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十一部海天明月（12）礼多人不怪
江寒星不见外，我说呢，我预约九点，调到了九点半，我说呢，我凭什么不是第一，原来是顾厂长第一，算了，总要尊老，排在厂长后面，还成。
如此的直白，让江晨阳好笑，你可真实在，你第一。
对呀，江寒星说，我当然要第一了，我是分公司经理里管的分公司最多的，对吧，虽然，那两个分公司吧，业绩贡献额度不大，尤其是传媒，可到底麻雀也是肉吧。
这个江寒星可以说，江晨阳谨慎，不能评价，无端的给人排位，这不合适。他只是微笑，他心的话，他的部门可不是闲聊的部门，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
江寒星看看表，我知道你忙，这样，您给我几分钟，您看，是不是表态一下，集团搬到清溪商务中心多好呀，他低声，你看，你也住那是不是，利人利自己的事，我们要多干，损人不利自己的事，那傻子才干，人呀不能只端个面子，不端个里子，斗气是没意思的，对不对。
晨阳皱眉，什么和什么，扯上了什么面子和斗气，哪个斗气，我吗，我干嘛斗气呀，我，他突然明白什么，你不会是说，这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江寒星说，有什么不可能，这件事的发起部门，在分公司自然是地产，可是人家地产，能做的都做了，我听说什么，今天还弄个茶花十八学士，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还怎么样，楼顶平台的茶亭，都敬亭了，相看两不讨厌，是什么敬亭，我听乔亭讲的，这多深的意境呀，还差什么，不就差你了吗。你看你现在在这矜持，可是矜持的钱呀，这个大楼要是整租，什么收益，我的财务总监大人，您到底爱钱不爱钱呀，说真的，我们分公司吭哧多少业绩，能顶上这个大楼整租呀，结果，你倒不上心，这可是不以身做则，只顾自己部门姿态，不考虑经济效益。
这帽子扣得吧，这个天衣无缝的，可是哪里不太通，江晨阳没转过弯来，不能认同，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再想想。
江寒星笑笑，行了，我不耽误您了，您好好想想，总监，我感觉天下的事，是不是那个意思，都得当那个意思办，有时候，礼多人不怪，你这么做，多少人领情。
看江寒星进了对面传媒的办公室，江晨阳关了门，他上了心事，是这个意思吗，我要出这个头吗，他摇头，好似不太通，老彭一直不提搬家的事，可是当时又答应了地产，要搬到清溪商务中心办公，人家才预留了办公空间，而且在顶层平台做了不少功夫，所有的安防管理，是严格保证十五层十六层的不受打扰和安全第一，现在看来，功夫是做足了，可是老彭在折腾什么，这个姿态，似乎有深意。
江晨阳是专业人员，他给自己定位是专业技术人员，所以对于老板想什么，他不怎么关注，也感觉没必要关注，反正他管好自己的事，就成了，财务总监和股东会的监事，这个身份，足以让他可以不像别人那样揣测老板想什么，而且，主要是不太好猜测，彭董的背景复杂，想问题也复杂，当然也是个合格的棋手，做事走一步看三步，事后回想，都是妙棋，可是当时真看不懂。
他对那些没兴致，那不是一个专业人员要考虑的事，可是江寒星跑来吹风，是他自己的吹风，还是老彭的意思，可是感觉老彭那样的人，似乎不会用这样浅显的手段，太直白了。
江寒星一身轻松的进了乔亭的办公室，对于江晨阳如何理解他的话，他抛在了脑后，他是个特别省心的人，省心最大，做事要紧，他进来，乔亭不得不放下手里的课本，看看时间，我只能和您聊几分钟，我们财务系一会儿开会，要不然，我今天肯定不过来。我跑这来干什么。
海天明月——管理就是一个现成的活，有什么含量
这话吧，可是不那么客气，江寒星大模大样坐在沙发上，得了，至于吗，像个下级吗，怎么，对面是你上司，我不是吗，别忘记，我也是，我要和他借你半个小时，他能不借吗，真是，他靠在沙发上，就算你开会，我能在这检查下属部门工作吧。
乔亭笑，可以可以，您在这检查吧。心的话，这一张报表都没有，就一台电脑，和办公能扯上，那你检查吧。
江寒星眼睛眨着，你说，我参与仙客山那块地的事，现在没戏吗。
乔亭说，现在是立项阶段，您参与那个干什么，后期如果有相关的业态，到时候你管理不就成了，现在这会儿，参与有什么意义，费力不讨好的。
江寒星不以为然，你就是个笨，立项阶段，比管理时期，有用多了，有多少事呀，工程，规划，跑相关部门，这里面水多深，这多有意思。管理，管理就是一个现成的活，有什么含量。
这么看问题呀，乔亭不赞一词，算了，我和您不一个认知层面，鸡同鸭讲的，您要是喜欢，就看老大的意思吧，谁知道他打算在那个层面上，绣什么花呀，布什么局，平衡什么利益。
这倒是，局，和利益，平衡，江寒星琢磨着，你说老唐是不是想要那个工程，他手里有个唐氏建筑，肯定想要。
乔亭心的话，那个归于地产，他不好意直接争了。乔亭感叹，想要也难，估计那个可能给了宏达建筑，他要争，还不如在立远原城世界城项目上做点功夫，反正他接了立远生活家连锁超市在原城的分店工程，怎么也是一个团队在那。
江寒星点头，这是正办，怎么样，有眉目了吗，乔亭说，你不知道呀，立远集团什么规矩，那个招标有的磨，看吧，何少爷答应帮忙运作，他说有远云综合体在那，这算是老关系了，有个优先序。反正肯定能拿一部分，就看哪一部分。
一部分，江寒星马上说，肯定要物流园呀，那个结账立远集团管，商场那一部分，可是要远云综合体负责解决，那当然，算是投资一部分。
乔亭吃惊，怎么，远云综合体的资金流支撑不了。
江寒星吓一跳，我的小姑奶奶，你聪明的时候真是聪明，常让人惊喜一下，不过别吓人，我没那么说，不过，肯定有的磨，你想呀，酒厂搬迁，也要用钱呀，肯定两边平衡吧，肯定不如立远集团管呀，何立肯定保太子的项目呀。
这让他一分析，是有条有理的，乔亭奇怪，这位正牌的只读了一个初中，就跑出来了，后面所谓的学习，从正经课本里没多少，可人家说起什么事来，说的头头是道，比那些纯粹的管理系的研究生，还通透。
他的话，社会大学才是一切大学的总和，什么大学，也得在社会大学里落地生根，才有用呀，要不然，就一个纸上谈兵，当画看吧。
海天明月——社会大学才是一切大学的总和
乔亭点赞叹，还真是，不过这个也没得挑吧，有项目就不错了，还要挑剔呀，除非是。
江寒星笑笑，你也知道了，近水楼台干嘛不得月，何立不是号称你和他八字和，收干女儿，还得双喜临门，非要俩吗，甭管你和何梅谁是搭头，也是呀，对呀，我们名正言顺的，干嘛不找他出面，反正唐氏建筑也拿得出手，说唐氏建筑拿不出手，就是否定远云综合体商场定制部分，那可是沈女王亲自验收的，清溪县城的商场，她到现在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验收合格证上一直不签字，她不签字，那工程款就只能先结一半，后面都放到质保金了，那还挣什么钱。
立远的工程，结账还算正常，可是利润空间没那么大，沈蚊子这不真烦这个，一直在工程部那做工作，人家烦不胜烦，可不能不给何远面子，这不，一直找严秘书做工作，意思是，那个也算是交工了，到底建筑质量没问题，只是定制上有些细节不达标，可也不到卡一部工程款的份吧。
只结了一半，乔亭吃惊，是吗，商场不是已经开业了吗，这好似有些刻薄了。
江寒星哼一声，活该，没那金钢器别揽那瓷器活，不看看定制，是个工程公司都能接吗，真是，也就宏达呀唐氏建筑这样的，愿意精工出细活，一般的建筑公司，根本搞不定，不知道天高地厚，长长教训吧，看以后哪个敢随便往里跳。
乔亭看了眼手机，江晨阳在财务群里发的信息，他的开会时间，延后一小时，改到十点了。乔亭吃惊，你和我们总监聊什么了，他怎么把开会时间延后了一小时。
江寒星看了眼，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会吗，我可不敢居功。
他一脸的泰然，乔亭好奇，你讲什么了。
江寒星说，没有，不许乱打听，我们本家哥们聊几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亭哼一声，不稀罕说拉倒，我还不打听呢，反正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他没准会和我聊几句，不过你在这，他也不好意思找我，你不是去老大那吗，你在这干什么。
江寒星牙疼，你知道什么，老大九点的时间给了顾厂长，我能过去吗，别的人过去，我不用客气，可以想听就听两句，可是老顾，算了吧，酒厂的硬骨头，顶好先不考虑我。没一个省牙的。
乔亭看了看江晨阳的信息，得，那您就别往前溜达，领导没什么指示，我就看我的书了，我得争取一次过，您愿意喝茶就喝，我可不奉陪了，她拿起书，真打算看。
江寒星皱眉，什么态度，差劲，他想说什么，感觉这个地点不太合适，乔亭吧，位高没什么权，号称董事，可是吧，资历和威严不足，万一哪位不敲门直接进来，那，他想想算了，有事以后说吧。
他起身，我时间宝贵，和你浪费什么，我去项目部转转，和他们亲切的拉拉家常，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出力的。
结果，江寒星高声大气的出门，他看见财务的赵姐，马上和人家聊了几句，夸赞赵姐的头型好，这是金簪草的吧，一看就不一样，不是我说，那还真精细，特别考虑对方的气质，您看您这个，就是一脸的知性气质，特别合适。
他下楼了，乔亭佩服，这位就怕人不知道他去六层项目部了，江晨阳的信息过来，你到我办公室。
乔亭皱眉，不会吧，总监真找我呀，就等江寒星从我这出去，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江寒星在这呢。
江晨阳找我的事，只要不是正常工作，没一个好玩的，就是正常工作，也是有些小难度，重点是没什么娱乐性。不如项目部的工作，特别有斗志。
不能不过去，这一瞬间，她想，是不是集团不搬家比较好，那我反正不是天天来集团，我在清溪那边，岂不是天高皇帝远，那他们搬了过去，哪里能那么自在，可是明白，这可是太自我的想法，地产那可是望穿秋水，这还是小谢说的，这秋天都过去了，清溪荷园的水，都不是秋水了。
让乔亭感觉，秋水最美，有一种特别清旷的感觉，让唐滔说，水不是水，还什么春水秋水不成吗，当然分了，秋水才有情致。
乔亭看江晨阳的表情，什么，哎呀，总监，江总就那么一说，您不会真的认为，彭董是要您有个主动姿态，哪和哪呀，搬不搬家，到不到清溪远煌商务中心，和我们集团财务部有什么关系，这什么联系呀。
海天明月——岂知生平心，卒获君子观
对呀，江晨阳皱眉，我考虑了半天，从工作逻辑上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寒星说，有些事，不是在工作之内，是在工作之外，这什么意思，他不至于胡说八道呀。
乔亭心的话，正常来说，一个分公司经理，跑集团和财务总监胡说八道，是不太合适，也不可能。
不过江寒星的思路，乔亭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可是知道，他不是一个胡闹的人，不可能没事跑来和财务总监开玩笑，似乎所有的部门里，财务是一个最严谨的部门，这的人，张口就是规章，闭口就是制度，反正他们做事，就一个原则按规矩。他们就是执行的财经制度。要不然，凭什么可以报销，凭什么不可以报销，就是因为制度呀。
不过，到底给江寒星当了好些年的下属，多少能明白，他做事的风格，有时候，他有他的真真假假的推测，有时候是正确的，有时候纯粹是他个人的认知。
他对彭董的战略有时候特别奇妙，他根本看不懂，却能执行到位，也是特别奇特的事，乔亭知道江晨阳困惑什么，他可能是考虑，如果是彭董让江寒星透口风，他不好装不知道，那到底不合适，现在的江晨阳，还是想和董事长保持一个友善的姿态，不关财务原则的事，他自然愿意适当的配合一下。
乔亭有些犹豫，江晨阳推心置腹，好了，我这么信任你，你有什么讲什么好了，也不用把我当上级，你可是董事，我们某些层面是平级的。
乔亭马上说，总监，工作上您就是我的上级和前辈，我还要您指点呢，您让我说的，我是认为，彭董肯定要搬过去，只是他似乎在等什么，原来我们都认为，他要等仙客山文化长廊拍地，现在地拍了，按说，他应该考虑了，他只要给李秘书一个暗示，李秘书可以和行政总交待一声，在内网发个通告就成了，顶多是讲究些，找个搬家的日子，或者，他再让李秘书去一下清溪远煌商务中心，地产那，肯定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那就是说，他还在等一个时机。
我猜不出来，不过，肯定是搬过去的，只是姿态上，不知道是哪没做足。我感觉江总其实和搬家没关系，不管集团在哪，反正他都是要跑过去，对他来说，去这，和去商务中心没什么区别，他和您提这个，可能是希望您有个姿态，您也许可以有个小姿态，比如您可以在哪次会议上提一句，财务部门做好了相关的搬家准备，这也算是个表态吧。
江晨阳看看乔亭，你解决问题的思路，特别省事，你似乎不介意不弄明白，江寒星的意图，比如是他的意思，还是彭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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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个好看，好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