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被抓, 留美中国学者已成高危人群, 慵学懒研或成安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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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2月13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Chris Wray在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听证会上指称在美国各地几乎每一个FBI地方办公室，都可以看见中国使用“非传统”的情报收集人员和手段，特别是在科研学术单位，无论是教授、研究员、还是学生，不仅在大都市、也在小乡镇，而且横跨几乎所有的领域和学科。余音未了，两名中国（华人）学者在美国被捕的消息即传出，显示Wray指控绝非危言耸听，留美中国学者已成高危人群。

FBI

2月15日，Wray参议院证言刚刚两天，著名机器人专家席宁教授在密西根州立大学校园所在的East Lansing被控欺诈被捕。一周后，美国司法部宣布，著名海洋学家王春在博士作为联邦雇员而同时接受中国政府收入而被判刑。这两起案例在美中学界都引起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与此前许多类似案例不同的是，无论是席宁还是王春在，事发之时都已经不在美国工作。席宁教授在2015年就已经从密西根州立大学辞职，加入香港大学，而且他是中国公民。而公开信息显示，王春在博士也在2016年从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局（NOAA）离职。

席宁

美国司法部新闻稿表明，王春在作为联邦政府雇员在NOAA工作期间，接受中国长江学者项目工资，违反美国刑法第 209（a）条：

While a NOAA/AOML employee, Wang knowingly and willfully received a salary for his services as an employee of NOAA/AOML,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Changjiang Scholars Program, in violation of Title 18, United States Code, Sections 209(a) and 216(a)(2).

美国刑法第 209（a）条规定，美国联邦政府雇员，不得接受美国政府之外的任何来源的工资收入：

Whoever receives any salary, or any contribution to or supplementation of salary, as compensation for his services as an officer or employee of the executive branch of 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of any independent agency of the United States, or of the District of Columbia, from any source other than the Govern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except as may be contributed out of the treasury of any State, county, or municipality… Shall be subject to the penalties set forth in section 216 of this title。

而216(a)则规定，触犯者处一年以下刑期，明知故犯者处五年以下刑期：

(a)The punishment for an offense under section 203, 204, 205, 207, 208, or 209 of this title is the following:

(1) Whoever engages in the conduct constituting the offense shall be imprisoned for not more than one year or fined in the amount set forth in this title, or both.

(2)  Whoever willfully engages in the conduct constituting the offense shall be imprisoned for not more than five years or fined in the amount set forth in this title, or both.

因此，王春在博士触线应无疑义。但在这个节点案发，对其他留美学者警示意义明显。

美国司法部

 而席宁教授案情相对更加复杂。席教授2011-2013年学术休假期间在香港城市大学任职，因此与老雇主密西根州立大学出现纠纷，并在2015年正式从密西根州立大学辞职加入香港大学。公开的法庭文件显示，FBI针对席教授的调查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最初聚焦在其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的项目申请上，并在2016年对席教授进行问话。随后FBI调查转向席教授向IEEE和密西根州立大学的旅费报销，指控其2011-2016五年期间问题帐目多达近43万美金。对于旅费而言，这显然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天文数字。不过法庭文件显示，席教授为IEEE组织举办多个国际学术会议，报销大多与会议相关。因此就会议组织开销而言，这个数额也在合理范围。至于帐目究竟是否有问题，则需要法庭凭证据定案，在此不做评论。

这两起案件显示，对于美国政府而言，其对留美学者与中国科研院校的合作容忍度已经大幅度降低，网会越收越紧，此前存在的模糊空间已经越来越小。随着中国科研的日渐强势，预计这一趋势会持续。因此，留美学者两边观望的可能性已经很小，美国政府实际上已经在迫使留美学者做出抉择。此其一。

对于中国科研院校而言，这是一个机会，有可能借此吸引一批杰出的海归学者，从此前追求的不为所有但为所用的政策，转变到所有所用。实际上，这一转型已经开始，而美国的态度将加速这一转型。而且这一态势也会倒逼国内修补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人才计划的漏洞，完善人才政策，从而坚定一批海外学者回国工作的意志。此外，如何善后，处理此前过渡时期的一批海归学者的遗留问题，考验智慧。此其二。

对于留美的中国学者而言，则面临抉择和选边，要么完全回国，要么老老实实在美国呆着。任何与中国的科研合作，都存在潜在的风险，即使是毫不敏感的基础研究。针对席宁教授和此前张以恒教授的调查，都是从资助基础研究的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项目开始的。而中国背景，也为留美学者带来“原罪”，会时刻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所以慵学懒研或成安身之道。退一步而言，降低个人的期望，一年拿九个月的工资，上一两门驾轻就熟的课，带两三个学生，发几篇小论文，享受清新自由的空气，生活质量也是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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