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源·微影展】还原一个不被人发现的虫虫世界
第13期
摄影师:泉源
和大自然深入接触,已有一年多。当初置办摄影装备的时候,就是为了拍大自然,直奔着微距镜头下单,至今拍得最多的就是虫虫。
和虫虫们的偶遇说起来挺奇妙。
比如打个长途电话,就可以看见花园里的蜘蛛飞航;
比如当我正在专心地做着其他事,转个头就发现刚刚捞的水虿正在蜕皮;
比如大步走路的时候,瞄到睡莲叶上的水珠里有一只挣扎的透明小虾。
还有很多画面,是我原本没有想到的,就这么接连地被我撞见。
与蜘蛛
01 遇见新生小地蛛
对地蛛的记忆是在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山里自然导赏,发现一个30cm左右的“长筒袜”(用丝做的长筒),悬着贴在地面的树干上,另一头是接在地下,泥土的伪装色让人几乎不能察觉出有一丝的不一样。当时并没有见到“长筒袜”的主人,我们便失望地走开。
以前看过一个前辈写的自然笔记,小蜘蛛从十几只到成千上百只的出生,在它们登高望远之后,形成“蛛丝瀑布”。降生后不久,擅长独居生活的蜘蛛们,各自找到一块便利的地方,织网安家。但怎么也没想过我和新生蜘蛛的奇遇,竟然这么快就发生。
今年在花园里一次和朋友通话的转头瞬间,一群小蜘蛛正在从卵里出来,这个时候的小蜘蛛正是晶莹剔透!这可是我期待了好久的画面,居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立马跑回去拿相机。
▲ 新生小地蛛Atypus sp.
▲ 小地蛛的第一位客人——一只中华小家蚁Monomorium chinense。
足足一个半小时,我就这么傻傻地对着一丛菊花拍了好久。更巧的是,后来证实,这一组小蜘蛛,就是我一年前看到的那种地蛛。现在刚出生的这一群,还是从卵里奔涌出来的小生命,比芝麻还小。
02 蜘蛛的安乐小窝
蜘蛛在普通人的视角里,比昆虫还不起眼。在我没有了解蜘蛛之前,以为蜘蛛只是织平面网这一种,后来才知道,它们可以织一个几层的豪华别墅,可以“打通”一个复杂的隧道,也可以织一个安乐小窝。
▲ 漏斗蛛Agelena sp. (by iphone se)
当时这只蜘蛛把家安在民宿门口的绿植上,它吐丝把这片枯叶卷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隧道,这算是个足够安全的小窝。这个隧道的出口就是它布下的天罗地网,在我拍下这张照片之后,一只苍蝇撞在了蛛网上,一顿美味的大餐即将开始。
▲ 夜间,银鳞蛛Leucauge sp.的蛛网,在手电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炫彩的效果。
▲ 这种蜘蛛很有意思,晚上发现它的时候,它正把自己倒挂在一棵小树枝上睡觉。
与螳螂
都是同一个科的,螳螂的种类不同,外表差别巨大。光从名字就可以听出来,魔花、幽灵、锥头、枯叶……
01 穿婚纱的小丝螳
以前见过一次小丝螳,便再也不能忘记。
普通光线之下,小丝螳的外表颜色就是简单的白色带点绿色,有一次我用强光手电照在小丝螳的翅膀,丝螳就像穿了一袭薄薄婚纱的新娘。当时虽然只有手机拍摄,那一幕被我牢牢记在脑海里。
▲ 后来我也是有“摄影装备”的人了
02 美少女兰花螳螂
▲ 冕花螳Hymenopus coronatus的若虫
昆虫界少有的美女——兰花螳螂。自然进化的极品,连螳螂的腿都会有模仿兰花花瓣的办法。而且当它们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就像兰花花朵在风中摇曳。
03 斧螳成长记
螳螂的姿态被运用到武术里,给人留下的形象难免多了一丝硬气,而刚出生的小螳螂,却既是透明又柔美。
冬天的时候从山里捡了一个斧螳卵鞘,我想亲眼看看小螳螂的出生,便将它带回工作的地方。
▲ 4月份的时候,天气热了起来,小斧螳Hierodula sp.都从卵鞘里出来了。
▲ 斧螳卵鞘出来的小家伙,蜕一层皮后的样子。
04 眼斑螳
同事还养了一种眼斑螳螂,眼斑螳螂和兰花螳螂的眼睛都很特别,是圆锥形。这是刚出生时候的眼斑螳螂若虫,身上还没有眼斑。
▲ 好奇的眼斑螳Creobroter sp. (by iphone se)
05 螳螂卵的保护罩
螳螂产卵和蟑螂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都会把卵产在一个严实的“保护罩”里。
▲ 螳螂产卵 (by iphone se)
与家里的米虫
有一段时间我听说家里的米虫(印度谷螟Plodia interpunctella的幼虫)可以吃塑料,便对它非常好奇,可那时候是冬天,淘米的时候翻遍了米桶也没有看见一只米虫,茧也没看到,工作的地方也没有米虫。正为此惋惜的时候,我一抬头看见家里的储物柜上吊着……没错,就是米虫!
▲ 众里寻它千百度,原来它就挂在我家柜子上。
与蛾子
还有一些知道或者不知道名字的蛾子……
▲ 一只像毛茸茸的宠物玩偶,后来查到是豆点丽钩蛾Callidrepana gemina。
▲ 一只金盏拱肩网蛾Camptochilus sinuosus,像披在贵妇身上的绫罗绸缎。
其他遇见
休息的时候我会到附近的山上到处拍拍,遇到很多奇趣的瞬间。
▲ 有一次刚进入山里,我在一片丛林里蹲下来,奇妙的是这两只蝗虫就在我旁边的鸢尾上,啃食叶片。这两只蝗虫看上去就像是被我偷看了洗澡一样,惊讶又羞涩。
▲ 黄边鬼艳锹甲Odontolabis cuvera,我给拍出了一种皮革质感。
▲ 蜻蜓稚虫水虿,正在享受冬日里稀有的阳光。 (by iphone se)
▲ 有名的伊锥同蝽Sastragala esakii,它出名的原因是,背上有一颗桃心的形状,还有昆虫界不常见的妈妈护卵现象。
▲ 香蕉弄蝶Erionota torus的卵堆
▲ 一种叶蜂幼虫。拍拍它的身体两侧,它还会喷出一种黄色的液体。拍照是一件挺幸运的事儿,自从我学了拍照之后,会更有机会记录喜欢的东西。摄影有时候就像吃一道菜一样,一种味觉可以唤起一段记忆,而一幅画面也可以。这两只叶蜂幼虫身上的荧光黄色,就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颜色之一。
▲ 某蝽宝宝
▲ 蓑蛾的茧。蓑蛾幼虫会利用现行的材料,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看起来就跟一小堆木棍没区别。
▲ 金蝉脱壳 (by iphone se)
▲ 面包虫的蛹。面包虫是被用来作为爬虫养鸟的基础饲料,化蛹之后,我发现它们像玉一样。(by iphone se)
▲ 一只被荷叶上的水珠的张力控制住的透明小虾,在里面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冲出水滴,我和它的遇见很意外,路过就瞄到了。静静地观察着它,我的好奇心想看一下它最后结局如何。结果它可能意识到我这个庞然大物的靠近,在我拍摄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它在瞬间冲破水滴,逃了出来。
每一只虫子都是鲜活的生命,它们大部分从出生到死亡,都未曾有过记录。拍了很多的虫子,其实大多数是很常见甚至不起眼的虫子,它们往往游走在边缘角落,偶尔还被尖叫的人踩得稀耙烂,但它们的世界却是这么精彩,竞争杀戮,有趣呆萌,有交配有爱。相比于知道它们的名字和定种,我更关注这些生命的每个灵活瞬间。
我的摄影设备并不高级,30mm的焦距,每次拍虫子都要离得很近才能拍到;每次按下微单的快门声音简直就是一声清脆的巨响。非常敏感的动物像石龙子,我能拍到的几率很小。所以每次想拍一幅好的画面,我可能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精力和耐心。好在大自然不负有心人吧,让我留下了很多难忘的瞬间,可以和大家分享。
▲ 再分享一个彩蛋:叶甲的厕所和餐桌
作者简介
泉源,一个入自然坑一年多的90后妹子。
8小时正常工作之外,喜欢用镜头记录大自然。只要一逮到机会,就跟朋友去山里。每次被大自然包围,都会满血复活。
“我会继续用镜头记录更多,反正好上这口了。”
《假如每个星球上只住了一种昆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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