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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21日下午,中国,天津,有着近百年历史的中国大戏院,来自美国新泽西洲的美籍华人、著名的京剧票友卢德先先生第12个登场,在京剧传统名剧《碰碑》中饰演杨继业,参加第十三届“和平杯”邀请赛港澳台及海外组的第二场的决赛角逐。他的表演从唱腔到动作精准到位,音韵厚重响亮,精彩纷呈,给评委和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不时赢得阵阵掌声与喝彩声。最终,他以排名第一的优异成绩斩获本届邀请赛“港澳台及海外十大名票”殊荣。
卢德先在本届“和平杯”京剧邀请赛上的精彩表现,与他几十年京剧生涯的渊源有关。而追溯这一渊源又不能不提及新泽西国剧社。这个在美国新泽西洲远近闻名的国剧社里,人们一定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他们的大家长和艺术指导——新泽西国剧社名誉社长、名扬“两岸三地”的余派名票卢德先,英文名Peter卢先生。
票友们与卢德先先生的相遇,注定了他们在学习京剧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长足进步,注定了他们中的有些人会在今天与日后的舞台上的精彩绽放,也许最重要的是,注定他们会将京剧这个最代表中国元素的国粹进行到底。当我们追溯卢德先先生的京剧渊源,当我们如数家珍地道出他在京剧艺术上的造诣时,不得不说,先生是为京剧而生的。
卢德先出生于湖南,成长于台湾台南,今年已届75岁。1949年以前,卢德先的父亲在北京防空学校当教官,喜爱京剧,请了老师到家中教导两个大儿子学京戏,大哥,二哥倒没有什么兴趣,排行老三的卢先生专管摇留声机。有一天,他摇着摇着就把老师教给哥哥的戏,唱得有板有眼,老师称赞不已,父亲更是大喜过望,当时卢德先只有6岁,从那时起他便与京剧结下了不解之缘。
1949 年,卢德先全家迁往台湾。来台不久,父亲就将身上所藏的“私房钱”都拿去给孩子们买戏服,让孩子们登台演出,7兄弟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卢家班”,受到了当地专业学校的青睐。但是,父母不舍孩子们受苦,7兄弟都在台湾完成了自己的学业,没走京剧专业之路。可是,7兄弟在学京戏中,唯有卢德先学得出色,他六七岁开始学戏,9岁便登台票戏,少年时,随丁春荣、卜世英(胡夫人)学戏,独擅老生,并能演出《捉放曹》《空城计》《搜孤救孤》《珠帘寨》和《上天台》等剧码,俨然已是一名京剧舞台上的童星。
卢德先就读台湾成功大学期间,担任了该校多届国剧社社长,先后组织并参与了彩唱《贺后骂殿》《坐宫》《赶三关》《金水桥》《击鼓骂曹》,并参加台湾地区大专院校联演,彩唱了《三娘教子》和《群英会》,在大学生京剧票友中成为组织者和骨干。1966年,卢德先赴美国留学,之后在美国定居,至今已有50余年。这期间,卢德先有幸拜京剧余派名家张少楼为师,潜心研究余派艺术,曾多次在台湾、大陆、北美地区与著名的京剧演员合作演出,其中不乏童芷芩、李小春、张少楼、张文涓、杨淑蕊、高惠兰、言兴朋、李宝春等等大名角。卢先生戏广艺精,已经演出过《黄金台》《打渔杀家》《法门寺》《武家坡》《银空山》《大登殿(全本)》《大八义图(全本)》《状元媒(全本)》《铡美案(全本)》《打侄上坟》《黄鹤楼》《二进宫》《杨门女将》《游龙戏凤》等等几十出大戏。中国有句老话叫“术业有专攻”,而在京剧票友界像卢先生这样的“文武全能、演唱动作、司鼓操琴”的全面手实为罕见。他精通京剧里被称为“文场”的京胡、二胡、月琴、三弦,以及被称之“武场”的鼓板、大锣、小锣,可谓“六场通透”, 司鼓操琴、文武均通。他曾为许多京昆名家的海外演出司鼓操琴,诸如童芷芩全本的《金玉奴》《宇宙峰》《尤三姐》;李小春的《周瑜归天》《击鼓骂曹》;张少楼的《让徐州》《文昭关》;张文涓的《搜孤救孤》;张少楼的《让徐州》《文昭关》;张文涓的《搜孤救孤》;李宝春的《游龙戏凤》《打金砖》《断桥》;齐淑芳和丁梅魁的《盗仙草》《打焦赞》等等。卢德先还应邀随上海昆剧团赴西班牙巡演,在一个月的演出中他担任鼓师,演出剧目包括华文漪的《游园惊梦》,钟维德的《醉打山门》,陈同申的《三岔口》等。他还经常受邀协助北美各地票房演出,担任司鼓参与在加拿大的多场京剧演出活动,比如:在多伦多演出全本的《锁麟囊》, 在温哥华由张仲琣出演的《古城会》、丁广馨出演的《奇双会》,在美国西亚图演出的全本《白蛇传》等。
卢德先先生对恩师张少楼老师,恭敬之情十年如一日,尤其是最后5年,张老师身体状况不佳,只要卢先生没有出国,每星期开车来回3个小时,必定前往问候,临终时也是最先赶到医院,和其他学生一起料理先师的后事,在众多票友中可算得上是有情有义有恩必报的好学生!
在新泽西国剧社的票友们,每当谈起卢德先夫妻俩对传承京剧的无私奉献和对年轻京剧爱好者不遗余力的培养,都会滔滔不绝,赞不绝口。一直以来,卢先生的家就是国剧社的活动场地。在这里听到和看到的除了京剧还是京剧,大家都亲切地喊先生为师父。对于每一个业余京剧团体来说,有自己的文武场近乎是不太可能,许多票友还只是跟随伴奏带演唱,为此,先生为剧社请来专业琴师为大家伴奏,还利用每周五的晚上,用自编的“锣鼓经”开办培养武功场新人,如今第一期学员还真打得有声有色。每当卢先生手把手地给新人说戏时,师母柯嘉惠总是在那里默默地为大家准备茶水和点心。赶上每月末的剧社聚会,来客少则20多人,多则四五十人,请琴师,操劳晚饭,师母更是忙得不亦乐乎。每次演出,从行头到剧前幕后的一切琐事,全都是师母柯嘉惠记在心上、操办在前头。剧社一名票友不无感慨地说,她特别期盼每月的剧社聚会,大家一起唱戏、聊戏,简直比过年还开心。剧社就是一个和谐欢乐的大家庭。卢德先先生还兼任了纽约梨园社顾问,对年轻的京剧知音,关心呵护有加。这些票友在京剧艺术上的点滴进步,都得益于卢先生的指导、夫妻两人的无私付出。正因如此,他们操持的新泽西剧社及他受聘的其他的剧社,活动搞得都红红火火,有声有色。
卢德先是学工科的,在美国是一位非常有名的高级机械师。他在做好自己事业的同时,对京剧的痴迷钟爱,非同一般。他的爱人柯嘉惠(Sissi)说他:“德先是一个把工作当副业,把票戏当正业的人。”这话看似有几分调侃意味,但却真实概括了卢德先先生为京剧而生的艺术人生。卢德先几十年如一日对京剧的挚爱,和他对京剧艺术孜孜以求的研修精神,使他在北美地区创造了一片传承、发展祖国京剧国粹艺术的新天地,他为此所做出的不懈努力和巨大贡献,也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感与至高无上的荣誉感。
此次卢德先参加第十三届“和平杯”京剧票友邀请赛港澳台及海外组决赛,心情甚是激动。他对记者说:“和平杯”名气越来越大,在海内外产生了很大反响,这是组委会和众多京剧表演艺术家为全球华人传承京剧艺术所做出的积极贡献。自己承蒙评委和观众厚爱,在决赛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荣获了“十大名票”称号,自己还要更加努力,不忘初心,在京剧艺术之路上继续走下去,为传承与光大京剧做出自己的贡献!
博大精深的京剧国粹,给了卢德先先生旺盛的生命力。热爱艺术的人,会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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