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2023年第4期|如何以高标准自贸区战略推动贸易强国与数字强国？

作者：杨连星、王秋硕，华东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张秀敏，华东师范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3年第4期

原标题：自由贸易协定深化、数字贸易规则与数字贸易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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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全球化进入“数字贸易驱动”时代，数字贸易日益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新引擎，赋予了经济全球化新内涵，引发国际贸易格局变革以及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的深刻调整。伴随着数字贸易快速发展，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呈现多元化发展趋势，面临若干新问题和新挑战。其中，数字贸易治理的电子商务、数字知识产权、数字关税等诸多议题，成为当前全球数字贸易多边规则的主要分歧所在。为解决数字贸易治理的难题，自由贸易协定（FTA）数字贸易条款深化，日益成为全球数字贸易治理的主要模式。

在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存在显著分歧状况下，中国的数字贸易规则话语权存在极大“缺位”。当前主导全球数字贸易规则的三大范式议题分散且不统一，使得WTO多边框架下的数字贸易自由化难以推进，由此，FTA数字贸易条款在全球数字贸易治理作用日益凸显。目前，中国现有FTA涉及数字贸易规则的仅12个，该数量处于世界平均水平以下。伴随中国自贸区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中国亟需在国际经济秩序重塑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新发展格局下FTA深化进程加快，不仅有助于推动更大范围、更宽领域和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同时有助于提升我国外部循环的质量与全球经济治理能力。

为促进贸易强国与数字强国建设，如何实现FTA深化进而探索构建数字贸易规则的“中国范本”，成为中国实施全球高标准自由贸易区战略的关键所在。已有研究鲜有涉及FTA异质性，缺乏针对FTA深化类型、数字贸易条款深化领域与条款差异的研究。因此，亟需突破FTA同质性假定，基于FTA条款异质性，依据数字贸易条款领域、条款类型、条款类别、子条款等细化内容，定量分析FTA深化与数字贸易的影响机制，以此提供中国数字贸易规则构建方案。

（图片来自网络）

本刊在2023年第4期推出杨连星、王秋硕和张秀敏撰写的《自由贸易协定深化、数字贸易规则与数字贸易发展》，该文以FTA深化与数字贸易发展影响为研究对象，主要关注了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在理论层面，弥补定性同质化指标研究的不足。通过构建数字贸易异质性条款指标体系，将FTA异质性完整引入相关理论框架和经验研究策略，准确评估了FTA深化的异质性效应分布。

第二，在影响机理方面，拓展FTA动态深化的影响效应分析。通过异质性分析，不仅能够考虑FTA签订本身的影响，而且能够更多地站在FTA动态深化的视角上，纳入FTA影响的异质性，以此全面探究FTA数字贸易条款深化的促进效应。

第三，在现实价值层面，提供FTA数字贸易规则的“中国范本”的实践路径。在全样本研究的基础上高度突出了中国的特殊性，以RCEP和CPTPP为样本，探寻中国FTA数字贸易条款深化路径与策略。

主要结论及政策启示如下：

第一，FTA签订、总体深化、水平深化与垂直深化均对数字贸易存在显著正向效应，WTO-X深度条款、边境后措施深度条款促进效应更强，但FTA深化的“第三方效应”呈现抑制效应。

第二，在异质性影响方面，数字贸易条款类型、FTA深化领域类型、数字产品类型等对数字贸易呈现显著差异化影响，电子商务、数据流动条款深化呈现促进效应，但知识产权条款深化呈现抑制效应。包含政治性、经济一体化和研发合作领域的自由贸易协定对数字贸易促进作用更大。

第三，为促进中国掌握新一轮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的主动权，要积极参与国际FTA深度规则谈判与合作。注重数字贸易规则条款深化，注重针对WTO-X领域和边境后数字贸易核心条款的突破与创新实践，尤其要重点寻求与数字贸易重点进口国及RCEP成员国的FTA重订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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