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IT近代史 ｜ 改变世界的25人（二）
紧接上篇 1992年《计算机世界》｜ 改变世界的25人 （上）
8、J. Presper Eckert
万物之初（In the beginning …）
1992年前主要成就：
电子工程师John Adam Presper Eckert Jr. 是电子计算机（或者称为“数字化计算机”，Digital computer，今天“数字化”的鼻祖）的主要发明人之一。Eckert于1919年出生在费城一个富有的房地产开发商家庭，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从小热爱电子工程的Eckert随后转学到了电子工程学院，并在毕业后担任助教；1942年，Eckert和来学院进修的费城另一所大学的物理学家John Mauchly 合作，提议开发电子管计算机，经过学院的战时军方联系人推荐，获得了军队投资，1943年开始研发用于弹道计算的电子数字积分器与计算机（Electronic Numerical Integrator and Computer，简称ENIAC）。
早年国内教材大多称ENIAC（下图左上）是人类第一台电子计算机。1939年， 爱荷华州立大学物理系教授 John Vincent Atanasoff在他的学生Clifford Edward Berry帮助下研究出了一台用于科学计算的电子计算机（下图右），在Mauchly发明ENIAC前，曾经多次拜访Atanasoff，学习电子计算机原理，但是并没向他透露秘密研发计算机的计划。1973年，在计算机公司Honeywell对继承了Eckert/Mauchly专利的公司发起的诉讼中，美国一家地方法院判定Atanasoff和Berry是比ENIAC更早的计算机，ENIAC是继承了前者的发现。二战期间，英国曾经研发制造出用于密码编译、和美国计算机同类型的Colossus计算机（下图左下），直到70年代才公诸于众；德国在二战期间也造出了名为Z3的可编程电子计算机 。这些早期计算机发明都要归功于英国科学家图灵提出的“通用计算机”原理。
1946年2月，最终耗资5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七百万美元）的ENIAC正式向公众发布并随后交付军方。同年，希望拥有计算机专利的Eckert和Mauchly离开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创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计算机公司。这两位企业家随后还发明了计算机的磁带存储，并向IBM出售了专利。他们接受了美国国家标准局（NBS）的订单，开始研发美国的第一台商用计算机UNIVAC（最早用于企业的计算机，参见《2000年的IT咨询行业地平线》），于1950年底交付样机，美国国家统计局成为第一个用户；NBS在二战后推动美国的现代管理体系以及信息技术发展上，起到了很多的重要作用。
Eckert和Mauchly的公司1950年卖给了生产手枪和打字机起家，开始进入计算机领域的Remington Rand公司，1952年，Mauchly从公司辞职，由于离职禁业协议，他不再从事计算机硬件行业，而是致力于将计算机应用于公司同事发明的项目管理关键路径方法（CPM），还创立了美国计算机协会（ACM）。
Eckert则一直留在公司负责UNIVAC产品线，1955年，Remington Rand被生产海军陀螺仪、轰炸机机腹炮塔的军事装备公司Sperry收购，新公司更名为Sperry Rand，董事长是从亚洲刚回来的二战名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这凸显了其军方分包商背景。直到七十年代末，多元化的Sperry Rand一直是美国排名前列的大企业，而UNIVAC则是其负责商用和军用计算机的事业部。
在整个六十年代，美国计算机行业被称为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白雪公主是IBM，而七个小矮人分别是：Burroughs, Univac, NCR, CDC（这家曾经的超级计算机公司今天遗留部分归入了Cerdian，参见《全球人力资源管理软件简史（四）——劳动力管理》）, GE, RCA 和 Honeywell，到70年代，GE把计算机业务卖给了Honeywell，主业是电视广播的RCA（最终在1986年被GE收购）则把计算机业务卖给了Univac。
从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承继了商业和专利意义上第一台计算机ENIAC的Univac和竞争对手Honeywell就计算机专利拥有权展开了一场历时数年的相互诉讼，1973年10月以法官宣告撤销ENIAC的专利告终。高额专利授权费用束缚的解脱，使得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美国计算机行业进入了一个快速创新时代，涌现出了王安、Sun、天腾、苹果等创新的计算机公司。
1986年9月，Burroughs董事长兼 CEO、卡特时代的前财政部长、曾经流落上海的犹太难民 Michael Blumenthal发起了对Sperry公司的恶意收购，尽管后者启动了反收购的毒丸计划，最终Burroughs仍然以48亿美元代价收购成功，合并成立了仅次于IBM的第二大计算机公司Unisys（优利）。
我在90年代末进入IT外企时，当时优利是中国IT市场上跟IBM、惠普、富士通竞争的主流公司。
虽然公司几经转手，Eckert一直执掌Univac的产品研发高管职位，直到1989年从Unisys退休。而UNIVAC大型机商标则一直被优利沿用至今。
1992年后主要成就：
1995年，Eckert病逝，2002年他被选入了美国发明家名人堂。
9, H. Ross Perot
大多数中国人知道罗斯·佩罗（Henry Ross Perot）可能是因为他1992年和1996年两次竞选总统，第一次以跟两党都不搭界的独立竞选人，分了老布什的票仓促使克林顿当选，第二次自组新党；二十年后的政治奇人特朗普就继承了佩罗商人从政的贸易保守主义和民粹主义的理念。不过在IT行业里，佩罗是比尔·盖茨和乔布斯成名前，最广受关注的IT富豪。
佩罗1930年出生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得克萨斯小商人家庭，1949年他进入了美国海军学院并在毕业后在驱逐舰和航空母舰上服役，直到1957年退役。他在自传中写道，当他加入海军学院时收到几双鞋和十多套内衣，在此之前，他从来只有一双鞋和三四件内衣：“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政府浪费的例子。”
生活俭朴、行为自律的佩罗退伍后，加入了IBM担任数据处理部门的销售经理，并很快成为一名成功的销售人员，负责西南人寿保险、德州蓝十字两个大客户。1962年初 ，西南人寿发现准备花费130万美元购置的IBM 7070计算机的产能超出了实际需求，要退货，佩罗发现了自己另一个客户可以出钱购买西南人寿用不上的计算机产能， 于是他一个月就把全年的销售指标全部完成了。
受此启发，佩罗向IBM老板游说可以向客户提供数据处理的服务外包，而非仅出售机器，在没有得到支持的情况下，他决定自己创业这项生意（SAP创业是发生在德国几乎一样的故事），公司起名为“电子数据系统（EDS）”，为企业客户提供IBM计算机使用时间的租赁，基于此提供数据处理服务，并发展到帮客户定制开发软件。
佩罗创业非常不易，启动资金是从太太借来的1000美元，在获得第一个合同前，77次投标失败。佩罗开始靠批发西南人寿的IBM 7070计算机的闲置产能，零售给其他客户，初始员工都是他在IBM的老同事。
不过生意很快上了道——他赶上了1965年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推动国家医疗保险（medicare）和医疗补助（mediaid）法案的大潮，大量美国人的医保需要建立电子档案，从美国政府的社保、医保机构获得了大量利润丰厚的订单，1965年，EDS自行购置了售价高昂的IBM计算机为用户服务。
1968年，EDS上市，一年半后股价涨了十倍，佩罗个人身价达到15亿美元，成为德州首富，是当时美国历史上致富最快的亿万富翁。佩罗也被称为六十年代的比尔·盖茨。
佩罗和他的职业经理人总裁Morton H. Meyerson创立了“IT外包”的商业模式，是美国历史上第一家采用预先设定的标准价格、在固定时间周期内、提供标准服务内容的IT服务公司。由于向政府、公共机构和大企业提供外包服务的金额大、利润丰厚，EDS不断受到商业行为指责——1971年美国联邦政府甚至举行了一次听证会，指出1966年到1971年联邦政府向EDS支付了3600万美元服务费，据分析EDS利润超过100%，而佩罗则辩称EDS服务价格并不比其他供应商高，高利润只是来源于自己卓越的成本管理。
EDS上市后美国股市一路冲高，当时纽约证交所每周三休市后，证券经纪公司将手工交易指令送到交易所去处理，佩罗抓住机会进入到了证券交易的电子数据处理中。1969年底到1970年初，股市暴跌，大量投资人离场，证劵经纪公司濒临倒闭，EDS以自己股票出价收购了由美国历史上第一财富家族杜邦家族所有、第三大证券经纪公司F.I.duPont的数据处理部门，并且跟杜邦签署了8年的数据处理外包合同；于此同时，华尔街游说尼克松政府鼓励佩罗拯救华尔街的证劵经纪行业。
现在华尔街高管的斡旋下，佩罗出资接下，并跟杜邦家族经历了一系列官司后，最终全部收购了稍早些整合了一系列证券经纪公司的F.I.duPont，于此同时，佩罗收购了另一家陷入困境的证券经纪公司 Walston & Co，1973年，合并成美国第二大证券经纪公司duPont Walston，佩罗的左膀右臂Morton H. Meyerson在新公司负责后台运营。
德州牛仔和华尔街精英产生了很大的冲突，佩罗认为证券经纪人应该按照为客户赚取的交易利润取酬而非按交易量，而华尔街的金融精英则认为这些德州工程师和外包服务人员到来只是为了赚取数据处理收入，而事实上EDS在华尔街每年2000万的数据处理收入，占公司总收入约18%，他们形容佩罗进入华尔街是“洗劫罗马的汪达尔人”。
新公司运营还不到一年，1974年初就遇到巨额亏损，佩罗被华尔街搞得不厌其烦，宣布公司破产清算，之前为救助华尔街投入的1亿美元打水漂了。华尔街也没给佩罗好脸色看，1974年4月EDS股价暴跌，佩罗一天就损失了4.5亿美元，被称为“纽约证交所有史以来一天损失最多的个人”。
拯救华尔街不成功，德州牛仔却在野蛮的中东一显身手。1976年EDS进入到了新兴石油的中东市场，1978年底，伊朗爆发革命，两名EDS高管被伊朗政府扣为人质，佩罗组建了一支雇佣兵团队，并亲自指挥成功将同事营救出来，这段故事被写成了畅销书👇
1984年，和EDS从来没有合作过的通用汽车（GM），以25.5亿美元的高价收购了EDS，EDS作为通用汽车下属的IT公司独立运作，公司仍由佩罗执掌，而佩罗本人通过换股，以通用汽车最大的个人股东身份进入了通用汽车董事会，他的老搭档Morton H. Meyerson则出任通用汽车集团CTO，掌管通用汽车每年60亿美元的IT开支。
当时，通用汽车是全世界员工最多的公司，CEO罗杰·史密斯（ Roger B. Smith）正致力于推动一系列公司重组变革，他计划利用EDS的技术能力来改造通用汽车老旧的计算机系统，并且利用EDS的创业者文化，来激活通用汽车官僚主义盛行的组织。收购价格让佩罗非常满意，两人度过了短暂的甜蜜期：
然而事与愿违，佩罗一进入通用汽车就和董事会，尤其是跟罗杰·史密斯本人发生了尖锐的冲突，他经常公开批评通用汽车管理层官僚主义，面对日本汽车厂的竞争，既不关心市场，也不关心员工。对于EDS自身业务，他也不满罗杰·史密斯过多插手，后者抱怨EDS的员工薪水比通用汽车员工高太多，不过，EDS在并入通用汽车后业务快速发展。
罗杰·史密斯公开并不承认和佩罗的分歧，而满怀怨气的佩罗在1986年底辞去通用董事会职务以及EDS的董事长兼CEO职务，通用汽车董事会决定用7.5亿美元买断佩罗手上的剩余的股票。
1988年2月，佩罗向媒体批评通用汽车：
At GM, if you see a snake, the first thing you do is go hire a consultant on snakes. Then you get a committee on snakes, and then you discuss it for a couple of years. The most likely course of action is — nothing. You figure, the snake hasn't bitten anybody yet, so you just let him crawl around on the factory floor. We need to build an environment where the first guy who sees the snake kills it.
在通用汽车公司，如果你看到一条蛇，你做的第一件事是聘请一位蛇方面的咨询顾问。然后你成立一个关于蛇的委员会，然后对它讨论好几年。而最可能的行动是——什么都没有。你想，蛇还没咬人，所以你就让他在工厂地板上爬来爬去。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环境，让第一个看到蛇的人杀死它。
在佩罗和通用的分手协议中，对佩罗限定了禁业协议，并且还约定了750万美元的罚则，双方不得公开批评对方，显然佩罗违反了这个约定，不过通用汽车并没有追究。
1988年6月1日，佩罗正式成立了跟EDS业务完全一样的新公司，以自己名字命名为“佩罗系统”（Perot Systems）。不过佩罗和通用汽车就禁业协议的具体内容并未达成共识，摩擦不断；佩罗召唤EDS的老部下来组建新公司，佩罗系统成立时的190名雇员中150名就来自EDS。在与通用汽车不断发生的摩擦和诉讼中，佩罗在EDS的老部下们也左右为难——最为传奇的是，代表通用汽车诉讼佩罗违反禁业协议的EDS高管，就是十年前佩罗拎着脑袋从伊朗抢救回来的两位弟兄之一。
佩罗系统公司总部的博物馆
就在佩罗退出通用汽车的时候，他在电视上看到乔布斯离开苹果创业NeXT的报道，1979年时，比尔·盖茨曾经向他请求投资，但是他拒绝了前者，一直耿耿于怀。于是他向乔布斯天使投资了2000万美元，获得了NeXT 16%的股份。
尽管佩罗在乔布斯创业中给以了一些帮助，不过他们的友谊仅仅持续了5年，1991年，由于不满NeXT持续亏损，佩罗退出了NeXT董事会，专注于自己的新公司以及随后开始的政治生涯，跟乔布斯再无太多交集。而1996年12月，处于困境中的苹果以4亿美元收购NeXT，使得乔布斯重归苹果。
佩罗系统起步时并不顺利，它成立后就立即获得了第一个大客户：美国邮政局（US Postal）的十年IT外包合同，然而，通用汽车援引禁业协议要到1989年12月截止，这使得佩罗系统很难在此之前向客户收费，最终在通用汽车的压力下，美国邮政局取消了合同。此外，佩罗鲜明的政治观点，反对北美自由贸易，得罪了墨西哥人，丢掉了大众汽车墨西哥公司以及墨西哥银行的合同。
90年代初很多行业产生新动态，例如欧美相继放开公用事业、能源行业的管制，佩罗系统在这些新兴产业里提供结算和清算系统、集成供应链管理、交易和风险管理系统的解决方案。1992年2月，佩罗系统获得了它的第一个欧洲客户——租车公司Eurocar。
佩罗忠实的老搭档Meyerson于1986年离开通用汽车，转型为一位风险投资家，在此期间，他指导Michael Dell创立了戴尔公司。他在1992年接替了当时忙着竞选总统的佩罗，担任董事长兼CEO。
佩罗在1992年和1996年两次竞选总统的故事就不在这篇IT史文章里罗嗦了。
1992年后主要成就：
佩罗从1992年后主要精力致力于政治活动，佩罗系统公司在Meyerson执掌下继续发展。为了和EDS展开差异竞争，它一是进入高价值的IT咨询领域，二是向中型企业服务市场发展，三是加入到了刚刚开始萌芽的企业互联网服务市场，为此，佩罗系统在欧美并购了一系列小型IT服务公司。
1995年，在IBM服务了30年James Cannavino加入佩罗系统担任总裁，他带领签下了刚通过一个大型并购形成的美国最大公立连锁医院管理机构泰尼特保健(Tenet Healthcare)的七年IT外包合同，开创了医疗领域的IT外包，也使得佩罗系统以服务医疗机构见长。其后佩罗系统还签下了UBS的IT外包。
1997年，两次竞选失败的佩罗重回公司管理岗位，接回了董事长的位子，他赶走了James Cannavino，公司第二股东、忠心耿耿的老臣Meyerson也于1998年和合作了30多年的老板反目，黯然离开了公司。佩罗开展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削减公司费用（例如取消了员工同性伴侣的福利补贴），开拓新客户，1999年2月1日，公司在纽约证交所上市，这时佩罗系统年收入达到了10亿美元。
创业之时的Meyerson和佩罗
2009年9月，戴尔电脑宣布以39亿美元收购佩罗系统，组建为戴尔的IT服务集团。然而，电脑硬件公司和IT服务公司的文化存在差异，整合不好，佩罗系统很多老员工流失，还丢掉了不少重要客户。
2016年，为了筹措资金完成对EMC 670亿美元的天价收购，戴尔将收购的原佩罗系统的业务以30.5亿美元低价出售给日本IT服务公司NTT Data；在此之前，致力于国际化的NTT Data还收购了南非和美国的几家老牌IT服务公司。
佩罗离开后的EDS到90年代初时营业收入达到了50亿美元，进入到了电信行业等领域，并且大力拓展国际业务。1994年，EDS跟施乐（XEROX）公司签署了总额32亿美元、当时最大金额的IT服务合同。
1996年4月，在向通用汽车承诺以优惠价格提供服务，并支付了5亿美元“分手费”后，EDS从通用汽车分离出来，随后独立上市。EDS赶上了世纪之交的所谓计算机“两千年问题”热，获得不少相关生意。
1995年，EDS以5.7亿美元代价收购了战略咨询公司——科尔尼管理咨询，科尔尼和另一家战略咨询公司麦肯锡系出同门，1937年麦肯锡公司创始人去世后，麦肯锡公司分裂为三块，一家会计师行、麦肯锡和科尔尼。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由IT服务公司收购管理咨询公司，科尔尼在EDS平台上业务得以快速发展，成为仅次于MBB的第四大管理咨询公司。
不过，咨询公司的个人英雄主义文化和大型IT服务公司的文化和管理风格还是格格不入， 2005年，科尔尼通过一次管理层收购（MBO）重新成为一家独立公司。
2008年5月，惠普宣布以139亿美元收购EDS，EDS保持独立品牌运作。然而，2008年底，惠普宣布EDS CEO的Ronald Rittenmeyer退休（他几年后加入了前文提到过的泰尼特保健担任董事长兼CEO至今），EDS并入惠普服务部门（前身是我曾经服务过四年的惠普咨询事业部，《车库法则的传承》）。
2009年9月，惠普宣布采用惠普企业服务（HP ES）的新品牌，四十多年历史的EDS品牌彻底退出江湖。到这时，美国的IT外包服务行业的商业模式已经产生代际进化了。
2015年底，惠普分拆惠普企业（HPE）和惠普（HPI），2016年6月，惠普企业又宣布将惠普企业服务以85亿美元卖给以开发定制软件起家的加州IT服务公司CSC，2017年4月，新合并公司更名为DXC技术。
2019年7月9日，89岁的佩罗在故乡达拉斯去世，此时他财富为41亿美元，是福布斯美国富人榜上排名167位。这位跟华尔街和传统美国大公司格格不入的传奇企业家，以其鲜明的德州人个性载入了IT业发展史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