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行思 | 【连载】走遍美国 · 1号公路上的特色小镇——张赫访学见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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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自驾游美国，不可能不提到加州的1号公路——当你开车穿过百里无人的大西部（图1），来到太平洋岸边，沿着1号公路自旧金山一路前行到圣迭戈，微徐的海风、缥缈的沙滩……这一切都会让你神往而不能自拔（图2）。当然，1号公路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秀美的自然风光，更是因为沿途一系列极具地域风情的特色小镇，吸引着每一个异乡客。

图1  美国西部高速公路沿线

图2  1号公路沿线风景

让我们从之前回顾过的旧金山出发，一路向南（图3），去体会几个南加州1号公路沿线的著名特色小镇：充满浓郁地中海风情的圣芭芭拉（图4）、散发着维京海盗气息的丹麦小镇（图5）、墨西哥风格本土化的圣迭戈老城（图6）。也希望能够总结总结她们成功的因素，为国内如火如荼的“特色小镇”建设提供点参考。

图3  南加州特色小镇分布图

图4  圣芭芭拉

图5  丹麦小镇索尔万

图6  圣迭戈老城

一、重在保持自身最独特的地域符号

由于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南加州的很多小城都是以一种族裔（例如丹麦裔）或原住民为主体形成的，因此，在小城上百年的发展中，始终坚持自身的文化特征，保持最浓厚的地域符号，就成为这些小镇富有特色的关键。

（1）严格控制新建建筑，限制建筑体量，保持最具地域性的统一建筑风格

从圣芭芭拉的地中海风格到丹麦小镇的北欧风格，再到圣迭戈老城的拉美风格（图7），建筑式样的统一、延续和核心建筑群（教堂、市政厅、广场等）的整体空间效果，始终是塑造特色小镇的灵魂。而有效控制新建建筑的体量和风格，尤其是限制风格与原有地域风格不相融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建筑，更是这些小镇传承建筑特色、塑造标志性节点的关键。以圣芭芭拉为例，其统一的白墙红瓦给游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论是住宅还是公共建筑，或是街头的文化小品，都延续着西班牙风格。置身于这样的小镇，不自觉地就被浓烈的异域风情所包围，而建筑本身各具特性，如精心设计的外廊，具有建造感的屋檐，或优美的柱式，风格统一又不失吸引点。

图7  圣芭芭拉小镇的地中海风格建筑（左上）；丹麦小镇的北欧风格建筑（右上）；圣迭戈老城的拉丁风格建筑（下2图）

（2）保留前工业时代亲切宜人的街区尺度和城市空间骨架

除了建筑以外，保持小镇的整体空间骨架，尤其是高度空间尺度（例如：整体天际线与城镇地形的关系）和街区尺度（例如：街道的高宽比）就是显现小镇特色风貌、感受小镇特色空间的核心。图8充分展示了圣芭芭拉小镇的整体空间骨架和圣迭戈老城的“马车时代”街道尺度。

图8  圣芭芭拉小镇的天际线（左）；圣迭戈老城的街道（右2图）

（3）保护历史遗存，融历史教育和传统产业体验于一体

圣芭芭拉1925年经历了一次大地震，城市的重建并没有完全割断其历史脉络，而是保留了大量遗迹，如西班牙士兵在印第安人帮助下建造的兵站，如今仍然保留在世人的面前。游客不但可以感受到圣巴巴拉城市诞生伊始的点滴，还可以买到当地的手工纪念品。圣芭芭拉拥有历史博物馆、艺术博物馆、艺术画廊、自然社会博物馆、历史名人手迹博物馆、海岸铁路博物馆等，这表达出城市对历史文化保护和展示的极高重视。

此类拥有历史遗存的小镇，应积极保护各类历史遗产，并将城市历史历程和地域文化的教育与旅游等产业发展相结合。通过文旅开发、传统手工艺体验、历史记忆展示等不同方式加以利用，使历史空间真正重新焕发活力，塑造别具一格的地域风情体验（图9）。

图9  圣芭芭拉小镇的历史遗迹区及历史建筑文化展示

二、强化文化内涵，增进人际交往，创造多样便捷的游憩体验

保持空间特色能够赋予特色小镇吸引人的风貌，而文化游览项目的植入才能真正留住人，并传播特色小镇的口碑。圣芭芭拉小镇的历史遗存保护本质上是将不可移动的历史建筑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有效结合；而丹麦小镇则展现出另一种感知氛围。精心设计的雕塑与开放空间、富有变化的街道以及具有童话色彩的丹麦风格建筑，让游客第一眼就感受到这里的独特魅力；文化表演互动、庆典节日或是商贩的吆喝，都让来到这里的人们很快融入轻松愉快的氛围之中。对于丹麦小镇这一类缺乏明确历史记忆的小镇，强化其文化内核、增进外来游人与本地居民的交流显得尤为重要。

（1）挖掘文化符号、打造特色文创产业

文化符号与标签，是让人们记住特色小镇的关键。如果说空间是人的直接感官印象，那么，关于文化的体会则是游客日后津津乐道的记忆。如圣迭戈老城的骷髅文化和丹麦小镇的风车文化（图10）。深入挖掘并突出打造本地文化，营造出完整而浓烈的小镇氛围，既使得小镇的特色明确而深刻，也利于让人们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形象认知。丹麦小镇除了展示了丹麦风格的建筑和生活方式，更多的是强化文化符号，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名片。街头的童话人物雕塑、安徒生铜像、哈姆雷特广场大风车，都深深印刻在游客的脑海里。于是，提起丹麦小镇就会让人想起安徒生童话，让人想起北欧风车。

图10  圣迭戈老城的墨西哥骷髅文化（左）；丹麦小镇的风车（右）

（2）营造丰富多样的交往空间，并留下再次改造的可能

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中，人的交往活动往往是空间设计关注的重点，毕竟空间是活动的载体。在特色小镇的传统空间中，不能只重视展示空间而忽视交往空间，人的交往活动往往会使人们对场所的记忆更加深刻（图11）。设计中应当考虑到，正是人的交往活动，给传统形式的空间带来新的活力与功能。同时，开放的空间对日后的改造发展提供了可能。

图11  圣迭戈老城户外交往广场（左）；圣芭芭拉的大草坪交往空间（右）

（3）为游人提供便捷的游憩设施和引导

特色小镇的空间形态往往是基于当地的特色（地势、习俗、生活习惯等）而布局，游线可能较为复杂。对小镇的功能分区有大致的印象与了解，对重要的设施和场所有明确的方向感，是人在空间体验中不可或缺的认知部分。因此为游客提供必要的导览和指引成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提供引导功能的场所也会是人们最先关注的地方（图12）。

图12  左：丹麦小镇导视亭；右：圣迭戈老城导览地图

在三个南加州的特色小镇中，我们既看到了她们各自统一的城市特色，又感受了她们给1号公路带来的风情万种。这种特色的塑造离不开建筑风格的统一、建筑体量的严格管控和空间格局的保持，更离不开地域文化的传承、特色文旅的体验和公共交往的提升。正是这些独特的口碑小镇真正打响了1号公路的名气。

注：文中图片均为作者拍摄

（这一篇让大家等的有点久，下一篇会写什么呢？干脆留个surprise吧）

作者：张赫，博士，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城乡规划系，讲师，填海造地规划、城市风貌与总体城市设计、智慧城市与社区。[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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