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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技术、数字经济是新一轮世界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主力军,实体经济则始终是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根基,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互动融合是进一步释放数字化红利、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主要抓手。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创新发展研究部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员熊鸿儒在《国家治理》周刊撰文指出,要从根本上增强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深度,提升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国际竞争力,必须啃下关键核心技术突破和高质量数字化转型这两块“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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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站在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高度,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发展安全两件大事,充分发挥海量数据和丰富应用场景优势,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这为我们在建设数字中国进程中提高站位、认清形势,以数字化转型驱动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变革提供了明确指引。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意义重大,是进一步释放数字化红利、构建现代经济体系的主要抓手。越来越多的部门、行业和地区都在谋划抢抓数字经济新机遇、布局数字经济先手棋,亟须深刻认识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重大意义和主攻方向。


深度融合意义重大


数字技术、数字经济是新一轮世界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主力军。数字技术作为新一代通用目的技术,不仅催生了大量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且以其强渗透、广覆盖的技术经济特征,为传统产业创新和竞争力跃迁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途径。从产业革命史看,每一次科技革命都是重塑世界发展格局和新兴大国崛起的关键力量。这一轮数字技术主导的变革正在加速国际产业分工和经济格局的大调整、大重构。主要发达国家对发展新兴数字技术、加速数字化转型的重视程度和投入规模都达到空前高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谁能抓住数字经济发展先机,谁就有望抢占未来国家发展和全球竞争的制高点。


实体经济始终是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根基。制造业作为实体经济的核心基础,在保就业稳增长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直接关系国家经济的平稳运行。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是国家经济命脉所系,要把制造业搞上去,加快建设制造强国。我国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制造业大国,制造业增加值已是美、日、德三国的总和。但值得注意的是,与主要发达经济体相比,近年来我国制造业在GDP中的比重下降速度偏快:从2011年的32%下降至2020年的26%,制造业出口占全球比重也从2014年的38.6%下降到2020年的30%。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对实体经济的冲击,使得各行业不同规模的实体企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亟须为实体经济复苏注入新的动能。


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互动融合是进一步释放数字化红利、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主要抓手。从微观机制看,数字技术创新及其扩散可以帮助制造业企业大幅提升对需求的感知和挖掘能力,有助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高质量、个性化需求。同时,人工智能、5G、工业互联网等新兴数字技术应用与传统产业深度融合,也可以大幅改进工业企业生产流程的效率,为改进产品和服务质量提供更好的技术保障,对振兴实体经济将发挥重要作用。从宏观影响看,数字经济发展对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构建新发展格局发挥着重要的促进作用。根据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1》报告显示,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9.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38.6%,增速高达9.7%;其中,以应用数字技术和数据资源为传统产业赋能的“产业数字化”比重超过80%。数字技术还在很大程度上摆脱了时空限制,数字贸易等新型贸易模式发展畅通了国内国际经济循环。


深度融合的重点任务


当前,我国虽然已跻身数字经济大国行列,但距离数字经济世界强国仍有不小的差距。中美两国在新一代数字技术及产业发展中的差距有持续扩大的态势,值得我们高度警惕。要从根本上增强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深度,提升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国际竞争力,必须啃下关键核心技术突破和高质量数字化转型这两块“硬骨头”。


第一,支撑数字化转型的基础研究和关键技术短板突出,源头创新少,与领先国家差距有被拉大的风险。高端芯片、工业软件、底层操作系统、传感器、关键原材料和零部件等基础核心软硬件长期面临国外垄断,受制于人的风险不断加剧;人工智能、类脑计算、量子信息、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突破水平也不占优势。本土自主技术标准缺乏大规模市场应用,中高端市场需求难以有效满足。长期以来,对数字领域关键技术的研发缺乏稳定支持,导致技术进步更新慢甚至断档。研发投入上“重硬轻软”的局面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基础软件原始创新不足,技术差距拉大。数字领域的竞争已成为中美科技竞争的主战场,提升在数字前沿技术的原始创新能力对我国赢得战略主动至关重要。


第二,数字化转型的产业基础和应用水平存在不少缺陷和不足。一方面,数字技术在不同产业、不同规模企业间的融合应用程度差异大。相较于生活服务消费等行业领域数字化创新的生机勃勃,工业尤其是制造业领域的转型明显滞后,数字化技术、系统集成技术、智能制造装备的推广应用水平以及智能化改造成效不及预期。另一方面,在数字化转型所依赖的应用场景拓展和新需求创造方面,传统企业的整体表现参差不齐,不会转、不能转、不敢转的困境仍大量存在。不少工业互联网平台尚处于建平台多用户覆盖少、交易金额低的初级阶段,转型中的供需不匹配、应用受限、融合不畅通等问题突出。


深度融合的主攻方向


下一步应紧紧依靠深层次改革激发高质量创新,统筹国内和国际,补齐短板、夯实基础,发挥好数字技术对经济发展的放大、叠加、倍增作用,以促进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持续打造数字化发展的新动能、新优势。


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支撑,将“集中力量办大事”与“激发全社会创新创造活力”有机结合,实施数字经济基础产业、基础能力的再造和跃升。推动前沿技术的自主知识产权布局,支持产学研深度融合打造自主专利池,利用好区域试点示范政策,加快前沿技术的落地应用,积极培育一批“非对称优势”未来产业。突破关键核心技术要避免形成新的科技与经济“两张皮”问题,要更多采取符合国际惯例、依靠市场化方式的支持政策激励更多市场主体加大研发投入、提高创新效率,发挥龙头企业的资源集聚、需求凝练、创新孵化和生态构建等方面的引领作用。


以工业互联网高质量发展为抓手,加快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以培育平台赋能的新模式新业态为导向,按照由简入繁、由易到难的原则,充分发挥工业互联网平台全要素、全产业链、全价值链的连接优势,实现更大范围的资源配置、更高效率协作分工。发挥行业龙头企业数字化转型示范引领作用,带动产业集群数字化水平提升,加大中小微企业的数字化改造支持。积极推进工业数据标准化建设,促进数据互通、互认、共享,完善企业上云上平台的安全体系。


最后也是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实现从优化管控到促进创新。诚然,高度重视和深入推进数字化改革,推动适应数字化发展的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不断提升政府效能。要坚持发展和规范相统一,以新思路和新机制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保障网络安全和数据安全,健全数字规则体系,营造公平公正、开放包容的数字经济发展环境。在工业互联网、数据安全等方面深化国际交流合作,提升对国际规则的接轨度和影响力。持续优化市场准入和行业监管方式,以鼓励创新为原则,健全触发式、适应性监管机制,构建各类主体参与的多方协同共治体系。


来源 |《国家治理》周刊2021年12月第4期

原文标题 | 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主攻方向

作者 |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创新发展研究部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员  熊鸿儒

新媒体编辑 | 于飞

原文责编 | 于飞

美编 | 石玉  王嘉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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