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海：我的阳高之行

我的阳高之行

文/王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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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命里缺土吧，跌跌撞撞的人生中，与砖瓦结了不解之缘。漫长的砖瓦生涯中，伤过，痛过，哭过，笑过。

年过半百的我，静下来，想想。那次阳高之行，还是感触最深的。

上世纪，一九八九年，是我走进人生低谷的一年。

春季，我的初恋，在两家极力反对下，难舍难分如是，撕心裂肺也罢。总将情感投掷一炬。

这天早晨，冒着咋寒的北风，与二弟及众工友踏上了山西阳高的打工之路。

呼啸的风嘶烈着伤痕累累的心，我一路无语，颗颗冰凉的泪流在心里。在宣化中转，登上火车，一路呼啸。

下午七点，下车后，来到阳高县城外的一个村落一王庄。

几处牛棚，猪圈似的宿舍，四处杂草丛生，杂乱无章的场地，心里无言的感觉。

陌生的村落，陌生的面孔，伴着残阳如血，心如死一样的沉寂。

我们的工作是，捏手工瓦。二人一组，早晨四点起床，将黄土用水浸好，用脚踩好多遍，用泥杈翻来翻去，叫做顶泥。这事必在日出之前就绪，才能吃早饭的。

上午，顶着烈日，我揉面式的做泥条，二弟不停地转动着瓦筒。然后，由我小心地提起来放在场地上。

就这样，机械地干着。割瓦，码架，汗不停地流，路不停地走。

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宿舍。吃的是发了霉的麦面馒头，颜色成了粉色。与绿色的土豆汤，将我们的脸色变成了菜样。

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一场冰雹，更是雪上加霜。我们的工资无法兑现，生活条件的极其恶劣。再有浓有的思乡情结，致使作出了中途反乡的诀定。

无数次的争执，无数次的斗智斗勇，总算讨得返乡的路费。多少血汗白白洒在异乡的土地上。

这一夜，少不经事的二弟，跟着另一个工友，拿走了我的路费，走向了大同。

凌晨，在众工友的帮助下，我们冲出了许多人的围攻，登上了返乡的火车。

正值中秋之际，客运高潮。脖子上挂着工具袋，肩负着沉重的背包，看尽了人们的白眼，也挨了不少乘警的拳头。泪水与汗水的交织，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日暮时分，火车徐徐开进宣化站。返乡的客车，又因诸多原因晚点，又遭一群无赖围攻，索要财物。面对着十几位彪悍的強敌，真是身逢绝境。

几位有良知警察同志的解围，与门口卖饼大叔的保护，是我终身难忘的。

一张张热饼，一碗碗热水，我感到人间的真情还在。

我与工友们在那位大叔的保护下，在另一个凌晨，终于踏上了归程。

太阳出来了，回归的路近了，我们哭了，将热泪洒在故土上。

2017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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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洪海，笔名劳动者。河北蔚县人，以打工为生，酷爱文学创作。现为张家口市诗词协会蔚县分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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