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2023年第6期|RCEP框架下服务贸易自由化的贸易与福利效应估计

作者：张群、邱斌，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孙少勤，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商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3年第6期

原标题：RCEP框架下服务贸易自由化的贸易与福利效应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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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服务业整体发展水平显著提高，服务业体量已跃升至三大产业中的第一位。然而，相较于国内庞大的服务业体量，中国在服务贸易的数量和结构上还存在较大调整与提升的空间。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各部门与上游服务部门的投入-产出关联仍相对较弱。《“十四五”服务贸易发展规划》指出：“服务贸易是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对外经贸合作的重要领域，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具有重要作用”，并强调“中国须继续深化服务贸易改革开放”。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RCEP）作为世界上覆盖人口最多、成员构成最多元、发展最具活力的自由贸易区协定，既代表成员国当前所能作出的最高水平服务贸易自由化承诺，又充当了中国现阶段实现各项服务贸易发展目标的重要抓手。

（图片来自网络）

服务业在各国发展战略中的地位提升是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显著特征，然而，其统计核算也是一个世界性难题，这一难题在贸易层面更加明显。不同于货物贸易，服务贸易的壁垒不仅大多表现为非关税壁垒，还常以法规性壁垒的形式存在，难以产生统一的衡量标准。因此，服务贸易相关的量化分析将显得更加困难。

本刊在2023年第6期推出张群、邱斌和孙少勤撰写的《RCEP框架下服务贸易自由化的贸易与福利效应估计》，该文通过对接RCEP各成员的服务贸易自由化承诺细则与服务贸易限制指数评估框架，以及加权平均各成员的货物贸易关税减免率，量化了成员间的服务与货物贸易自由化程度，并以此在一个包含投入-产出关联的多国多行业一般均衡模型中，采用结构模型方法估计了RCEP带来的贸易与福利效应。

该文的主要贡献在于：首先，由于统计核算的困难，现有研究在较大程度上忽略了各国服务行业在贸易自由化程度上的异质性问题，该文则通过对接OECD的服务贸易限制指数评估框架与RCEP各成员的服务贸易自由化承诺文本，量化了国家-行业层面的服务贸易自由化程度并充分体现了其中的异质性特征。

其次，通过引入服务贸易限制指数与量化由RCEP引致的服务贸易自由化程度，该文在研究货物贸易自由化的结构模型中进一步拓展了服务贸易，从理论角度分析了服务贸易自由化的潜在影响，同时基于理论模型进行多个服务行业的贸易弹性估计并解决了识别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

最后，该文充分考虑了各国服务行业在贸易自由化程度、消费份额和投入-产出关联上的异质性，采用结构模型的方式量化了由RCEP服务贸易自由化引致的贸易与福利效应，分解了服务贸易自由化引致贸易和福利效应的渠道与来源，计算了服务业在服务贸易自由化过程中对福利效应的贡献，并通过投入-产出关联分析服务贸易自由化对货物行业的影响。

（图片来自网络）

文章的研究结果表明：

第一，RCEP将提高所有成员国的实际工资，且其中服务贸易自由化起到了重要作用。对实际工资进行分解后发现，实际工资的增长主要来自成员国进口的增加，价格指数变化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服务贸易自由化不仅带动了服务行业进口增长，货物行业的进口同样有所增加。此外，服务贸易自由化还提高了价格指数对实际工资增长的贡献程度。在RCEP生效的第1-10年，RCEP对中国实际工资的促进作用将在0.63%-0.75%的区间内。

第二，RCEP给包含中国在内的绝大部分成员带来福利效应的增进，但对中国福利效应的提升作用较小，在考虑服务贸易自由化后，成员国整体的福利水平相对提高了20.17%。进一步分解福利效应后发现，服务贸易自由化主要通过工资和价格指数的变化作用于生产成本和贸易量，从而对贸易条件和贸易量分解项产生影响，具体的影响方向和大小则取决于工资和价格指数变化之间的权衡。

第三，服务贸易自由化能在较大程度上促进RCEP成员间的服务贸易，也能通过影响生产成本进一步带动货物贸易的流通。在提高中国货物行业出口的同时，服务贸易自由化仍将进一步带动中国贸易结构的服务化，且信息技术和其他信息服务是自由化过程中中国出口增幅最大的行业。

第四，服务业在福利效应的提升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一方面，服务业通过贸易自由化提高了自身对整体福利增进的贡献，其对贸易条件优化和福利效应增进的整体贡献率分别为37.80%和31.13%。另一方面，服务业还通过投入-产出关联将服务贸易自由化的影响引入货物行业，因而货物行业对于整体福利效应的直接贡献将在服务贸易自由化后相对提升20.67%。

第五，服务贸易自由化降低了中国多行业的服务要素使用价格，且由于其引致的工资增长幅度相对不高，中国绝大部分行业的生产成本也将下降。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中国产品在国内与国际中竞争能力的提升，也会从服务要素使用的角度调整中国的投入-产出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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