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Nature: 妇女能顶半边天? 中国科研的性别差距和基金委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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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读

美东时间5月2日，Nature杂志线上发表一篇题为Close the gender gap in Chinese Science的观点评论，介绍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近些年就缩小中国科研性别差距所采取的一些举措。妇女能顶半边天？在中国学界，这个道路仍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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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能顶半边天”是20世纪中期流行中国的一句口号，强调女性在公共和私人生活中与男性平等的地位。然而，虽然中国把男女平等的原则写进宪法，但是不平等的现象依然广泛存在，在学界也毫不例外。截至2017年，中科院院士中只有6%是女性，而基金委女性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也只有14%。2009年到2016年，中国的研发人员队伍从320万人猛增至580万人，但科研人员中女性仅占四分之一。

所幸的是，中国已有多个政府机构与科研组织采取措施促进女性参与到科研工作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采取若干举措，努力缩小中国科研的性别差距。在放宽女性申请人的年龄限制之后，获得基金委青年科学基金资助的女性比例在一年内上升了10％。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性别平等，道阻且长。

弥合性别的“差距”

与一些发达国家或新兴经济体相比，中国劳动力的女性比例最高，在1988年占比达48％，平均收入水准为男性的84％。但到了2002年，在中国进入市场经济10年之后，女性占劳动力比例回降到46％，收入水准仅为男性的79％。

中国许多大学都有“非升即走”的政策，研究人员必须在6年试用期做出突出的成绩才能获得永久职位。而这显然与女性的生育年龄相冲突。与其他许多国家一样，中国的科学领域存在女性的“流失效应“——每上一个职业台阶，女性比例都会相应减少。 在2016年，中国的硕士生中有53％是女性，而博士生仅有39%。基金委杰出青年基金的获得者中女性占比下跌至14％，而中科院院士则只有6%！

中国的大部分资助申请和工作申请都会有年龄限制，因此放宽年龄能为女性提供实质帮助。基金委在2011年将女性申请青年科学基金的年龄上限从35岁提高到40岁，而男性的年龄限制则维持在35岁不变。仅此一项，就使得女性获批者比例从33%跃升到43%，并且之后稳定在这一水平。

与此同时，新近推出的优秀青年科学基金也区分了男女申请年龄的限制，男性为38岁，女性为40岁。这是通向杰出青年科学基金最重要的一个门槛。此外，基金委另一项政策允许女性因为生养将所申请的项目结题时间延长24个月。

在2011年，基金委还承诺增加会评专家中的女性人数，并呼吁评审专家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女性申请人。基金委也开始收集有关申请人和获资助者的性别统计数据。2016年，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CASTED）对超过5800名科学家进行了调查，探究其对性别角色以及近期政策的相关态度。

效果如何呢？

影响与展望

2011年调整年龄限制后，女性申请青年科学基金的比率从37%上升到了48%。女性总申请人数则增长了94%，达到25694人，其中三分之一的申请者年龄介于36到40岁之间。如前所述，青年基金女性获批者的比例在2011年从33%跃升到43%，并且之后稳定在这一水平。

然而，女性申请人的基金命中率实际是在不断减小的，从2010年的21％降至2016年的19％，而同期男性则从24%增长至26%。在其它一些项目中，中国乃至国际上的女性申请者成功概率也都偏低。我们很难为这种区别的原因下定论，我们也发现相对年轻一些的女性申请成功率高于36—40岁之间的女性。

所幸的是，现在获得资助的女性人数是越来越多了。2010年到2017年，女性在会评专家中的比例也增长了45%，达到13.3%。这虽然仍然偏低，但已经大大高于1989年—2009年间在6%水平浮动的比例。

目前还没有任何女性因为怀孕或育儿等原因要求项目结题延期，可能是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政策：在2016年的调查中，60%的女性科学家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政策，而70%的女科学家认为该政策可能为她们所在的领域带来积极正面的影响。然而男性并没有太大的热情：他们60%认同提高女性的项目申请年龄会对该领域研究有积极影响，53%赞同延长项目结题的建议，但只有39%的男性同意增加会评的女性专家人数或者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女性申请者对研究领域有益。

更广泛的问题

中国与其它地方一样存在工作场所中对女性的歧视和偏见。2015年在北京进行的一项调查研究表明，87%的女大学毕业生在求职过程中遭遇性别歧视。CASTED的调查发现，即使是在科学领域，女性科学家也必然承担着偏见与各种负担。超过20％的男性和10％左右的女性都赞同“一个男人的成功是以他的事业成就来衡量的，而一个女人的成功是由她的家庭美满度来衡量的”，“男性更适合做项目领导者”。女性很多都经历过这种歧视态度的影响：32%的女科学家表示在第一次求职经历中遇到过雇主表示只想招男性的经历。

照顾孩子和老人，不平等的家务劳动的分工，是中国女性职业发展的阻碍之一。在我们调查的已婚科学家中，30%的女性和6%的男性表示他们在家庭生活中承担了更多的家务劳动，2%的女性和18%的男性表示他们的配偶承担了更多的家务劳动。从2013年起逐渐取消的独生子女政策也意味着女性将承担更多的生育及抚育子女的责任。此外，为了更好的职业发展而迁移工作地点对女性来说更加困难。因为婚姻与家庭的缘故，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会因工作的迁移变动而付出更高的代价。

目前的中国社会，特别是学界，正在发生着重大变革。我们认为，政策的导向对改变现状具有直接的推动作用。但作为资助机构，基金委的作用还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对招聘、评估以及晋升做出决策的科研院所。学术共同体应当面对现实：学界存在的各种障碍令女性科学家未能享有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应当采取措施消除这种偏见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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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Nature杂志提供资讯。

点击阅读原文，查看原文链接：DOI：10.1038/d41586-018-049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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