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只担心通货膨胀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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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智观点
Inflation is Losing Its Meaning as an Economic Indicator
文章来源 | The Economist
译者 | 陈昌沛
通货膨胀正失去作为经济指标的意义。
通货膨胀，世界经济和美国总统的噩梦
1971年，在经济过热之际，理查德·尼克松在电视上宣布冻结"美国所有物价和工资"。从高尔夫俱乐部会员到商品期货，一切的价值由一个官僚组织来决定。
尼克松的继任者杰拉尔德·福特则喜欢另一种平民路线，他向民众发放印有“立刻成功抑制通货膨胀”的纽扣。
罗纳德·里根将通货膨胀描述为“像抢劫犯般暴力，像全副武装的小偷一样吓人，像暗杀者一样致命”。
现如今，“致命的杀手”已经消失不见，大多数经济体不再为失控的物价而烦恼。
相反，它们发现，与国家设定的通胀目标相比，现实的通货膨胀率过低。十年来最低的利率也没有改变过低的通货膨胀这一事实。
但是，这期间，美国、欧元区、英国和日本的央行并未印钞票，它们资产负债表的总额超过15万亿美元（占其GDP总量的35%）。许多国家的失业率也不是几十年来最低的。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了41个会员国家的数据，它们货币政策的目标均是通货膨胀。
最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欧元区和美国添加进去，总共得到43个国家的数据。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新一轮的预测，28个国家要么无法在2019年达到通胀目标，要么仅能达到目标范围内的中下水平。（这些预测在10月15日更新，这篇特殊的报告发表后，数字也许会上涨。）
按GDP衡量，91%以通胀为目标的国家，通货膨胀滞后。
排除冰岛在外，其中包括绝大多数的发达经济体和一半以上的新兴市场。
通货膨胀的这种变化，同时反映出经济政策的成功和失败。
自90年代以来，中央银行以通胀为导向，逐渐使经济免受价格失控的影响。
但对于政策制定者来说，他们似乎还是无法阻止通胀低于目标。
这篇文章将要论证，稳定的通胀预期、技术发展和商品与资本的跨边界流动，共同使得通货膨胀成为一个不太重要的、延展性弱的经济指标。
限制货币政策意味着，通货膨胀缺口的风险比物价过度上涨的风险要大得多。
央行的银行家和政治家必须找到一条道路，使经济政策适应这个新的世界。
反通货膨胀的国家
无论是从长期还是短期来看，低通货膨胀都有很大影响。长期来看，这是数十年来趋势的顶点。
20世纪90年代末，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克服了物价失控的问题，它们使央行独立运转，并给它们设定通胀目标。
在21世纪头十年和2010年初，大宗商品价格的暴涨使物价上涨十分可观。
但是，自从2014年油价跌落，超过2%的通胀很少出现。
在新兴市场，通货膨胀高一些，但是发展的方向是一致的。
二十年来，经济学家一直在谈论“全球反通货膨胀”时代。
短期来看，低通胀影响格外大，因为它与“菲利普曲线”所显示的不符。
在“菲利普曲线”中，通货膨胀越高，失业率越低。
可是，在经合组织这样一个大多数是经济发达的国家组织中，三分之二国家的年龄在15到64周岁劳动力就业率达到历史最高。
根据理论和实践中的经济模型，在这个范围内的就业热潮应当使物价和工资加速上涨，但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央行的银行家也会犯错。很多年来，他们坚信就业热潮会停止，通货膨胀会上涨。但是事实一再证明，他们说错了。
2016年2月，即将离职的欧洲中央银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回答了是否能将通货膨胀视作 “所有主要央行” 面临的最基本问题。
英格兰银行行长马克·卡尼近日警告，一种 “越来越站不住脚” 的经济政策的共识。
今年三月，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也曾表示，全球的低通货膨胀是 “我们这个时代的主要挑战之一“。
美联储未能实现其通胀目标，这令特朗普采取了行动。
2018年，尽管通胀未真正出现，但是鲍威尔通过提高利率缓解通胀威胁，使得经济增长放慢，这令特朗普非常生气。
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同时存在的问题是高通货膨胀和高失业率。
虽然，未达目标的通货膨胀问题要比失控的物价问题轻，但是它同样造成了一些问题。
第一，它代表一个错失的机会。货币政策可以变得更加宽松，并因此快速增长，物价压力没有减轻。
第二，因为未能达到通胀目标，央行的公信力有所减弱。
尽管通胀目标是接近百分之二。但是，欧洲市场的长期通胀期望掉落到了百分之一点几，比欧洲中央银行在2015年初开启的量化宽松计划还要低。
当通胀目标缺乏公信力时，未来可能会引发代价极大的后果。
第三，低通货膨胀使贷方获利，而借方蒙受损失。
因为，债务的实际收缩速度，没有贷款协议时的预期那么快。
银行家们犯了错
最重要的是，低通货膨胀会自我强化。比起央行设置的名义利率，根据通货膨胀调整的实际利率更为重要。
当人们期待更低的通胀时，实际利率上升，抑制了人们的需求，并使得通胀愈低。
央行也许可以通过控制名义利率，来应对通胀下滑，但是它们无权这样做。
在欧洲和日本，名义利率已经降到零以下；在英国，名义利率趋近零；而在美国，名义利率略高。
尽管不确定利率下限在哪里，但它存在着，因为公众可以选择以零名义收益率持有现金。
为什么通货膨胀会处于这样一个特殊且不稳定的点上？有人会说，通胀降低是因为政府丧失了刺激物价的能力，这样的说法是错的。
如果真是这样，政府可以削减到零税率，刺激消费，发行更多的钱填补产生的赤字，这样永远都不会再有通胀下行。
对于有权调控利率和发行货币多少的政策制定者来说，通货膨胀最终都会有所变化。
也有人认为，未达目标的通胀仅反映计划的野心落空，但这种看法也不对。
人们还没有完全掌握经济运行的规律，因此通货膨胀难以调节。
货币政策不能仅仅彰显勃勃野心，不能仅仅依靠经济模型，应该从长远考虑，当央行面临低利率时，越来越多地运用财政政策，应对低通胀。
不过，改革方案的首要是，知道经济模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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