对市场能力更强，同群企业处于相同行业，网络信息传递效应更强，并且在较大规模以及外资企业中，传递效应也相对更强。本文的研究为如何发挥企业贸易网络信息传递的作用和功能，实现企业OFDI 的协调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启示和建议。

关键词：企业贸易网络，对外直接投资，同群效应，学习效应

消费品进口关税下调的

贸易与福利效应

刘亚琳，戴觅

扩大进口，满足消费者日益提高的商品需求，是中国近年来贸易政策的重要议题。2018 年7 月，中国主动降低了1588 个税目的进口消费品的最惠国税率。本文采用2017-2019 年的月度海关数据估计了这一政策对中国进口与消费者福利的影响。结果显示：（1）关税下调对于消费品进口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2）关税下调对消费品不含税的进口价格无明显影响，即关税传递率接近完全。（3）关税下调使得中国的消费品总体进口价格下降约 3%，每年带来约 402 亿元的消费者福利改进。（4）消费品占进口总额的比重由于关税下调上升了0.35 个百分点，上升幅度为4%。本文的结论意味着消费品关税下调有利于中国消费者福利的提升，并有助于改变消费品在中国进口中比重偏低的现状。

关键词：消费品，关税下调，消费者福利

扩大国资预算与企业保值增值：

来自利润提取改革的证据

席鹏辉，潘健平，张训常

提高国有企业利润上缴比例是当前中国国资预算改革的基本方向，但这是否会影响国企保值增值，目前并没有直接和明确的计量证据，这一现状延缓了改革进程。为回答这一问题，本文检验了2007 年以来历次中央企业利润提取改革的政策效应。结果表明，税后利润提取比例的提高虽然显著降低了国有控股企业的净利润规模，但机制检验表明企业盈利能力并没有受到影响，利润下降主要源于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本文对中国国资预算改革具有重要启示：一是国企利润上缴比例可以继续提高，以便继续扩大国资预算规模；二是应加强国企的业绩考核，做实利润提取比例的应有效应。

关键词：国有资本经营预算，利润提取比例，流动性危机，真实盈余管理

非关税壁垒对

中国进口多元化的影响

沈国兵，沈彬朝

本文基于地区和产品贸易模型及对中国进口非关税壁垒的测算，探究了降低进口非关税壁垒对中国拓展进口多元化的影响。研究表明：中国进口非关税壁垒主要集中在预制食品、动植物产品、鞋帽与羽毛制品等品类；从加拿大、澳大利亚、泰国、越南等来源地进口的非关税壁垒较高。进口非关税壁垒降低能显著促进中国进口产品来源地和进口产品种类多元化。此外，在拓展进口来源地时，降低进口非关税壁垒对同质品的促进效应大于异质品，对资本品的效应则大于最终品与中间品；对劳动与资源品、初级品的促进效应大于低、中和高技术制造品，且降低于CPTPP 成员非关税壁垒比其他经济体对中国拓展进口来源地多元化的促进作用更大。

关键词：非关税壁垒，冰山贸易成本，进口来源地多元化，进口产品种类多元化，CPTPP

资产证券化盘活存量资产：

基于微观企业视角

朱小能，苏皓，郝一珺

为转变发展方式，通过“盘活存量”促进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国重启了暂停多年的资产证券化发行。资产证券化的结构设计天然具有降低杠杆率的作用，但其盘活存量的作用并未得到检验。本文首次整理了企业资产证券化数据，研究资产证券化盘活存量的作用。经验研究结果发现：企业资产证券化能提升经营效益，降低信用风险，这种作用是通过资产负债表和信用修复机制实现的，表明资产证券化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盘活存量的作用。研究结论在进行样本匹配、分组检验、替换被解释变量等稳健性检验后保持不变。本文首次提供了中国实体企业进行资产证券化的经验证据，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政策依据。

关键词：盘活存量，资产证券化，资产负债表，信用修复

中央绩效考核与地方民生治理：

迎风而动还是岿然不动

赵永辉，罗宇

基于2006 年后各地区渐次推进的干部绩效考核改革实践，本文采用多期差分模型考察了中央绩效考核调整对地方官员民生治理的影响。结果显示，中央绩效考核改革显著推升了地方官员对教育、医疗等民生供给的治理关注，并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官员的“增长锦标赛”偏好，凸显科学发展观调控的显著成效；从区际互动视角看，地方官员的民生治理动机在辖区间存在显著的策略模仿，考核进一步促进了竞争性地区官员的治理努力；机制分析表明，中央驱动地方民生考核的治理转向，主要通过内在的政治晋升、外在的地区竞争以及财政压力约束来实现。从实际效果看，整体上，官员民生治理动机的矫正显著影响了地方政府对不同类型公共物品的投资支出，并切实提高了社会发展领域的民生福祉。本文的研究为后续调整优化地方干部考核中的官员激励提供了经验证据和有益借鉴。

关键词：中央绩效考核，民生治理，多期差分模型

为发新债而降杠杆：

一个杠杆操纵现象的新证据

李晓溪，杨国超

本文研究债券发行前企业是否机会主义地进行杠杆操纵以临时性地达到“降杠杆”的目标。研究发现，债券发行前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分布在监管门槛附近出现显著的不连续现象，即企业在发债前有强烈的杠杆操纵动机。具体地，发债企业会通过改变租赁模式、发行永续债、注入土地资产，或通过政府“打欠条”以增加其他应收款等方式进行杠杆操纵。在长期内杠杆操纵会加剧企业未来的信用风险，但企业之所以仍进行杠杆操纵的主要目的是获得短期潜在收益，表现为提高债券发行信用评级，降低债券发行利差。本文从债券发行的视角探索了一个杠杆操纵的新场景，也为企业机会主义行为所引发的监管扭曲效应提供了新的微观证据。

关键词：债券发行，降杠杆，杠杆操纵，监管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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