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视界 | 《经济管理》数字化的翅膀能否助力企业高质量发展——来自企业创新的经验证据（附全文）
数字化的翅膀能否助力企业高质量发展——来自企业创新的经验证据
作者：
肖土盛：中央财经大学会计学院；中央财经大学中国管理会计研究与发展中心
吴雨珊：中央财经大学会计学院
亓文韬：上海财经大学会计学院
文章刊发：《经济管理》2022年第5期
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 企业创新 人力资本升级 高质量发展
研究背景
随着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一代数字技术的发展，数字技术与传统产业的深度融合释放出巨大能量。腾讯研究院发布的《数字中国指数报告(2020)》显示，数字中国指数在2015—2019年的复合增长率高达83.4%，产业数字化是增长的主要动能。党的十九大报告将 “建设数字中国”列为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重点任务之一，数字经济的发展已成为落实国家重大战略的关键力量，对实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之下，远程办公、在线医疗等新兴数字化业态迅速爆发，不仅对经济恢复起到重要作用，还使得数字化从过去的辅助手段转变为主要手段。在此背景下，基于微观企业视角探讨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机制与经济后果，有利于探索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这一重大现实问题。
研究内容
本文借助数字经济相关国家政策语义表述建立了一个相对客观完备的数字化词典，并利用文本分析法构建了一个较为全面反映中国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指标。基于2010—2018年中国上市公司数据，本文梳理了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进程的六个特征事实: （1）企业数字化程度逐年提高，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融合迅速; （2）数字化在不同行业间发展不平衡，技术密集型行业数字化程度较高; （3）企业数字化程度呈现明显的区域集群效应，东西部差异明显;（4）不同上市板块间数字化发展很不平衡，创业板企业数字化程度处于领先地位;（5）不同所有制企业间数字化程度存在差异，民营企业数字化程度明显较高;（6）数字化的规模效应逐步显现，大规模企业加速拥抱数字技术。在此基础上，本文系统考察了数字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及其机理。研究发现，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提升显著促进了企业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进一步地，本文发现数字化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在传统产业、中西部地区、主板上市企业、国有企业以及规模较大的企业样本中更加明显，这些异质性效应与我国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典型特征事实相吻合。机制分析表明，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推动企业人力资本升级、改善公司治理来促进企业创新活动。
边际贡献
本研究的边际贡献在于:首先，丰富和拓展了数字化影响机制与经济后果的研究框架，从多维视角剖析数字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及作用机理，为理解企业数字化转型、释放数字红利提供了新视角。不同于以往文献，本文沿着“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效率”这一框架全面评估了微观企业数字化在促进企业创新活动中的作用，并揭示了企业人力资本升级和公司治理改善是数字化影响企业创新的重要机制路径。其次，创新性地利用文本分析法构建了更为全面反映中国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指标，为后续评估企业数字化转型及其经济效应奠定了良好基础。企业数字化的度量困难极大地制约了相关研究的深入推进，本文采用的文本分析法可以对企业数字化进程进行采集精准而又来源广泛的识别统计，提高了企业数字化度量指标的可靠性和准确性。第三，通过梳理中国上市公司数字化转型的典型特征事实，系统探讨数字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及作用机理，是对建设创新型国家、推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有力揭示。厘清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发展的影响机制，有利于总结数字技术赋能实体经济的成功经验，加快对传统动能的提升改造与新兴动能的培育发展，进而助力我国实现创新驱动的经济高质量发展。
研究结论与启示
在数字技术迅猛发展的大背景下，推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以数字技术赋能实体经济创新发展，既是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的重要驱动力，也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着力点。本文基于2010—2018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创新性地利用文本分析法构建了更为全面反映中国微观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指标。在此基础上，本文首先对中国上市公司数字化程度的特征事实进行梳理，其次系统考察了数字化对企业创新活动的影响及作用机理。研究结果表明，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提升能够显著促进企业的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该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仍然成立。异质性分析发现，数字化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在传统产业、中西部地区、主板上市企业、国有企业以及规模较大的企业中更加明显，这与本文发现的我国上市公司数字化转型的典型特征事实相吻合，并支持了数字化促进企业创新的影响可能存在边际效应递减。机制检验表明，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推动企业人力资本升级和公司治理改善来促进企业创新活动。
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及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我国应加快推进数字化转型，完成从粗犷式发展到高质量发展的转变，明确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实现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对于政府来说，政府应该积极引导，助力微观企业顺利实施数字化转型。首先，各地政府应加速优化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中西部地区，并积极推广云平台、物联网等数字技术与制造业的融合，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构建数字中国提供技术基础。其次，政府应及时出台相关扶持政策，着重加大对传统行业和中小微企业的扶持力度，如鼓励数字化商业模式、增加创新补贴、加强专利保护等。积极引导各行业模式创新和融合发展，解决企业在数字化转型期间可能面临的困难与需求，以实现创新驱动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最后，政府应调节数字化转型对劳动力结构带来的冲击，优化人才培养。一是支持建立产学研协同合作的创新联盟，推进企业、高校等科研机构之间技术要素流动，以满足高质量人才的需求; 二是预防数字化转型带来的结构性失业，加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从长远上为高质量经济发展提供强有力支撑。对于企业来说，企业应深入贯彻落实高质量发展和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把数字技术与资本、市场、管理等要素有机整合，深化数字技术在生产、管理等各个环节的应用，提升效率并加强创新力度，以实现技术创新向经济效益的实质性转变。具体地，第一，企业应充分重视数字人才在数字化转型中的重要作用，重视企业家在数字化转型中的作用，建设专业化的职业经理人队伍; 增加技术工人等高技能人才的比重，加快对传统动能的提升改造与新兴动能的培育发展，实现供给端升级。第二，企业不仅应加强数字创新与产业融合，从制度、管理、商业模式、业态、文化等全方面实现改造升级，还应不断加大对数字技术应用的研发投入，提升产品服务质量以推动供给端升级，进而为国际国内双循环提供坚实的供给基础。
文章刊发：肖土盛,吴雨珊,亓文韬.数字化的翅膀能否助力企业高质量发展——来自企业创新的经验证据[J].经济管理,2022,44(05):41-62.DOI:10.19616/j.cnki.bmj.2022.05.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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