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天门冬
在学校走廊上经常能闻到一些浓郁的味道,有的,我探寻了好久,才弄清楚味道的来源。
第一种味道不分季节,但只要刮东南方向的风,就一阵阵地袭来,是淡淡的类似烤地瓜的味道,这种味道甚至把整个校园包裹,不管我在走廊,还是教室办公室,总诱惑我忍不住吸一下,再吸一下,但又有点隐隐的担心,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后来,本地的老师告诉我,附近有个饲料厂,就在校园东南方
第二种味道更随意,没有任何规律可以琢磨。但我根本不需要琢磨,这种味道从小就熟悉。那是某个小孩随手捋了一下走廊花池的花草,弄伤杂生其中的鸡矢藤叶子了。
第三种味道,会馥郁整个夏季,浓香却不至于令人窒息,是好闻的味道。只要一闻到这种令人愉悦的香,我就知道,夏天来了,我就知道,非洲天门冬开花了。
非洲天门冬的花很好看,那是一种纯净的,晶莹剔透的美,加上小巧得如同落在草叶间的尘埃,令人倍生怜爱。单朵花直径大概才五毫米,总状花序上的它们,也能由尘埃聚成微云。花朵们与柔韧的枝条一起垂下来,在午间的熏风中飘摇,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花序梗从“叶腋”抽出。花朵未开之时,在花枝上错落有致,花梗绿得透明,花苞前端隐隐透出一点或橙或淡粉紫的颜色,花苞与花梗连接处有明显的一个节。
初开的花朵,六片花瓣的末端都微微往上翘,花瓣莹莹是玉石的光泽,之前或橙或粉紫的那一抹颜色不知消散到哪里去了,瓣心却又多了一痕柳芽绿。六枚雄蕊与花瓣对生,上头顶着两瓣橙红色的花药。被众星拱月般捧在中心的,是玉壶似的心皮,柱头三裂如同嘟着的小嘴。
花开后期,花瓣就往后反折过去,成了花儿的蓬蓬裙,依旧美丽无比。
花开的时候,如云似雾,花谢后一段时间,一个个小豌豆大小粉绿粉绿的果实,鼓胀饱满,在枝叶丛中不显眼。待到成熟后,就成了一颗颗鲜红的小珠子,也不知是哪些鸟儿美味的“菜”?
这些非洲天门冬自我来这所学校就一直在,我们相伴十几年了,我自以为对它很了解。然而真的是自以为是了。
其一,我一度将它误认为是传统中药材天门冬。两者很相似,但是花期还是很容易分辨的:天门冬的花是单性花,通常两朵腋生,花瓣窄长健朗些;非洲天门冬的花是两性花,总状花序上通常有十几朵甚至更多的花,花瓣圆润优美些。
其二,非洲天门冬看起来柔弱,它身上藏着刺却很长时间不为我所知。现在我知道了,我能把那些刺一一找出来——它们长在主枝与侧枝交叉点,你看到了吗?
其三,它那排列得规整又巧妙的“叶子”,竟然不是叶,而是叶状枝!那么叶在哪里?有资料说刺就是退化的叶,中国植物志对它的叶没有明确的描述,只在说到刺时稍稍一提:“茎上的鳞片状叶基部具长约3-5毫米的硬刺”。而我怎么也不敢确定自己寻找的某一片就是“鳞片状叶”。
唉,暂且丢开叶呀刺呀,还是细细欣赏我眼中的“叶子”——叶状枝吧,没有花的时候,它们才是非洲天门冬三季主打的美,特别是春天的时候,长长的枝条上,“一轮轮”叶状枝垂挂下来,给每一层教室装上朦胧的帘子。帘子是迷蒙的,看它的心却活络起来。叶状枝每一枚都细长又扁平,末端尖尖的。大部分是三枚一簇,互生在带纵棱的枝条上,也看见有两枚、四枚、五枚一簇的。
如果某一处的水土肥了些(基本都是办公室门口能够倒茶水的地方),那里新抽出的枝条就会又壮又嫩,有几分芦笋的模样呢。这些还是芽一般的嫩侧枝基部,就能看到几近透明的“小尖尾巴”,这些是什么呢,是真正的叶?是尚未刚硬的刺?
非洲天门冬(天门冬科 天门冬属)
Asparagus densiflorus (Kunth) Jessop
俗名:万年青、天冬、武竹、蓬莱松、密叶天门冬
(摄影:白淡淡、黑淡淡)
(文字:白淡淡)
(天门冬照片:来自中国植物志网页,详见水印)
淡淡草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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