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巴拉望推鸟攻略
No. 79
作者｜CrazyBirdy
在我看来，这个星球上每座岛屿都是一部传奇，因为它们是大自然恩赐的自然演化实验室，让达尔文和华莱士们有机会去揭示适者生存和生物地理分布格局的秘密。无论是大洋深处的夏威夷群岛、加拉帕戈斯群岛，还是与大陆有着紧密联系的斯里兰卡和马达加斯加，都孕育着众多神奇的生命。从这些物种身上，我们不仅收获了演化历史的新知，还有探寻岛屿特有生物的难忘经历。这或许是小编偏爱岛屿的原因，在探寻了兰屿岛之后，小编继续一路向南，造访巴拉望岛的神奇物种。
巴拉望岛，大部分观鸟点集中在从公主港出发前往沙邦的路上，圣保罗地下河公园区域也是不错的观鸟点，需要乘船从沙邦过去。照片来源：谷歌地图截图，小编编辑
巴拉望岛是菲律宾群岛西南侧的一个狭长岛屿（如上图），东侧隔菲律宾海与民多洛岛相望，而西南侧则通过南中国海连接婆罗洲。这个岛屿有美丽的海滩、茂密的山地森林，还有奇特的溶洞和地下河。由于自然风光秀丽，开发历史较晚、环境保护较好，巴拉望岛被称作菲律宾最后的“伊甸园”。而近期的考古发现显示巴拉望岛在2万年前就有早期人类定居的遗迹，因此也被称为是菲律宾文化的摇篮。
上一篇“兰屿推鸟攻略”，我们从兰屿的动物区系特殊性上讨论了亚洲南部动物地理分界的问题，大家可能还记得“赫胥黎线”确立了菲律宾动物区系相对于东南亚动物区系组成上的特殊性。如果你仔细看过上面的地图就会发现，巴拉望岛虽然在政治版图上属于菲律宾，但是动物地理上更接近于婆罗洲的动物组成（如上图）。
自中新世到更新世的早期，东南亚的巽他陆块与巴拉望之间由于海平面的下降，交流频繁，来源：Jnsson_et_al_AREES_2017
接下来小编又要划重点了：这是因为在地球的冰川期，海平面下降的时候，巴拉望与巽他群岛相连（上图），而与菲律宾的民多洛岛有海区隔开。这样的地理格局是的生物更加容易从婆罗洲扩散到巴拉望。相反，菲律宾的吕宋、民多洛岛等岛屿的生物无法扩散过来（下图）。待冰川间期，大海再次隔断了陆地之间的连接的时候，巴拉望岛上的物种进行独立分化。形成了特有的物种。
菲律宾群岛鸟类的起源和扩散路线「1-婆罗洲（Borneo）-巴拉望（Palawan）；2-婆罗洲-棉兰老岛（Mindanao）；3-中国华南-吕宋岛（Luzon）」。来源：Kyriazis_et_al_Molecular Phylogenetics & Evolution_2018
上述的地理格局，我们可以用巴拉望孔雀雉（Polyplectron napoleonis，Palawan Peacock-Pheasant）来进行说明。这种羽色异常美丽的孔雀雉无疑是前去巴拉望观鸟的鸟友的第一目标。世界上有八种孔雀雉（如下图），主要分布在中南半岛和婆罗洲等地，包括我国分布的海南孔雀雉（Polyplectron katsumatae，Hainan Peacock Pheasant）和灰孔雀雉（Polyplectron bicalcaratum，Grey Peacock Pheasant）等。
八种孔雀雉，巴拉望孔雀雉（右下角）在其中颜色最为艳丽。书名： Pheasants, Partridges and Grouse，作者：Steve Madge / Phil McGowan，出版社：Christopher Helm Publishers Ltd.
除了巴拉望之外，菲律宾的其他岛屿并没有孔雀雉分布，因此我们可以猜想：孔雀雉的祖先可能起源于中南半岛，然后随着陆桥扩散到海南岛、婆罗洲、巴拉望等岛屿上，形成了特有的物种。同时，一些在巴拉望可以找到的物种，也出现在了婆罗洲，比如菲律宾冢雉（Megapodius cumingii，Philippine Megapode）和南菲律宾角鸮（Otus mantananensis，Mantanani Scops Owl）。这些鸟类分布的例子不仅说明了东南亚与巴拉望在动物组成上的紧密关系，也让观鸟爱好者有机会认识巴拉望物种的独特性。
菲律宾冢雉，你可以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找到它。摄影师：CrazyBirdy
事实上，在菲律宾特有鸟类名录中，许多以岛屿命名的鸟类总是显得卓尔不群，不论是吕宋、棉兰老岛、民多洛还是巴拉望，清晰地显示着岛屿对于鸟类特有化形成的促进作用。这其中，代表巴拉望特色的鸟种除了孔雀雉之外，还有白嘴斑犀鸟（Anthracoceros marchei，Palawan Hornbill）、巴拉望山雀（Periparus amabilis，Palawan Tit）、巴拉望角鸮（Otus fuliginosus，Palawan Scops Owl）、巴拉望蟆口鸱（Batrachostomus chaseni，Palawan Frogmouth）、巴拉望扇尾鹦鹉（Prioniturus platenae，Blue-headed racket-tail）巴拉望冠鹎（Alophoixus frater，Palawan Bulbul）、巴拉望啄花鸟（Prionochilus plateni，Palawan Flowerpecker）、巴拉望蓝仙鹟（Cyornis lemprieri，Palawan Blue Flycatcher）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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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望孔雀雉
还没有出发之前，小编就听说这只巴拉望孔雀雉曾被人被救助过，野放后常到人们活动的区域觅食，比较容易观察。而且它似乎年岁已老，心想这可过时不候，万一哪天真的挂了，要再想找到野生的巴拉望孔雀雉就不太容易了。于是这也促成小编前往巴拉望的一个主要目（jiè）标（kǒu），因此第一天的行程就安排了乘船从沙邦到圣保罗地下河国家公园。
巴拉望孔雀雉正从林下走出来，我留意到它的样子和图鉴上的有些出入。摄影师：CrazyBirdy
找到它比我想象的容易太多，上岛不到三分钟，它就大摇大摆的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原本端着400mm焦距镜头的我，此时只好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拍摄。它似乎毫不畏惧，也许已经习惯了与人类相处，啄了几下撒在地上的谷子后又消失在了密林里。
我留意到它似乎与之前在图鉴上看到的样子有些出入（如上图）。眼睛上方与图鉴上的相比有更多的白色，这让我感到有些困惑，于是好（tān）学（wán）的小编赶紧去查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书里写到这应该是一种地理变异的情况，虽然巴拉望孔雀雉是单型种，但其雄性白色眉纹存在不同程度上的缺失，小编拍到的这只拥有特别宽白色眉纹的个体被称为“nehrkornae“（Ps：没有搜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而这种现象的意义还尚未确定（原文如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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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嘴斑犀鸟
在菲律宾共发现了九种犀鸟，白嘴斑犀鸟（也称作巴拉望犀鸟）是巴拉望岛的特有种，在菲律宾语中被称为Talusi，在巴拉巴克岛（Balabac）、布桑加岛（Busuanga）、卡拉依特岛（Calauit）、苦人岛（Culion）、可龙岛（ Coron）等岛屿也有记载。
巴拉望岛屿上特有的白嘴斑犀鸟。摄影师：CrazyBirdy
大多数观鸟者会前往圣保罗地下河国家公园寻找这种鸟，小编当然也不例外，上面这张照片就是在地下河公园拍摄的。不过后来小编在另外一条可以通往圣保罗地下河的丛林步道（Daluyong to Jungle Trail）入口也遇到了三五只。所以即便在地下河没有找到它们你也不必太担心。
如果能够离得很近，你甚至可以看清这种鸟类有着迷人的睫毛。摄影师：CrazyBirdy
由于这种鸟类对环境变化较为敏感，人们往往将它作为评估生态环境的生物指标。在过去的10年间，由于栖息地破坏、捕食和活体贸易，其的数量减少了至少20%，2000年在IUCN红色名录里被归为“易危”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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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望山雀
在Upper Tagabinet公路弯道处比较容易找到巴拉望山雀，它们喜欢与一些其他鸟类混群，一同在低地雨林冠层穿梭觅食。和其他山雀一样对声音反应比较敏感，适当播放它的鸣声便可以吸引它们从林冠层飞下来，站在较低一些的树枝上朝你张望。
如果离得很近你甚至可以看清这种鸟类有着黝黑的眼睛。摄影师：Crazybirdy
巴拉望山雀与另外一种菲律宾特有的丽色山雀（Periparus elegans，Elegant Tit）长得有些像（如上图），当然和大家熟悉的黄腹山雀（Periparus venustulus，Yellow-bellied tit）多多少少也有点相似，因此一些研究鸟类分类的组织建议将它们归为黄腹山雀属（Pardaliparus）。
从左往右分别是巴拉望山雀、丽色山雀、黄腹山雀。图片来源：Handbook of the Birds of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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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望冠鹎
当时小编第一眼看到巴拉望冠鹎，心想这不就是把白喉冠鹎（Alophoixus pallidus，Puff-throated Bulbul）拿到了巴拉望来理了个发么？不过观鸟玩的就是找不同，对比HBW的图，它们之间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从左往右分别是褐颊冠鹎、灰颊冠鹎、巴拉望冠鹎、白喉冠鹎。图片来源：Handbook of the Birds of the World
事实上与之更为相近的是灰颊冠鹎（Alophoixus tephrogenys，Grey-cheeked Bulbul）和褐颊冠鹎（Alophoixus bres，Brown-cheeked Bulbul）。曾今巴拉望冠鹎一直被认为是灰颊冠鹎的一个亚种，直到近期新的研究才将其提升为一个独立的物种，与灰颊冠鹎和褐颊冠鹎同属，但存在显著的遗传差异。
巴拉望冠鹎是巴拉望岛的特有鸟种之一。摄影师：Crazybirdy
巴拉望冠鹎在沙邦沙滩边小树林里就能找到，难度不高。在这个地点附近还能看到灰额鹎（Pycnonotus cinereifrons，Ashy-fronted Bulbul），以及小编在巴拉望最喜欢的鸟种——娇美太阳鸟（Aethopyga shelleyi，Lovely Sunbird）等。
菲律宾特有的娇美太阳鸟。摄影师：CrazyBir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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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望蟆口鸱
巴拉望蟆口鸱也是小编人生见过的第一种蟆口鸱，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邋遢的糟老头，体型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虽然能够听到它声音的鸟点还不少，但要想找到它确实还得费点功夫，据鸟导介绍繁殖季会相对容易一些。
蟆口鸱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邋遢的糟老头。摄影师：CrazyBirdy
该物种在HBW上被认为是霍氏蟆口鸱（Batrachostomus javensis，Horsfield's Frogmouth），但也有新的研究指出应该考虑将巴拉望的亚种（B. j. chaseni）提升为一个新的物种。
介于篇幅不宜太长，更多的鸟种小编就不在这里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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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趾翠鸟（Oriental Dearf Kingfisher）。摄影师：CrazyBirdy
赤翡翠（Ruddy Kingfisher）。摄影师：CrazyBirdy
菲律宾凤头鹦鹉（Red-vented Cockatoo）。摄影师：CrazyBirdy
巴拉望扇尾鹦鹉（Blue-headed Racket-tail）。摄影师：CrazyBirdy
黄腹鹎（Sulphur-bellied Bulbul）。摄影师：CrazyBirdy
黑鹊鸲（Black Shama）。摄影师：CrazyBirdy
讲到这里，你是否已经对于巴拉望观鸟跃跃欲试了呢？事实上，前往巴拉望观鸟的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从国内先飞到菲律宾的首都马尼拉，然后在这里有很多菲律宾的国内航线前往巴拉望的首府公主港（普林塞萨港），这里是进入巴拉望观鸟的门户。
在Daluyong to Jungle Trail的入口可以购买船票，划船在巴拉望海边的红树林里观鸟，有机会收获斑喉三趾啄木鸟（Chrysocolaptes lucidus，Spot-throated Flameback）和红头啄木鸟（Chrysocolaptes erythrocephalus，Red-headed Flameback）。摄影师：CrazyBirdy
巴拉望观鸟的生境主要有海边的红树林、低地的雨林和农田等，安排一个3-4天的行程，理论上可以收获全部的特有物种。从这里启程，驱车两个小时可以前往东北部的沙邦海滩及附近著名的地下河森林公园，这里不仅可以看到巴拉望孔雀雉的倩影，还有巴拉望其他的重要特有种，如巴拉望犀鸟和菲律宾冢雉等。小编还有幸在这的红树林里再次见到赤翡翠（见上图）。
从沙邦到公主港之间低地雨林，也给这次的观鸟带来了很多的惊喜。比如其他的一些依赖森林的特有种及其他鸟类，小编都是在这里看到，比如黄腹鹎、巴拉望山雀等。而巴拉望角鸮、巴拉望蟆口鸱、巴拉望蓝仙鹟，三趾翠鸟则是在（Irawan watershed）公主港附近的森林里收获。
这里农田生境中常见的牛背鹭（Bubulcus coromandus，Eastern Cattle Egret）。摄影师：Crazybirdy
另外，小编还在一处（Iwahig Prison & Penal Farm）农田、湿地等开阔的生境收获了很多鹭类和鸻鹬类，这些鸻鹬类都是从西伯利亚来巴拉望越冬的老朋友。再往里走，有几颗高大的树木，这里也是巴拉望扇尾鹦鹉和菲律宾凤头鹦鹉夜晚栖息的地方。如果还有时间，可以选择公主港附近的几个岛屿看（qian）看（shui），有机会收获南菲律宾角鸮（Mantanani Scops Owl）等婆罗洲的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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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卢恩海滩及避暑山庄度假酒店
小编当初就住在达卢恩海滩及避暑山庄度假酒店，该酒店位于巴拉望岛（Palawan）的沙邦海滩（Sabang Beach），享有西菲律宾海（West Philippine Sea）的景致，提供室外游泳池、覆盖公共区的免费WiFi和免费内部私人停车场。
达卢恩海滩及避暑山庄度假酒店俯视图。图片来源：www.booking.com
度假酒店距离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的普林塞萨港地下河国家公园（Puerto Princesa Subterranean River National Park）5.2公里，距离公主港机场（Puerto Princesa Airport）53公里，提供额外收费的机场班车服务。
该度假酒店的Pawikan Restaurant餐厅供应菲律宾和国际美食。内部酒吧供应饮料。此外，度假酒店可应要求提供客房服务和特殊饮食菜单。小编觉得这里的食物味道不错，但价格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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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里登海滩水疗度假酒店
谢里登海滩水疗度假酒店距离达卢恩海滩及避暑山庄度假酒店大约步行5-10分钟，酒店房屋设计与达卢恩海滩及避暑山庄度假酒店的独栋别墅不同，更像是市区酒店的大栋楼房。
谢里登海滩水疗度假酒店俯视图。图片来源：www.booking.com
酒店有一个海滨South Sea Restaurant餐厅，提供当地和国际融合的健康美食选择，包括从酒店有机农场采摘的有机食材。但小编没有品尝过酒店的美食，不敢妄加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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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式酸汤（Sinigang）
菲律宾所有美食里，小编最爱吃的可能就是菲式酸汤，这道汤是用酸角、杨奶果和番茄一类的水果将鱼、虾、猪肉或牛肉腌至发酸而成。常佐以通菜、豆角、芋头等蔬菜。吃时搭配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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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骨汤（Bulalo）
另一道小编特别喜爱的美食是牛骨汤。和大多数菲律宾人一样我喜欢啜饮由新鲜屠宰的八打雁牛肉制成的牛骨汤。沸煮数小时后，风味满满的汤汁从牛肉中缓缓流出。骨头很大，也就意味着您能享受到更多的骨髓。
一条长长的木栈道，通向了位于红树林里的Badjao Seafront餐厅。摄影师：CrazyBirdy
最后小编墙裂推荐一家靠近公主港的餐厅（Badjao Seafront餐厅）。这里不仅有很棒的菲律宾特色美食，同时还是一个观鸟、观察海洋生物的好去处，小编在等美食上桌的过程中发现了十余种的海洋鱼类。
地理上的阻隔以及漫长的独立演化，共同造就了岛屿上瑰丽的自然和独特的风土人情，使得我们今天能够怀着敬畏、谦卑的心情去体验这一切的神奇与美好。同时，我们也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人类文明如何能够避免对脆弱的岛屿生态系统过渡干扰，让地球上诸如巴拉望岛这样的“伊甸园”以及她庇荫的物种们，得以永久地生息繁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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