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s | 20场比赛经验，1篇庭审礼仪心得

 20场比赛经验，1篇庭审礼仪心得

Vis Moot Rules Appendix 2 – Arriving at a score in oral hearings

本文的讨论仅适用于Vis等仲裁模拟法庭的语境。本文即将围绕以下宗旨小述庭审礼仪：保持formality，同时展现轻松、尝试对话交流的风格。本文分为五个部分：（1）对仲裁庭、你的队友和对手的称呼；（2）开篇问候；（3）回答问题；（4）做submission和 (sur-)rebuttal的总体礼仪；（5）线上参加模法的附加注意事项；（6）如何练习。笔者在参与模法的过程中也曾被路人评论manner不好，一路摸索、才稍有心得，不当之处请读者斧正。

（1）称呼仲裁庭以及你的队友、对手

把仲裁庭成员称呼对是基本的礼貌。称呼仲裁庭全体成员时称members of the tribunal，知道presiding arbitrator时可以称呼对方为Mr/Madam President，同理对个别仲裁员称Mr/Madam Arbitrator。笔者听过其他oralist称女性仲裁员为Ms(/Miss) Arbitrator，不知道如此称谓是否合适，欢迎评论区讨论。

笔者见过合议后比较控场的仲裁庭，会在仲裁庭自我介绍部分就告诉参赛oralist谁是主裁；但不少场次因为时间问题或者仲裁庭成员之间比较casual，oralist往往不知道哪一位是主裁，这个时候oralist不应猜测或者说漏嘴称谁是主裁，用上一段所说的称谓来称呼仲裁庭成员即可。

关于何时使用以上称谓，笔者的习惯是在submission里面适当添加members of the tribunal，适当营造对话感、也可以多给自己的脑子一点思考时间；回答个别仲裁员问题时，加入称谓随后take the question straight on。

队友就是你的co-counsel，笔者跟队友的习惯是程序组oralist开篇做submission时先介绍自己跟队友， ‘Sitting beside me is my co-counsel X, who will be addressing issues on merits/I appear on behalf of Y, together with my co-counsel X’ 诸如此类的套话。

对手（如此称呼在中文语境来看或有不当，仲裁模拟法庭的切磋氛围实际上非常友好）则称opposing counsel或者直接Claimant/Respondent，在开篇问候各位以及提及对方的argument进行refutation时会用到。

（2）开篇问候

比较基本的‘Greetings/Good morning/afternoon/evening, members of the tribunal and opposing counsel’不用多说了。在线上模法时代，同一个zoom call里面的人可能在不同时区，不需要good morning/afternoon/evening wherever you are浪费submission时间，笔者习惯用greetings、细节上也显得比较mindful。（这不是扣分或赚分项，只是个人习惯，读者看看就好）

笔者跟队友的习惯是第一个oralist出场之后介绍自己代表申请人还是被申请人，自己以及队友的名字、负责的部分，自己以及队友的time allocation。

关于开场，多说几句。有的仲裁庭认为a strong/interesting case theory as an opening helps，不过进入比赛后段、遇到的仲裁庭可能会说“我们已经对案件很熟悉了，jump right into your arguments please”。Case theory也不宜过长。

（3）回答问题

回答问题是vis的oralist评分项，虽然内容更重要，但形式上回答问题还是可以有一些技巧。

如前所述，可以敬称一下Mr/Madam Arbitrator就直接作答。有一些oralist的习惯是‘Thank you for your question, Mr/Madam Arbitrator’，前一句是一个很好的给自己争取思考时间的办法，但是不建议滥用，出现频次高了，第一浪费你的时间，第二可能会被仲裁庭在feedback的时候提出建议。

如果需要看笔记/暂时答不上来，可以坦诚地说‘My apologies, Mr/Madam Arbitrator. I need to confer with my notes to answer this question. / I’m unable to take this question now but I will try to come up with an answer in my later submission.’ 之类的话。如果是实在答不上来，前面第二种方法是一个对策，因为submission时间完了就完了，很少仲裁员会追着你问完的；但对于触及赛题核心矛盾、真的很难答而且被纠缠着问的问题，笔者建议坦诚地说“我明白案子的难处，这是目前我能想出的最好回答”之类的话。有一些坑填不上是难以避免的，适当的让步、把重点放在优势论点上是一个策略。

如果是可以答yes/no的问题，养成习惯先说yes/no再说理，yes/no + 论点 + 论证。没有养成习惯的oralist在场上沉浸式参与的时候，对这个问题可能是不自知的，笔者有几次在仲裁庭feedback部分有听到这个建议，事实上先说yes/no能令delivery效果更好。非yes/no问题亦同理，先给简短结论再elaborate，总之要直接回答问题。

如果仲裁庭问的问题是你的下一个论点，正好可以丝滑衔接，先简短地说答案 + ‘this leads me to my next submission/argument’ + 下一个论点。一定要先简短地说答案，不然效果等同于跳问题。Gliding between different stops of your roadmap是oralist的重要能力，在本段所描述的情况下也可以把非紧接着的论点提前、适当调整整个submission的结构顺序，以此取得更好的delivery效果也显得oralist比较聪明。当然，delivery效果又是本篇之外的另一个话题了。

在等仲裁员问问题的时候可以微笑，但建议不要露齿笑（笔者做不到边说话边笑，所以只有等问题的时间可以插入氛围式笑容；也可以问下队友自己的表情是否像笑容，笔者曾被队友指出不要扁嘴，看来笑得不小心可能适得其反…）。必须要等仲裁员问完问题再回答，不要不小心抢答，而线上模法可能有延时等问题，这种情况下需要注意屏幕、可以等一两秒再说话。

（4）做submission和(sur-)rebuttal

关于做submission，宗旨就是要学会跟仲裁庭互动。第一，要有roadmap和signpost、语速适中、掌握恰当的停顿时间。

第二，Vis很注重与赛题事实的结合，需要指向赛题某一处时可以说‘if I may refer this tribunal to page X of the record, in paragraph Y, the Z sentence…’，要观察仲裁庭、等到仲裁庭跟着你翻到那一个位置再继续说。笔者在观赛时发现，某队曾说‘if I may refer…’为了缩短几秒钟等待时间接着说‘in the interest of time I’ll just read it for the tribunal’，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如此操作也是可以的；不过，如果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要refer赛题事实位置，这个事实应该是say-it-or-lose-the-case的重要等级。

第三，如果做Respondent，refute对方的观点是很重要的，需要指出“我要refute Claimant啦”来引起仲裁庭注意，可以说‘contrary to Claimant’s submission, we argue that…’或者‘Claimant submitted that…; however, /contrary to their position, we submit that…’之类的套话。如果你是Claimant，不需要说‘Respondent may submit that…however, we argue…’，因为所有人都在进步、对方文书里面的论点被推翻或根本不被拿出来说，不需要表现得你在猜测对方的submission，submission中摆出己方最关键、最有赢面的论点就可以，没cover到、需要refute的放在rebuttal。

第四，结尾部分，也是一众mooter最爱的conclusion环节。Oralist可以向仲裁庭索要额外时间完成argument/conclusion。可以向仲裁庭索要30秒到一分钟的extension ‘to finish my submission and conclude’。Pre moot的有一些仲裁庭很愿意给所有oralist时间（在仲裁庭的宽厚下总共17-20分钟的submission很常见，整场hearing持续2小时+的也不是没有…），但oralist表现出对时间的把控力总是好的。至于conclusion部分，经典的套话如‘To conclude, first…second…third…if the tribunal has no further questions, this concludes my submission’。笔者曾听冲进VEM半决赛的新加坡队往届队员分享，‘an effective conclusion should not be compromised’，在时间较为紧迫的情况下，可以剪掉部分argument、使用万金油 “in the interest of time，我即将跳到总结部分”，给出一个简短有效的总结。如果已经超时得很严重，建议丢掉conclusion以免刺激到仲裁庭。

关于rebuttal和sur-rebuttal，要sharp、点不能多，开头就告诉仲裁庭 ‘I have X points for rebuttal/sur-rebuttal’ 。

（5）线上参加模拟法庭的附加注意事项

保证眼神交流，上庭尽量眼睛直视摄像头，可以用支架/书把电脑垫高到与眼睛位置持平。为了同时让余光注意到屏幕里的仲裁庭反应，可以把电脑拉远一点。

尽力追求poise。笔者曾经看过英国出庭律师分享的advocacy manner，有一句话大概说是‘You must not wiggle. If you must do so, just wiggle your toes’。Oralist的语速、diction、肢体动作都会影响poise的程度，这些因素都会影响oralist表现出来的professionality进而影响credibility。笔者曾经试过坐不定、很多小动作，或者自以为利落实际上看着焦急地翻动bundle里的资料，这些动作在近距离摄像头的放大下更加明显，会干扰仲裁庭。既然翻资料不可避免，可以练习下慢慢、优雅镇定地翻。同理，自己不发言、队友在发言时，也尽量不要大动作翻资料制造噪音，递便条动作保持小幅度。

（6）如何练习

最后一段为编辑团队好友小段的建议，笔者虽未如此实践过但非常认同此建议的价值。

训练时可利用腾讯会议、zoom或者电脑自带的录屏功能，录下训练的过程。通常情况下，视频里的自己会比你想象的更不自然。可邀请队友一起回看并互提意见，但不用吹毛求疵。赛前不用太紧张，对自己宽容一点更能达到舒展、自然的状态。

以上，请读者补充、斧正。也祝下季度参加Vis Moot、FDI Moot、Frankfurt IAMC的朋友顺顺利利！

 作者简介 

Helen L.，“法律竞赛”编辑。亲历某届贸仲杯、AIAC Pre-Moot、Moot Shanghai、Vis East Moot共20场virtual hearings，曾在Vis East中好运获得88% oralist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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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 Hepb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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